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解东方微笑点头,似乎很赞同老伴的话。不过这话有些敏感,他没有顺着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道:“呆会儿我给朱权打电话,让他拿着三幸宛的问题作作章,这次不能给他面子了!”
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九点钟的时候,张鹏飞起身告辞。林美菊本想留张鹏飞住下,张鹏飞当然不恳,他如果今天留宿,明天会成为一个政治话题。巡视组的组长住进了省委书记家,外人会怎么看?解东方老谋深算,自然明白这种政治风险,对林美菊说道:“鹏飞不适合留下,太不方便了,还是去酒店吧。”
林美菊也不再坚持,却坚持把张鹏飞送出了门外。张鹏飞刚坐车,彭翔说道:“刚才孙秘书打来电话,说毕生辉约您明天在苏海市吃饭。”
这次孙勉没有跟着来苏海市,张鹏飞把他留下联络巡视组的工作,办公电话也交到了他的手。
“哟,他消息到是灵通,知道我来苏海了!鸿门宴吧?呵呵……”张鹏飞略微想了一下,拿出电话打给孙勉,安排道:“你告诉毕生辉,我明天午有时间,下午要回金宁。”
孙勉知道领导这么说,等于同意了毕生辉的邀请。挂领导的电话,他马给毕生辉打了过去。毕生辉接到电话之后很高兴,不过紧随而来的又一个电话却令他的脸阴沉下来。
荣荣缩在他的臂弯里,撒着娇说:“亲爱的,你怎么了?”
“刚才公安局传来消息,市里准备对三幸宛的物业公司大动手脚,听说是省里的意思,你明白了吧?”毕生辉满脸愤怒地说道。
“这……他们的口风怎么变了,不是说低调处理吗?”
“哎,胸大无脑!”毕生辉无奈地拍了拍她:“你想想看,张鹏飞刚去见了解东方,现在金宁市突然要对我们的公司进行大动作,这说明什么?”
“你是说这是张鹏飞的意思?”
“对,一定是他和解东方合谋!”毕生辉气得咬牙切齿,“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阵营里的,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爸当年可是救过刘老的命!”
“市里想怎么办?”
“应该是罚款和全市点名通告,这么一搞,我们集团都会受到损失!”毕生辉郁闷的抽出一支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认为是朋友的张鹏飞,会这么对付他。
荣荣可不像毕生辉所说的“胸大无脑”,而且还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之所有偶尔表现得那么笨,完全是为了迎合男人的自负心理罢了。她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生辉,我觉得张鹏飞不像你想得那样,还记得那天你去看他,他对你说的话吗?结合这次的行动,他是不是想暗示什么?嗯,或者说想让我们明白浙东省委对我们集团有看法了,让我们紧张一下?”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他未免做得太过分了!我在浙东混了这么多年都没出事,他一来让我损失这么大,你说他凭什么拿自己人开刀?妈的,他是不是真的认为自己是皇帝啊!”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行动,按他的意思来吧,我想三幸宛的事情不会影响太大。”
“你不明白,我这次认栽了,那不是等于向他屈服吗?我是应该捧他,但绝不是这种捧法!相安无数这么多年,他一来想拿我竖立威信?操,他想得美!”
“那你想怎么办?”
“软硬兼施,呵呵……我想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浙东的商场规矩是我说了算!”
荣荣一脸的担忧,她预感到毕生辉陷入了思维的误区,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他,便沉默不语。她沉默的时候,多半是代表不同意毕生辉的作法。
“明天我不是请他吃饭吗?在我和他吃饭的时候,你安排人对林秀珠……”毕生辉像一只充满了斗志的老虎,一脸阴险的笑意。
“你真打算这么干,这不是打他的脸吗?”荣荣小心地说道。
“不是打他的脸,我是想表明我的态度。他如果给我面子,我也给他面子,大家都欢欢乐乐的。可是如果他做得太过分了……我总该反对一下吧?我毕生辉是谁,我是毕强的儿子,虽然没他有背景,但也不能任他人宰割吧?他是刘家的太子,我也是刘系的一员啊,他还能弄死我?”
