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还没来得及说话,秦会长又问:“小姑娘,你这翡翠是买的明料还是暗料,谁挑的?”
王小惠甜甜一笑,“两位老师,你们让我一个个地回答好不好?周老师出的价格很公道,当然可以卖给您;秦老师的问题我也愿意回答,不过,有同一个条件,就是以后要绝对保密,行不行?”
两位老师回答都很干脆:行。
小惠就说:“周老师,那我们成交了。”又拉过秦会长,悄悄说:“这是买的暗料,五千块钱一公斤买的。我男朋友对石料的感觉特好,上次买了十块毛料,现在切了五块,只垮了一块大的。”
招手让午阳近来,又道:“秦老师,这是我男朋友小黎,他想去缅甸参加翡翠公盘,可是没有办法弄到邀请函,您能不能带他去,到时候让他帮您挑挑石料,也可以让他当保镖,他武功很好的。”
“好啊,小伙子,我们等下再谈,不好让他们等很久。”秦会长笑笑,回到座位。
这边周理事已经拿出了支票,正在填写。黎秋华笑着说:“李行长,我们这款也不用贷了,你就放心多了吧?”
王小惠接过支票又拿出银行卡一并交给李行长,“剩下的就请您存卡上吧。”
信贷科长接过支票和卡,赶紧收起贷款文书,把两个塑料袋里的土地使用证、建房证等交给黎秋华去办手续。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今天的事情办得很圆满,谢谢各位了,等下我请各位去吃个便饭,聊表谢意。”黎秋华站起来打拱手。
“黎老板,谢谢你的美意,领导还要对行里的工作作指示,办完事就散了吧。”李行长笑着说,又伸手请几位退场。
两位专家没走,王小惠机灵地上前和周理事聊天,黎午阳就和秦会长谈事。
“小黎,刚才那小姑娘说你想去缅甸看翡翠公盘,看毛料有心得体会的人武功又好,我今天可是第一次听说,到时候我肯定带你去,太难得了。小姑娘买了十块毛料,切了五块,那就是还有五块没切,能不能带我看看。”秦会长笑着说,眼晴中露着期盼。
午阳笑笑:“只要您能答应我女朋友的条件,肯定可以。但如果您想看切石,那可得要时间。到缅甸去的时候,我就专门给您当保镖,您如果赌石,那毛料您得先让我看,我看中了您想要就要,不想要的您也帮我拍下来,您说行不?”
“行,到时候我们按计行事,争取合作愉快。还有就是,我们别的没有,就是有时间。我们家里都是开珠宝店,我们年纪大了,也不用我们坐店,很希望找一些上档次的翡翠回去雕琢,所以一年到头在外面跑。像我现在,赚多少钱对我已经没什么了,就想发现好翡翠,并把它雕琢出来。”
“您还会雕琢翡翠?那我正好请您去指教指教。”午阳简直欣喜若狂了,因为他早两天切石时,发现那块蓝色翡翠中有大问题。“您看这样好不好,您和周老师先在这吃午饭,下午您给我打电话,我来接您过去。”
“那好,就这样吧。”相互留了电话号码就告辞了。
回到家,黎午阳和谢大侠就赶紧布置“现场”,好在早几天切下来的那些废石头还在坪里,两人选大的检了四块放进屋,又把那块有蓝翡翠的大石料抬了出来。那四块废石头大的有四五十公斤,小的也有二十多公斤,蛮像那么回事的。
伪装完现场,午阳开始擦大石料,因为石头的厚度已经不能切了。先擦没长黑癣的一面,擦完一面,虽然妈妈已经在喊吃饭,但他还是浇上水,那叫一个漂亮啊!冰种的蓝翠,颜色深的一头像湖水,浅的一头像蓝天,而且过度在中段,色比较匀。
嗟叹一番,赶紧去吃饭,要争取在大侠把两位专家接回时,擦个差不多,专家有时间,午阳想让他们把其用在自己最需要他们的地方。
秦会长和周理事到来时,黎午阳满身灰尘的出来迎接。两位专家不等茶凉,就催午阳带他们去看擦石。一进门,两人就“好玉”“好翠”的赞叹,午阳已经把最好的四面擦出来了。两人仔细看了看长黑癣的一面,都叹可惜,长到玉里面去了,午阳感叹:真不愧是专家,只瞄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让两位先去喝茶,自己擦出来以后请他们过来,谢大侠就和他们一起出去了。一会又过来守在门口,新房子尚未建成,门还没做,怕让那些工人看到。
