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严佳怡闻此,既然初三都这般说来,想了想,也是这般,泰兴行现在的根基很弱果然引起不小的麻烦,就非自己所希望看到的了。
“初三,你要前往江浙之地,徐元已经去那里快两个月了吧?”
严云将视线从那一箱子宝物身上挪移开来,上一次女子所卖东西的价值,自己也知道了,七十万两白银,啧啧,赚的也太快了。
这一次想必会更上一层楼,果然如此,说不得还可以直接还清茂昌利典当行的账目,毕竟每个月的利息都有数万两,实在是太多了。
听得初三要前往江浙,此事已经听初三说过,但原先徐元已经先一步前往了,不知道现在如何。
“舅父,元伯先是去了浙江,本是要采购大量的丝绸、茶叶等物的,前几天有书信传来,不太顺利,那里是宁绍一地商人的地盘,小批量购买还没有什么。”
“但涉及十万两银子以上,就不太容易了,再加上上帝天国和朝廷打仗,元伯便是前往松江府了,准备从江苏省那里采买。”
“估计还得一段时间。”
提起此事,易初三也是有些叹息,浙江一地的丝绸、茶叶等物虽然不少,奈何本地有强大的商贾势力,如同广东这边,如果江浙一地的商人来此,同样会受到相当大的排挤。
再加上上帝天国今岁初刚攻破杭州府,整个浙江现在大部分在上帝天国手中掌控,新任闽浙总督左宗棠欲要整顿浙江,还得一年左右的时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仗才能够结束。”
上帝天国如今的势头已经比不上前几年了,前几年的时候,几乎可以和朝廷划江而治,奈何如今只有三四省之地了。
北边传闻曾国藩、左宗棠等名将正在预谋合力剿灭上帝天国,估计不远了,到时候他们的生意也可以好做一点。
严云颇为感叹一声,对于那些上帝天国,没有什么好感,数年前,儿子欲要上京赶考的时候,根据府城回来的子弟所言,就是上帝天国的人带走的。
“初三,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前往松江府吧。”
随后,严云看了易初三一眼,府城这里的事情其实不多,交给徐盛足够了,女儿这边的事情也不复杂,十多天就可以搞定了。
初三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广东一地活动,江浙一地还真没有去过,自己已经将初三当作未来女婿了,都是一家人,自己更不放心。
“也好。”
于此,易初三并没有拒绝,有舅父在身边,自己也能够心理踏实一些。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严云也是颔首,随后又问道。
“十天之后吧。”
有高明在身边,自己更放心。
“嗯。”
严云同女儿相视一眼。
“初三,要不等我把这一箱子东西处理完,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松江府?”
未几,严佳怡美眸闪烁,十天的时间,那一箱子东西估计不剩下什么了,自己呆在商行总部也是无用,还不如也跟随着前往一观呢。
“表姐,你还在留在商行总部吧,我也能够放心些。”
“而且接下来那些分店的学徒前来,也需要你给予安顿一下,以备我接下来之用。”
易初三摇摇头,自己现在手上可用的人越来越少了,以往商行里面用人,都是商行内部的掌事等相互推荐,鲜少从外部引入的。
对于丝绸、茶叶、瓷器这些买卖,在广东一地,泰兴行不占优势,想要壮大泰兴行,唯有另辟蹊径,找寻一条新的道路。
“那那好吧。”
严佳怡面上有些浅浅的失望,不过很快便是恢复原样。
“而且,我觉得这一次出手货物,可能会有其它的事情生出。”
“十天的时间,也足够解决了。”
上一次出售货物,也许在府城与西洋人看来,不过是些许的珍奇巧物,一杆子买卖罢了。
但这一次再出现同样的货物,意义可就截然不同了,那就表明泰兴行可能有专门的渠道获取这些利润极高的物品。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易初三知晓的很清楚。
“其它的事情?”
严佳怡狐疑一声,不清楚初三是什么意思。
“初三你是担心有别人要『插』手?”
比起自家女儿,严云无疑属于老道商人,于初三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这个可能『性』。”
易初三没有隐瞒。
“其实也无需太过于担忧。”
“现在的泰兴行诸多分号,不过保持正常经营,纵然其它眼红的大商人想要以力压人,不过从这一道入手。”
“唯一麻烦的就是官面上的人会出手,倒是不可不防,这些东西未曾过粤海关,那些西洋人和府城之人真的细究起来,才是麻烦。”
严云细细的分析道。
来至商贾之人的打击,泰兴行现在不担心,也就粤海关与府城内的官面之人可能利益而动,毕竟数十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
“舅父可有良策?”
易初三闻此,更是眉头紧锁,小打小闹那些人可以不在乎,但想要长期这般的入账银子,一些人可就不满意了。
“这个,府城官面之人,花上些许钱财,我觉得问题不大,顶多一万两、两万两银子就够了。”
“粤海关那边可就说不准了,自从海关掌控落在西夷手中,一应条例都非常清楚,那些西洋人规矩很多,真被粤海关找上门,可就又得掏出许多银子了。”
严云眉目略微一动,细细分析起来,府城之内的麻烦不算大,而且自己和府城官面之人有过不少联系,花些钱很轻松的。
倒是粤海关那边,因为是西洋人管理的,朝廷虽然也有人,终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舅父,将货物历经粤海关一遍如何?”
易初三想了想,主要还是货物来历不正,没有税收上交,才这般麻烦。
即如此,按照正常程序走一遍,应该粤海关那边就不为麻烦了。
语落,目光看向舅父,不知道舅父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