午阳笑道:“我们是去替你们办事,你们回来了,我们还滞留在那里,有关部门可能会怀疑我们潜逃呢。”
徐董说:“好,我们等会再跟家里说一声,将行期安排的长一些,最好是同去同归。我们平时也是忙不赢,难得有机会度假,这次就好好领略一下异域风情。黎书记,还有什么要商量的呢?”
“暂时没有了,以后我们随时协商就是了。听结果吧。”
一会,三位老师出来,金老师拿出一张纸,开始宣布正确答案。午阳跟大家一样,听得很认真。这种事情,说没有悬念是假的,毕竟主要是靠文物散发的紫气来判断的。
金老师宣布了正确答案后,杨老师宣布了11个人的判断结果。午阳的是全部正确,其他人有7、8件正确的,也有只判断正确了一两件。宣布完了,张主任给了他们一张支票,道了谢,派人送他们走。路过午阳身旁,杨老师拉着午阳的手说:“黎书记,你对文物的理解,已经到了专业水准了,可不能抢我们的饭碗啊。”
午阳赶紧说:“你们是神级的存在,我望尘莫及呢。杨老师,金老师,张老师,以后要找你们讨教啊。”
老师们上车走了,大家回屋结账,照例是先收后发。今天收的可不多,只有3个人要出钱,8个人进钱。午阳和漆绍文两人合伙,有2400亿的进项。他们怎么分。没人关心,但午阳在文物界的地位,从此就奠定了。
三个人来到水库边。黄鹂和洪菲菲还在钓鱼,午阳去提菲菲脚边的网兜,一下子还没有提起来。“洪处长,你这钓了多少呀?”
菲菲又扯上来一条,戴着帆布手套的左手抓住鱼,右手麻利地取了钩,然后又捏好饵料了。“就这么快。一分钟一条吧。”
张大哥说:“这如果是钓台钓,可不得了了。”
午阳说:“大哥。您家里有游泳池,多钓一些回去。天气热鲫鱼就不好钓了。”
“我在游泳池旁边修了两个养鱼池,是按车间养鱼的式样修建的,只要有饲料。鱼儿是可以在里面生长的。”
“那太好了,我们都来钓,您带回去养着。”
洪菲菲说:“我和黄副部长的鱼,只带回去几条就行了,其他的也给张主任吧。”
张主任说:“好,谢谢洪处长了。两个星期前,洪处长也在这里钓鱼吧?”
“对,那次太冷,没有什么收获。张主任是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在库尾的浅水区钓。比你们来得晚,回去早,收获颇丰呢。”
洪菲菲笑道:“原来还有诀窍啊。我们不懂的。”
张主任笑笑说:“是有诀窍呢。这叫春钓滩、夏钓潭、秋钓浪、冬钓阳,以后你可以试试。洪处长,令尊身体好吗?”
“他还不到60岁,身体好得很呢,谢谢张主任挂念。张主任,您跟我爸熟悉吗?”
“很熟悉呢。他是我和我老婆的红娘。有一天。我看到一个既漂亮,又气质高雅的女孩。我就追上去,结果她躲进了你爷爷家里。令尊出来,问清了我的情况,就答应给我介绍了。原来,女孩的爷爷跟你爷爷是老战友,文革中是你爷爷保护了他,女孩一家都很感激你爷爷,经常走动的。”
“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呀?”
“其实我看见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小,跟男孩一样淘。你不记得我了。”
菲菲笑道:“我一直就淘气,您说的肯定是真的。”
“现在文静了,连钓鱼都坐得住了。”
“您见过哪个女人钓鱼的?我就是为了修心养性呢。”
“在部队不用那么文静呢。现在军衔是上校还是大校?”
“提了副师职,军衔还是上校。”
“那怎么行呢,老将军的后代,不能跟常人一样慢慢爬阶梯嘛。说说,你是学什么出身的。”
菲菲笑笑说:“我是学装甲兵的,爷爷在抗美援朝的时候,就下决心要建一支强大的装甲兵部队,但爷爷、伯伯都没能指挥装甲兵,想让我圆梦呢。”
张主任笑道:“女孩子学这个,安排起来还真有局限性呢。如果是个男的,我马上联系,让你去西北当个装甲师师长。我岳父是那里的大军区司令呢。”
黄鹂说:“张主任,菲菲可是在基层干过副团长的,摸爬滚打都习惯,也不怕西北艰苦。”
张主任笑着说:“对了,我忘了黄部长在这里呢,你家老爷子也可以安排嘛,何必舍近求远呢?”