擦好后,午阳把那条长长的裂绺指给大侠看。这是一条纵向的裂绺,很平很直几乎没有五毫米以上的弯度,将翡翠二十多公分的厚度分做两层,长黑癣这边一层五六公分厚,另一层十六七公分厚,从外表就可以看到黑癣渗透到了裂绺的下层,外表看不到的是中间还长了一些杂玉。
“大侠,我要照裂绺把它切开。我切是没问题,关键是怎么抓住它,不能让它掉地上。”午阳想了一阵,觉得翡翠只有这么长,合金锯轮又这么大,再加上飞溅的石碴,怎么也不好抓。
谢大侠嘿嘿一笑,“这有什么难的,你尽管切,其他都是我的事。首先切的时候不用抓吧,等轮子一过能抓手了就行了,我会用毛巾包住手的,放心吧。”
听他这么一说,午阳觉得这家伙就是很聪明。他对自己的切石水平也是信心满满。本来眼力好,手劲足,加上又切了这么多石头,平稳度也没有问题了。于是两人就固定好翡翠,一刀走过,平平展展的。
当大侠把两位专家请进来时,午阳正在往翡翠上浇水擦洗。两个切面表现的几乎一模一样:中间一条4厘米左右的黑线,翡翠正中长着比巴掌还大些的绿翠,蓝色浅的一截倒是没有其它颜色,深的一截还有几条白色的石头长在蓝翠中,呈波纹状。
“可惜了。”大侠说。
午阳也是同一想法。一块好好的蓝玉,变成了杂玉。
“不一定就可惜了”。周理事说。
秦会长也道:“要是绿翠长得不深的话……”
“您先别说,”周理事打断秦会长的话,“小黎,等下我开个单子,去把我们要用的工具买齐,给你三天时间,这些工具一些大城市都有卖的,特别是那些卖玉石著名的城市。工具也不贵,十多万吧,嗷,记着买两套。我和秦会长花三天时间把设计图画出来,保证给你雕琢出最适合这翡翠的图案来。”
“哈哈哈…,这样最好,小黎,我们保证让你的翡翠大涨,你看看,这厚的可以切下来雕琢成手镯,能雕琢多少?不过,我们只给你把摆件雕琢出来,还要在合适的地方刻上我们的名字,可以吗?”秦会长大笑着说。
午阳忙不跌点头。他知道,有名家出手雕琢,特别刻上名字,价值会提升更多。周理事去开单子,午阳就随意把那几块石头给切了几刀,丢掉了。
洗了澡,午阳嘱托爷爷和妈妈好好招待两位老师,就开车去了省城,晚上坐飞机再转车就连夜赶到了。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上午就买好了工具,又在淮扬的玉器展览馆、加工厂参观了半天再返回,第三天上午就回到了渌江。
尽管提早回来了,两位老师的设计图早已画好,在等着他呢。工具一到,就开始了紧张的工作。午阳闲来没事,又把《申论》书籍拿出来看,一天写篇把文章。这是他的弱项,考试在即,准备充分些总好。
期间接到谭仁安电话,报告说去送了一次金子,钱在公司的帐上,要他或者小谢近期去一趟,也去送一趟,其余的拉回来,省得保险柜放不下;另外就是州电业局最近从葛洲坝拉一条高压电线,正好经过矿区,他想在矿区安装一个变电站,费用七十万左右,但电业局要收一百万,干不干?午阳想了一下,要是从县里拉线,费用也要七八十万,还不能保证有足够的电力供应。这里可是在途中截流,很合算的,就说干了,再花多点都不要紧。
吴芳也打来电话,说省城那边已经和梦馨、梦雨交接完毕,到了渌江,午阳说我这星期六考试,等考试完了我打电话给你,你先把那边加工金器和地下室的事搞好。
星期六上午的《行政能力测试》觉得考得很好,应该在九十分以上,下午的《申论》应该也可以,但不好估分。心情极好地回到家,两位老师笑容满面地告诉他:东西已经雕琢好了。看到两位老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估计雕琢很成功,进屋开灯一看,两幅一模一样的图画呈现在眼前:碧净的蓝天下,一棵枝繁叶茂的苍翠大树挺立在黑油油的大地上,下面是碧波荡漾的水面,水中大树的倒影惟妙惟肖,好一幅美景。“太漂亮了。”午阳由衷心赞叹。虽然尚未抛光,已经是光彩照人。周老师也说:没想到雕琢出来这么美。秦老师说:小黎,看能否分出哪一幅是谁雕的?
