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男子慢慢向刘文走来,说道:“不管邓虎犯了什么法,也用不着你们部队来管吧?更何况邓虎这是带着公安到凤凰会馆突检,你们怎么能把他和公安干警抓起来?你们这是妨碍地方司法秩序!”
“突检?”刘文笑道:“突检什么?”
“据我所知,京城警方最近组织了一系列的扫黄打非行动,京北新区也参与了这项行动。凤凰会馆组织集团卖淫,难道不应该接受调查吗?”
“集团卖淫活动?”刘文指了指楼下,“你是说那些所谓的卖淫女?”
“难道她们在你眼中是黄花大姑娘、单纯小处女?”对方笑了,他已经站在了刘文面前。
“他们的确是卖淫女,但不是凤凰会馆的卖淫女,而是邓虎从外面抓来用于对凤凰会馆的栽赃陷害。作为地方驻军,看到不平事,自然要出来管上一管,再说……我正准备将他交给警方。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在这批评我?”刘文不耐烦地说道。
“我只是一位公民而已,看到不平事就要站出来,当然……邓虎是我的表哥,他现在挨欺负,你说我能不管吗?刘师长刚才说凤凰会馆被栽赃陷害,你有什么证据?”
刘文像看着怪物一样盯着男子,说:“这些都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那这些本应该由地方司法机关负责,又关你们部队什么事情?”男子私毫也不势弱。
刘文知道这个男子不好对付了,对待这种人是不能动粗的,他脑子里盘算着理由,嘴上却指着邓虎说道:“你说是他的表弟,那你……”
“呵呵,刘师长,虽然我不太了解你,是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是一般人可不敢站在你面前这么讲话。”
“那好啊,你报个号,我听听。”刘文双手抱在肩上,对方敢这么说,那就证明有点根基。
“刘师长果然与众不同,”男子点点头,微笑道:“我姓乔。”
刘文心中一动,心说乔家怎么还会有这么年轻的人物?在刘文的心中,乔家在年轻一代里,只有一个乔炎彬。其实也不能怪他对乔家了解太少,乔家最近几年的年轻一代发展不好,也就不太引人注意。另外他身在军队中,不像张鹏飞投身政界,所观注的乔系盟友也都是在军队里。
张鹏飞听到来人报出了名号,自己也不能再等下去了,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男子瞧见从后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男子,看清他是谁时,心中大叫不好,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他没有看错,这个人确实就是那个近几年笼罩在乔家头上的阴云,他就是张鹏飞。男子的脸有些变,不自觉地看了邓虎一眼,心想你怎么能得罪他呢!
“乔……乔炎彬是你什么人?”刘文并不知道张鹏飞已经走了出来,盯着男子的眼睛问道。
“是他大哥。”身后传来了张鹏飞的声音。
众人都回头去看,只见张鹏飞慢腾腾地走了过来,手里捏着一支烟,看起来十分的悠闲。刘文松了一口气,只要张鹏飞肯出来,那就证明他有了处理的办法。大家不自觉地闪开一条路,就连刘文都站到了一边,别看他是长子长孙,但是在刘家,张鹏飞才是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无论何时何地,刘文、刘武都会突出张鹏飞的地位。那位少妇看到张鹏飞时,双目圆睁,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鹏飞仿佛没看到少妇满脸的怒火,对她微微点头,叫了一声:“邓处长。”
少妇盯着张鹏飞没说话,但也没敢冲上去。他出来时的气场过于强大,压得大家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她正是两年前亲自跑上门调查张鹏飞的邓雯,乔炎彬的表妹,邓虎是他的亲生哥哥,身边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另外一位男子就是当年害得吴德荣差点破产的乔炎鸿。不是冤家不聚头,刘、乔两大家族的年轻一代在这里碰面了。也许伊凡并不清楚,阴差阳错的通过她,使得这两大家族又碰撞出了火花。
张鹏飞走到乔炎鸿面前,伸手道:“炎鸿,你好。”
“张省长好。”乔炎鸿彬彬有礼地握住张鹏飞的手,两人仿佛不是敌人,而是一对朋友。
“炎彬也过来了?”张鹏飞仍然很客气地问道。
“我大哥没有来,不过……我来之前和他说了说这边的情况。”乔炎鸿回答道。
“这边的情况……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乔炎鸿摇摇头,说:“我只听到小雯对我说虎哥受了伤,她先赶来看看情况,我担心这边有意外,也跟着赶了过来。”
张鹏飞点点头,说:“邓虎确实受了伤,也的确是凤凰会馆的伊凡失手打的,但是你知道原因吗?”