黄鹂说:“在京城附近可是人才济济,除非您家里老爷子点头,任何一个女人想当甲种师的师长,恐怕不可能呢。”
午阳说:“不一定要当师长嘛,张主任有心帮忙,肯定是有办法的。”
张主任笑着说:“这个忙肯定要帮的,还有黄部长,也要帮你扶正了。你老爷子在西北时,对我岳父也是关爱有加,我老婆经常念叨,要知恩图报呢。”
黄鹂和洪菲菲异口同声说:“谢谢了。”
张主任说:“别客气,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午阳,你跟洪处长熟悉不奇怪,她父亲是你的顶头上司,怎么跟黄部长熟悉的呢?”
黄鹂说:“张主任肯定知道,我爷爷就是从中南走出来的,我们是老乡呢。”
“你们这个老乡,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
午阳说:“也是凑巧了。他们部队一个师改武警,我去买工兵团的装备,去集团军拿批文的时候,就遇到了。”
张主任笑着说:“俊男美女对上眼了。怎么没有走到一起呢?”
午阳说:“那时候我已经跟高小雅认识,见过她父母,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啊。”
几个人边聊边扯鱼。将几个网兜差不多都装满了。午阳看看时间,快下午1点了,就念了一句:“怎么还不吃饭呀。”
黄鹂说:“他们听说张主任和漆董过来,又杀了一头牛、一只羊,花了时间了。”
午阳说:“这些人不错,懂事。大哥,漆哥。等会可以带点牛羊肉回去了。”
张主任说:“好。我家里的保姆买菜,只喜欢买猪肉。我们讲了也不改。”
午阳说:“您家里离这里近,我不是安排送肉了吗?”
“是我不让他们送了。一次送几十斤,又不收钱,我就拒收了。”
“大哥您也是的。在意这些小事干什么?”
“不是小事呢。如果跟外人说,不好听呢。你的人在别墅区设了销售点,买也很方便的,每天都吃新鲜菜呢。老弟,收竿吧。这么多了,还要水库安排车送呢。”
收竿进去吃饭,午阳没有看到卡娅和舒亚娜,问菲菲,菲菲说:“我让人送饭菜到别墅的。不能让她们出来。”
“这没什么吧,街上不是到处都有红头发、金色头发的女人吗?”
“可她们高鼻梁、蓝眼睛,还不会说汉语。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国人,张主任他们问起你怎么说?”
吃过饭,张主任和漆绍文走了,午阳他们考虑回京韵小区难做晚饭,干脆晚上回去,路上还不堵车。
第二天早上6点多。郑董的车就到了京韵小区门口,午阳上车后。郑董问:“您那个同事呢?”
“他家在京城,老婆送他去机场。”
郑董说:“黎书记,这要在机场呆两个小时,在飞机上还有那么长时间,这怎么过呀。”
“您带上笔记本,起飞以后可以上网嘛。上上网、聊聊天,再看看书、报,也很快的。我带了两本文物鉴赏方面的书,有事做的。”
“如果能够打打牌、下下棋就好了。”
午阳说:“我没有坐过国际航班,不知道头等舱是什么样子。”
郑董说:“有一年我们要找您,不是说您去了非洲吗?那不是坐飞机去的?”
“那是包机去的,我们准备了麻将桌,在飞机上打麻将,很容易就过了呢。”
“我们也租包机就好了,也花不了几个钱的。”
午阳说:“我首先是想租专机的,后来听说他们的部长出访,都是坐航班,也就没有去租了。坐航班几千块钱,包机几十万呢。”
郑董笑道:“您昨天赢的钱,可以买很多飞机了呢。”
“那些钱我都换成美元,存入银行了。这次到了那边,我自己的事,就是要收购被他们收藏了的中国文物呢。”
“黎书记,这事想想就恼火呢,人家抢走我们的文物,现在却要花钱买回来。”
午阳说:“一部分是抢去的,还有一部分是走私过去的,有些是日军抢走又被他们截获的,有些是民国时期的高官、富商吃大陆带走的。即使我们知道是被抢的,也没有办法呀,那时候国家积弱,遭受列强的欺负。现在国家要富强,民族要振兴,你们这些企业家,要作出自己的贡献呢。”
“这个是自然的。国家政策好,我们努力发展实业,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对我们个人就当然更好了。但是,你们这些官员,往往见不得我们发财呢。”
“此话怎讲?”