黎午阳认真一找,周老师的名字雕在树叶枝杈间,秦老师的名字雕在树根与泥土之间,与整幅画浑然天成,不由得让人赞叹巧夺天工。
“小黎,我们都拍了一些照片,没关系吧?”秦老师问。
“没关系的,这是两位老师的心血,两位想将照片洗出来自己欣赏或者挂在博客上大家共赏都没关系的,只是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和地址”。
“你这两幅画会卖吗?”秦老师又问。
午阳想了一下,“可能会卖掉一幅吧,另一幅老师看上面那么厚的蓝玉都没有切下来,我是想将其作为镇宅之宝珍藏的,也请您二位为我保密。”
两位老师都点头答应。
秦老师并没有因为黎午阳说要卖掉他刻的而不高兴,反而说:“我们在这方面的熟人多,以后帮你联系联系。上次有个日本朋友说要蓝玉,估计对这样的摆件会很感兴趣。”
看到午阳摇头,秦老师又说:“你不是也有东西不卖给他们吧?”
午阳笑了,“我没有这些想法。我也知道两个民族有仇,但历史已经走过了好几代人,我不会因为此事拒绝民间的商品交往。再说日本人当年签订无条件投降书,相当于在世人面前遥尾乞怜,他们的后辈不肯认错,是一种自卑的表现,我也就更加看不起他们。东西给他们无所谓,我是想要换取我所需要的东西,达不到我的要求,自然是不能成交的”。
“那就好,我以后联系上了,你们再谈条件。你看,我们这事情也做完了,还是准备回去吧。”秦老师笑笑说。
“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说吧,我要给两位老师一点辛苦费,现在也没办法转账啊。”
“辛苦费就免了,这次我们能够碰到这么好的翡翠,又能亲手雕琢,这可是一件快慰平生的事。”周老师说。
秦老师也说:“正是、正是。”
黎午阳正不知所措,突然看到两位老师雕琢下来的下脚料,也能雕琢几个挂件、戒面什么的,虽然是冰种阳绿的价值不菲,但相比之下就不值一提了。于是就用报纸包了,一人一包,“要不两位老师带回去雕个什么小玩意吧。”
“不要、不要。”两位都坚决推辞,周老师还说:“这太贵了,小黎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东西就不要了。”
午阳说:“两位老师收了,就是看得起我,下次赌到好翡翠,我还请两位帮我雕琢,好不好。”这才收下了。
第二天一早,午阳叫来保安队的老甘,让他一起送两位老师去机场,又和自己去狮子山金矿。本来让谢大侠去的,但他既要忙几个小店装修的事,还有买下的两栋楼房设计装修的事,去不了。
路上,老甘说:那天黎老板手下留情,自己心里很感谢,也希望黎老板以后多教两招。午阳说:甘哥以后就别叫什么黎老板好不好,就叫老弟。这次没有让你当队长,主要是看中甘哥的能力,以后想让甘哥跟着自己跑,难得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既有能力又有义气。
听了这话,甘哥特高兴,说老弟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哥哥我没二话。午阳说确实现在就有事,不知道有没有嫂子,如果有,能否请嫂子一起过来帮忙。甘哥说你嫂子就一农村妇女,也做不了什么事。午阳说做不了什么事可是你说的,来做做饭什么的,总可以吧?甘哥说:这倒是没问题,她一来,到时候可能把两个弟弟也带来。没办法,我老婆可是青梅竹马的,要不然这次我也不会退伍,他家太困难,我得出力。
“甘哥,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你也知道我这里正好要人,别说两个,二十个我也要了。”