“不清楚,”乔炎鸿盯着张鹏飞的眼睛,“但是我知道打人总归是不对的,邓虎又是公职人员。我来时看到了一堆卖淫女,也看到警察被士兵控制住,也看到这位刘师长……动手打人……”
刘文听到乔炎鸿不紧不慢地说自己的不是,真想冲上去甩他两个耳光,见张鹏飞没什么反应,他强压住怒火。
张鹏飞知道乔炎鸿说这些话的用意,伸手一拉伊凡,说道:“炎鸿,我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们之间……也用不了说虚的,你看看伊凡现在这样……应该明白邓虎为什么挨打吧?”
乔炎鸿盯着伊凡看,并没有说话。其实他早就看到伊凡衣衫不整了,看到她全身衣服被撕裂的惨状,就能猜到邓虎到这里来的目的。乔炎鸿身在京城,与乔炎彬不同,和邓家兄妹的关系比较近,很清楚邓虎是什么货色。但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他必须想办法把邓虎救下来。当然,如果他清楚张鹏飞与伊凡有关系,并且就在现场,也许就不会出现了,而是会用其它的方式救邓虎。乔炎鸿很清楚,自己这边是理亏的,另外既使不理亏,以刘家在京城的根基,他也不是张鹏飞的对手。乔炎鸿之前可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现在张鹏飞突然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张鹏飞见乔炎鸿不说话,声音稍微提了一节,接着说道:“我先向你介绍一下我和伊凡的关系,她是我的好朋友、干妹妹。我虽然之前没在现场,但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邓虎先来到凤凰会馆试图强暴伊凡,被伊凡随手拎起的花瓶打破了脑袋。然后邓虎离开去了医院,包扎完伤口后又带着下属来到这里,同时带来了一帮卖淫女。他以扫黄为名对凤凰会馆进行打砸,并且还要对伊凡进行第二次的侵犯……”
张鹏飞说到这里不说了,事情是明摆着的,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细说。乔炎鸿丝毫不怀疑张鹏飞所说内容的真假,见人家把事情都挑明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说:“张省长,我知道虎哥有点小毛病,我想他如果知道伊总是您的干妹妹,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我向你们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二哥,你说什么呢!我大哥都被人打伤了,你怎么还……”邓雯听到乔炎鸿说软话,又喊了起来。
“小雯,你住嘴!”乔炎鸿恶狠狠地看向邓雯:“你还嫌事情不多吗?这些年……你们兄妹惹了多少事!”
“我……”邓雯惊讶地看向乔炎鸿,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自己发火了。还想说话,却被一旁的丈夫拉住了。丈夫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邓雯不可思议地看向乔炎鸿,看到他摇头,终于不再说话了,将头低得很低。
苦肉计吗?张鹏飞笑了,看来乔炎鸿还是很聪明的,不愧为乔老的孙子!如果换作是张鹏飞,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会选择退一步。因为乔炎鸿的身份与乔炎彬不同,他和张鹏飞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后退并不丢人。但如果现在来的是乔炎彬,那就说什么也不能退了。乔炎鸿算不上政客,他是一位经济学家,因此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就与政客有所区别。
乔炎鸿又转向伊凡,说道:“伊总,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想双方也就不要再继续去争论谁对谁错了,楼下被砸了一些东西,我想这点钱……您还能出得起吧?以后……我保证邓虎不会再来凤凰会馆了。”
可以说乔炎鸿退了一大步,换作其它人,这个条件是完全可以接受的。特别是对伊凡而言,只要不受到伤害,也就知足了。伊凡自己不能做决定,看向了张鹏飞。张鹏飞当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最好能把那个人给逼出来。他看向乔炎鸿,说:“这件事不能私了!”
乔炎鸿的表情僵住了,声音阴冷而颤抖地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鹏飞没有理会乔炎鸿的愤怒,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炎鸿,你我都是公职人员,邓虎也是。我们大家都很清楚,现在不是讨论我们私人间问题的时候,而是要谈邓虎触犯法律的问题。他身为公安局的副局长,知法犯法,这可是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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