“你数一数改革开放以来,有多少企业家昙花一现,难道都是他们自身的原因吗?我看不是,自身的原因不能否定,政策调控、政府干预、官员鲸吞、某些势力的巧取豪夺,恐怕是更重要的原因。”
午阳说:“这些现象不能完全否认,但毕竟是非主流的东西。咱们不说别的,就是有的富翁垮了,更多的富翁产生了,这就是古人说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其实也是一种很自然的现象。在哪种体制下都会发生的。当然了,作为执政党、各级政府,清除自身的毒瘤。健全法制,杜绝以行政命令替代法律,还是有很多的工作要做的。”
郑董说:“黎书记,恕我直言,这个事情不是有工作要做,而是有十分艰巨的工作要做。”
“对的。郑董,您是实业家。希望您能够关心国家大事,多给国家建言献策呢。”
“能够做的。我都会去做的。国家就是一条大船,我们都是船上的乘客,肯定都会惟愿这条船能够乘风破浪,驶向胜利的彼岸呢。”
“我们心同此心啊。”
在机场坪里看到李西泽穿着白色的西装。拖箱上面还架着一个包,王小蕊手里还有一个肩包,就笑道:“西泽,你这是去美国做新郎官呀?”
李西泽笑笑说:“没办法,要给妹妹带东西。大哥,你这灰色西装还是可以的,颜色再深就不合适了。”
王小蕊说:“黎大哥这西装,肯定比你的贵,不应该只得到一个还是可以的这样的评价吧?”
午阳笑笑说:“我这可是世界名牌。花了5万多呢。”
小蕊说:“西泽,听到没有,黎大哥的才5万多。我这是找关系给你定做的,花了8万多,你还不高兴呢。”
李西泽说:“我是不喜欢这白色,以后回来就穿不出去了。”
“要颜色鲜艳是你说的,黎大哥30多岁了,你还不到30嘛。再说了。平时你上班穿这样的西装,人家会不会说三道四呀?”
午阳不想听小两口拌嘴。就说:“小蕊,怎么这次没有跟西泽一起去玩玩呢?”
李西泽说:“小蕊没有档期。”
小蕊笑道:“西泽要去干正事,业余时间还要会会老同学,老情人,我跟去干什么呀?”
李西泽说:“连你都知道是老情人了,还会干什么?”
小蕊说:“老是老,味道好呢。”
午阳笑笑说:“小蕊,我帮你把他看紧了。”
小蕊笑道:“黎大哥,你看他,正应了我们家乡的一句老话,猪吃菜,羊去赶呢。”
午阳说:“连我也不相信,干脆你这个纪委书记一起去好了。走吧,我们进去吧。你们早饭肯定没吃好,vip室有吃的。”
小蕊说:“我就不去了,免得让司长老等。黎大哥,你们一路平安,马到功成。”
进了vip室,找地方坐下,看见郑董他们坐在不远处,就朝他们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西泽,在美国真有情人吗?”
李西泽笑笑说:“黎大哥,我从18岁到27岁,在美国呆了10年,你说,能没有两个女朋友?我那时候学习抓得比较紧,但我也喜欢交朋友,爷爷奶奶也老给我钱。”
“你又长得英俊,家庭背景又好,肯定追你的女孩一大帮了。”
“家庭背景是别人不知道的,连我爸来美国进修,我去看他,都是偷偷地去,不让任何人知道。要不然那几个朋友,就不会因为我回国,跟我分手了。”
“这次去了,还是要去见见吧?”
“都几年没联系了,如果能够联系到,见个面,吃餐饭还是可以的,其他就不要想了。女孩到了我这个年龄,应该都结婚了。”
午阳说:“如果确有真才实学又愿意回国工作的,帮我联系联系,不限男女,不限名额。”
“大哥,我自己还想延揽一些呢,这次能有时间给我去联系?”
“肯定有时间。除了来回路上两天,老郑他们的事,我已经联系好了,去了只要商谈一些细节,如果能求同存异,各自做出让步的话,三家也就是三天就够了。然后我们陪你妹妹玩几天,还剩下20多天,我们可以分开活动呢。”
李西泽问:“大哥你在美国也有朋友?”