甘哥笑了:“你还别说,我还真可以给你拉一个排来,你不知道,小汤是我手下的兵,他也当了三年的班长,还有几个班长,包括我的老班长,这次退伍的人可多了,你需要我就给你都找来。当然中间也不尽是大头兵,还有几个大学生士兵,能文能武的,应该也能派上用场。”
“甘哥,人越多越好,只是目前公司只是初创阶段,条件待遇什么的差一点,以后只要是贴心为公司出力的,应该不会让大家吃亏,还要哥哥跟弟兄们讲清楚。还有就是,有很多事情不好公开,哥哥找来的人不能出去乱说。还有一条,我的原则是不怕事,不惹事,所以我也想请甘哥告诫弟兄们,凡事谨慎小心。”
“这些事你绝对放心,我们的人都是特种部队出来的,组织纪律是没得说。”
两人是想起什么说什么,说说停停,晚饭前,来到了狮子山金矿。谭叔谭婶不知道他们会来,很高兴地迎接了他们。
到冶炼厂的路已修好,建厂的坪正在修,午阳又指出了到第二条矿脉的路,这条路直线距离也就五百米左右。午阳和谭叔就到时候先开采哪一段进行了商量。
午阳认为先采山下的,好让小溪上面一段保持原貌,谭叔说如果把外面容易开采的采了,剩下深山沟里的就好隐秘,而且成本也低些,,午阳也就赞成了谭叔的意见,当然这些要实施都得等冶炼厂建好以后。
几人到建设变电站的地方看了看,已经用石头砌了个院子,除了一个大变压器物,各种各样的器材堆了一地。谭叔说建成以后,可以输出220、380伏等5种不同的电压,到时候肯定能满足冶炼厂的需求,而且离冶炼厂不远,电线也会帮忙架好,让他放心。
来到矿洞作业面一看,这里在刚开始接手的地方已经采进了五十来米,瓜子金正好采完,再放炮就炸到狗头金了。谭叔说这几天产量特高,每班都派两名保安人员在守着,人员的真诚是没得说,但太辛苦。
午阳说加班工资一定要到位,还有奖金也要发,让谭叔组织人员加快速度开采。真气入眼看了一下,估计产狗头金的矿脉也就十来米深,加快进度也就两三天,原先采得慢,主要还是碎石机来不赢。这几天就只炸石头,再把大块石头敲碎,把金子先给检了,其余矿石慢慢来吧。本想说这几天自己和甘哥就守在这里,但一考虑这样一来在谭叔他们怎么看?自己是不是不信任他们了?
回到谭叔的木屋,就把谭叔拉到谭婶正在做饭的厨房,看看其他人没有跟进来,“谭叔,现在公司账上还有一些钱吧,你先把那些欠债给还了。这欠着账过日子总不是回事。”
“那怎么行,公司的钱是公司的,我们是不会乱动的。”谭叔坚决摇了摇头。
“是这样,竹青和竹海不是都有股份么?您看公司的情况,到年底分红个两百万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先还了账,年底再扣回来也是一样的”。午阳解释。
“午阳,如果原先不知道这矿能不能采到金子,你给他们股份,那也没什么,其实你早就知道有金子,还给他们股份,你这孩子,做事也太……”谭婶有些说不下去了。
“您就别夸奖我了,我一骄傲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以后我会尽自己的能力让二位日子过得好一点,也好让竹青竹海安心学习不是?”
“午阳,竹海还小,我想这些事就先不告诉他。”谭叔说。
谭婶接着说:“我们以前也没有正式跟你讲过,其实从你让竹青去上学那天,我们就已经认定你是我们的女婿了,今天正式把她交给你,今后竹青就全听你的安排,我们也跟竹青通电话时讲清楚了,以后她就是你黎家的人。”
“爸,妈。”午阳激动的叫了,有了上次吴芳爸妈的事,这次叫起来就没有那么难了。“请你们相信,我会让竹青快快乐乐过一辈子的。”听到有人进来,就没有再说。
原来是甘哥把他的手机拿进来,说有电话。难怪半天没有电话,原来手机放在车上了。
“喂,秦老师啊,请问您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