荣荣又皱了下眉头,她搂紧毕生辉,视图用自己的柔情打消他这危险的念头,她说:“生辉,自古商不与官斗,更何况……”
“好了,又想我了是吧?怎么……我现在喂不饱你了?哈哈……”不料荣荣的举动令毕生辉会错了意思,他根本没注意听荣荣说了什么,只是压来。荣荣无奈,一脸的茫然,感觉心里一阵发空。
彭翔与张鹏飞回到酒店,远远看到酒店门前的保安与一位老婆婆撕扯在一起。看情形老婆婆是挑担卖茶叶的,也许是累了,想坐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休息一会儿,保安不让,双方撕扯在一起。
张鹏飞与彭翔走台阶,眼前的一幕令他很不舒服。虽然说老婆婆穿得破破烂烂,有损酒店的形象,但是保安污言秽语赶她走,看后总感觉不是味道,让人心里酸酸的。
“死老太婆,快滚,这里不是你坐的地方!”保安怒声推搡着老婆婆。
老婆婆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身体向后倒去,张鹏飞见状刚想前扶住,不料身边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把老婆婆扶住了。张鹏飞定睛一瞧,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郎,长长的马尾,露出了雪白晶莹的脖颈,一身白色的裹臀连体裙,把身材显得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美臀的曲线与双腿的白嫩笔直完整地显现出来。虽然不及熟妇的丰满,但是周身下有一股女人的柔媚,仿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舞动似的。她刚才前冲的急了些,导致酥胸轻颤,如同嫩滑的奶酪从手间滑过似的那种感觉。张鹏飞看得一呆,这样美丽动人的女人,还能有如此善良的心,确实很少见。一般来说,美女都很傲慢。
“你们怎么回事啊,老人家年纪大了,不懂规矩,你好说好商量把她劝走不行了!这要是出了事,你能负责吗?”白裙女郎嗔怒地对保安说道。
保安知道这是酒店的客人,不好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僵硬地说:“小姐,那我谢谢你。”
女郎不屑地对老婆婆说:“您卖的是什么茶叶?”
“西湖龙井。”老婆婆笑呵呵地回答。
“给我来二两。”女郎温柔地说道。
“我也来二两。”张鹏飞在后面附合道。
女郎诧异地回头看了张鹏飞两眼,优雅地点点头,张鹏飞也对她点点头,双方不认识,都没有说话。
听到生意来了,老婆婆笑呵呵地称着茶叶,说道:“这是明前茶,自己家采的,你们在市面是买不到这么便宜的。”
张鹏飞看了那碧绿色的叶子,心说老婆婆说得到不是假话,虽说这一两茶叶才八十元钱,在龙井茶算是便宜的了。不过从质量而言,并不那些商场里标了什么“御封”“御品”的一两成千百元的差。要说差,可能是老婆婆的茶叶挑选得不够精细,卖相差点。
付钱时,意外发生了,二两茶叶是一百六,彭翔付的是零钱,可是女郎钱包里除了一百的是五十元的,老婆婆零钱又不够找不开。双方正为难呢。张鹏飞从彭翔手里接过十元钱递给女郎说道:“先借你。”
女郎愣了一下,然后很爽快地接下了,说道:“也行,那谢谢先生了,您也住在这里吧?我行李有零钱,一会儿送过去。”
张鹏飞点点头。老婆婆接了钱,道了感谢,慢慢地走了。张鹏飞突然间明白了,老婆婆挑着茶叶担坐在酒店门前,并非是为了休息,有可能是为了卖茶叶。这么一想,保安赶走她也不无道理,只是方式太过粗暴。
“啊……”刚走两步的女郎突然尖叫一声,张鹏飞仔细一瞧,原来是她左脚高跟凉鞋的吊带坏了,她一脚走空,身体向前倒去。
张鹏飞手快,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女郎站稳了,回头对张鹏飞微笑道:“谢谢。”
张鹏飞连忙松开手,看着掉落在红地毯的凉鞋,苦笑道:“你怎么办啊?”
“哎,太晦气了,兆头不好啊!”女郎皱着眉头把鞋子捡起来,想了想,把另一支鞋也脱了,没有穿袜子的两只雪白的玉足踩在红地毯,慢慢走进大堂。
张鹏飞跟在她身后,瞧着她优雅地迈着小碎步,一阵好笑。两人一同走进电梯,同样都是六楼,也许是感觉很巧,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等了六楼,女郎刚想问张鹏飞住哪间房,一会儿好还钱时,却发现两人住的是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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