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果然一时没有说话,翻了好一会儿的名册,他才问卫安:“你有没有什么打算?说出来我听听。”
清霜到底是她的妹妹,而且因为他的缘故在临江王妃那里遭遇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折磨,要说他心里对这样的人完全无动于衷,那的确是不大现实的,毕竟清霜还为了给他报信,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没有路引竟然便想着出门。
可是这不代表他有其他任何超出报恩的想法,他早已经看腻了王府后宅中的勾心斗角,自己也绝不想过那样三心二意的疲累的日子,他只是想守着卫安罢了。
最好的做法,莫过于把清霜送出侯府去,找个地方先养着,等到过几年,她想通了,再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出去就是了。
只是这还是要看卫安自己的看法,沈琛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却不会越过卫安去作主,因此他认真的看着卫安:“这是内宅的事,内宅的事,都是你作主,我不会『插』手。”
这已经代表了绝对的信任,给了卫安极大的自由,卫安挑眉,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地,便嗯了一声,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稳稳当当的说:“你若是要我说,我倒是觉得,可以叫她去我们在福建的庄子上住上一阵,惠州那边地处沿海,民风开放,女子在那边,竟听说还有自己开生意立户的,这在咱们京城如何可能?眼界放宽了,说不得以后便想通了,等到她真的想通了,我就陪她一副嫁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如何?”
沈琛忍不住便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只觉得触手滑腻,令人爱不释手,他嗯了一声:“就都由你做主,你选定了庄子,到时候就让雪松送她过去吧,到底她姐姐曾经有恩于我,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就是了。”
沈琛的手不规矩,一开始分明只是在脸上的,而后便渐渐绕至了她的颈后,将她压着『逼』向了他自己,卫安被他看的有些害怕,情不自禁的往后仰,想躲开他的触碰。
沈琛却少有的强势的不准她动,反剪了她的手,另一只手仍旧稳稳的压着她的颈,自己慢慢的俯身吻上了她的眉眼。
卫安被他亲的晕晕乎乎的,下意识的便要偏头去躲,可是沈琛却不放过她,不仅不挪开,反而一路向下,亲过了她的鼻子,便吻上了她的唇。
卫安瞪大眼睛,双手挣扎着想从沈琛的禁锢中脱离出来,却正好被沈琛抓住了空子,长驱直入,寻到了芳香小舌,纠缠不休。
卫安只觉得沈琛好似在她身上点了一团火,他的手所到之处,都是火热热的令人难受,到后来,她也不知沈琛是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手,她又是什么时候攀附上沈琛的脖子,正与他纠缠在了一处。
原本是好好的谈着正事的,可是一闹起来,又已经是到了晚饭时分,卫安心里十分不安,听见外头汪嬷嬷等人小心的敲门声,便狠狠的瞪了沈琛一眼。
沈琛见她缩在被子里如同一只小龟,便忍不住笑了:“躲起来有什么用?嬷嬷们都是过来认,我要水的时候她们便肯定猜到了”
刚才实在是闹的厉害,沈琛要了水亲自抱着她去洗干净了上了『药』,回来以后被褥已经都被换过了,卫安想到这里,脸就更红,晕乎乎的没什么力气的哼了一声:“你不正经!”
沈琛便忍不住笑的更加厉害:“谁过日子是正正经经的,那才是真的有病了”
卫安也没什么话好驳他,气哼哼的被沈琛抱着,惊觉自己小腹处又被硬物顶着,脸就腾的红了,一把推开沈琛瞪大了眼睛:“你你简直是”
『色』中饿鬼!
沈琛无奈苦笑,见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如同一只小猫,便叹了口气:“你若是再不起来,我们便不如不吃晚饭了吧”
结果当然是卫安屁滚『尿』流的爬了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起来收拾了。
清霜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卫安立即便吩咐下去了,等到处置完这个,才在汪嬷嬷大有深意的眼神里红着脸躲进了寝殿。
沈琛正好也已经处理完了外头的事进来,见了她便道:“之前有件事忘记同你说了,你让人整理整理东西,过几天,我们要出趟远门。”
这件事沈琛之前没有提过,卫安觉得奇怪,便很诧异的问他是要去哪儿。
沈琛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痛『色』,好一阵才声音沉沉的道:“去祭拜我的父亲,将我父亲的灵柩运回京城安葬。”
之前平西侯沈聪死在云南,死的不甚光彩,加上沈琛太小,沈亮等人狡猾『奸』诈,因此便就安葬在了云南。
这些年,沈琛大约是一直都有心愿将父亲迁葬回来,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现在的确是时候了,沈琛这么说,那肯定是已经禀报过庆元帝并且得到庆元帝的允许了。卫安没有任何异议,嗯了一声便答应下来:“既然是这样,我这就让嬷嬷等人收拾东西。”
沈琛的心情不是很好,显然提起父亲,他心里始终是没有释然的,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闷闷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父亲他还记不记得我,会不会怨怪我,这么晚了才接他回来跟母亲同葬。我母亲临死之前,唯一的要求便是与我父亲合葬”
可是当时当权的是隆庆帝,这怎么可能?所以一直就被耽误到现在,总算是盼到了这一天。
卫安站起来,将沈琛的头抱在自己怀里,也压低了声音哄他:“会的,父亲和母亲一定都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所做的一切,他们一定不会怨怪你,一定会以你为荣。”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大事,卫安吩咐了下去,汪嬷嬷等人便不敢怠慢,急忙去准备起来。
至于卫家和郑王那里,卫安却并没有让人去送信,卫安打算自己出宫的时候再亲自去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