午阳笑道:“开玩笑,增广贤文上面不是说了,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虽然在中南、滇南这样的小地方工作,可哥哥我有钱呀。”
李西泽说:“你有钱,也就是我知道罢了,人家美国人知道你是谁呀?最多就是你们家族公司跟人家做贸易。有些合作伙伴罢了。”
“嘿嘿,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这时郑董走过来,“黎书记。李县长,我们玩会牌吧。”
午阳说:“我不玩,西泽,你跟老板们玩吧。”
郑董说:“刘老板不会玩,你们两个都要参加。让刘老板去托运行李。”
“玩什么呀,很多玩法我不会的。”
“就玩升级,2和王是固定主牌。从3开始升级,到了哪一级。哪张牌也是主牌,主牌、副牌都是大压小,主牌压副牌,很简单的。”
李西泽说:“大哥。这是最老的玩法了,我读小学就会了。反正又不输钱,会不会无所谓,消磨时间嘛。”
“好吧,消磨时间。”
找了张桌子,徐董买来了扑克,郑董和徐董一对,午阳和西泽一对,就开始摸牌。徐董用手掌将牌压住。“谁先抓到3,就抢庄,底牌留6张。差一级100万啊。”
午阳知道他们不带色的不玩,但在这候机室里,哪里来钱呀,也就没有说话,肯定不会当真的。
开始摸牌,午阳就抓到一张红心3。赶紧亮出来抢庄,可抓完了牌。连6张底牌,只有一张红心10,其它的固定主牌抓了一张小王,两张3,3张2,有7张主牌,牌比较强势,就将副牌的分数都埋到底牌了,只要能保住底牌不被闲家挖了,就肯定不会垮庄了。
开始出牌,将手里的副牌a发了,让对家跑分,然后开始吊主。第一轮、第二轮没人压,第三轮李西泽就没主了。整个是19张主牌,自己和李西泽加起来是9张,徐董和郑董占了10张。如果他们每人抓到5张,就有惊无险,只要有一个人多,偏偏有抓到了大王,垮庄就是铁定了的。
午阳看到徐董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想知道他的牌,一看过去,真气也出去了,将他手里的牌看了个一清二楚。他手里还有4张主牌,两张红心,一张3,一张大王,必须把他的大王吊下来,才能保底呢。
刚才出了两张2,现在不能让郑董的3大,只能用3吊主了。连着将两张3都出了,徐董手里还有两张主牌,午阳就用小王吊主,他不压,再吊一张2,就没有主牌了,如果压了,肯定是出副牌,如果是自己没有的一门,用红心10毙了,再吊主,就同归于尽了,副牌是不挖底的,不会垮庄。
果然,徐董没有副牌a,压住他的小王后,随便出了黑桃副牌,还被李西泽大了,帮午阳消了几张副牌,后来午阳上手再吊主,将徐董的那张3也吊下来了。徐董主牌大了两张,可郑董只有15分,顺利通过了。
午阳发现了自己的真气可以看透扑克牌,心里特别欣喜。第二把从摸牌开始,就一张不漏地看。手里抓了两张4,可看到李西泽手里这两门都少,就不亮出来。一个正4只比小王小,是可以压其它3张4的,会有人忍不住亮牌的。
就这样,将主动权完全掌握了,一直升到了10,实在太没有大牌了,才垮庄的。徐董打了一把,马上就被打垮了,午阳接过来打10,顺顺利利过了a,两位老板差了13级。正好开始登机了,大家也就一笑了之。
登机后,因为不是一起订的机票,虽然都是在头等舱,并不是在一块,午阳是靠窗的位置,旁边是一个30多岁的男子。两人相视一笑,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了。午阳拿出谭长桥的著作来看,这是难得的读书机会呢。
因为是彩印的,纸张比较厚,还有很多是照片,等到乘务员分发餐饮的时候,已经看了上册的大半了。
“先生,您是搞文物研究的?”旁边的男子问。
“对,最近准备参加研究员的职称评定,事情比较多,只能急时抱佛脚了。”
“研究员是高级职称,主要靠研究成果。您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午阳笑道:“天下文章一把抄,抄(超)出亚洲,抄(超)向世界嘛。您觉得呢?”
“先生,恕我直言,您这样的治学风格,我是不敢苟同的。我们年龄差不多,我还只有一顶博士头衔,您起码是副研究员了,可我觉得心安理得呢。”
午阳说:“您治学严谨,以后肯定会成名成家,我就是一混混,跟江湖游医差不多。可我没办法呀,职称上不去,房子、车子、票子就回不来。这些都有了,还是要拿出一些真东西的,不能真混一辈子呢。”
“您这是急功近利而已,比那些真正的混混高了很多了。我看您这么刻苦,能看进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