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说:“一言为定,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个重要消息是我从可靠的地方听来的……”
赵桓正要接着说,女王却打断他:“你就不怕我反悔,不立个字据什么的吗?”
赵桓笑了笑:“如果你要反悔,立字据有什么用?而且我不怕你反悔,因为我有宋朝的军队支持,他们承诺只要是我的债,他们都会帮我讨回。只要对方敢武力赖账,他们就会出手。我相信女王这么聪明,不会跟宋朝开战的。”
女王尴尬地笑了笑:“我怎么敢跟宋朝开战?而且我答应的事从不会反悔,也不会赖账,赵公子请放心。”
赵桓说:“既然女王已经承诺了,我自然就相信了。这件事比较着急,等我告诉你之后,你尽快把五千育龄女子交给我。”
“没问题,我承诺了就一定能做到,最迟一个月,我就把五千育龄女子交给你。”
赵桓心想,这女王比她儿子鲍德温大方多了,连价都不还。不过自己开的价本来就很低,女王又觉得自己在调停她和她儿子的矛盾,所以不还价也在情理之中。
赵桓问:“你的妹妹霍迪叶娜,你们有联系吗?”
女王点头:“当然一直保持联系,她嫁到了的黎波里,是的黎波里的伯爵雷蒙德二世的妻子,怎么了?”
“他们俩过得怎么样?我是说他们夫妻感情好吗?”
女王皱眉:“挺好的,每次我写信给她,她都说雷蒙德对她很好,两人很恩爱。我去看她,他们夫妻关系也不错。难道你说的重要新闻消息,是关于她的吗?”
“看来你这个妹妹怕你担心,隐瞒了很多重要事实。实际上雷蒙德是个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是个可恶的暴力狂,一直在家暴你的妹妹,只因为他怀疑你妹妹对他不忠……”
女王打断他:“不可能,你听谁说的?这是胡说八道。”
“我们宋朝有句谚语叫‘事实胜于雄辩’。”
“难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你自己亲自去一趟的黎波里,脱下你妹妹的衣服看一看她身上的伤,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谎言了。”
女王大吃一惊,难以置信:“你是说我妹妹身上有伤痕?”
赵桓沉重地点头:“而且不止一道伤痕,应该是新伤加旧伤。不过雷蒙德很狡猾,只在你妹妹不会被人看到的部位下手,脸上、手臂、腿之类的能被外人看到的部位,他是从来不会动的,这才瞒过了你这位姐姐。
我问你,你恐怕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你妹妹一起沐浴或者更衣了吧,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身体了吧?”
听到这话,女王原本还是不屑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因为她的确有好些年没跟妹妹一起沐浴更衣,也没见过她的身体。
小时候姐妹俩关系很好,经常一起沐浴,她记得妹妹的肌肤跟牛奶一样洁白,像缎子一样丝滑,她很难想象那样的肌肤满是伤痕会是什么样的触目惊心。
一想到那个场景,她的心顿时就揪紧了,她愤愤的说道:“我现在就去的黎波里,我要当亲眼看看,如果真是如此,我会亲手宰了雷蒙德这个畜生。”
赵桓点头说道:“最好把你儿子鲍德温叫上,你们母子一起到的黎波里去,借这个机会也重新修复一下你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毕竟你妹妹是你儿子的亲小姨,他想必也是很关心小姨过得好不好的。”
女王有些犹豫,说道:“我们都离开,谁主持耶路撒冷的局面?”
赵桓笑道:“的黎波里紧挨着的耶路撒冷,来去快马加鞭也就几天时间,不会出什么事的,何况还有大主教富尔切尔,你们出征的时候不都是这位大主教坐镇耶路撒冷吗?”
女王点头,的确如此,当下说道:“好,麻烦赵公子你去跟他说一声,前面我们的约定也告诉他。”
赵桓点头说道:“没问题,需不需要我陪你们一起去?”
女王忙说道:“当然求之不得,有你在身边,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这话倒不是拍马屁,是女王发自内心的,谁让这位赵公子超有钱,而且还跟大宋关系那么铁,必要时能调动大宋的军队,还有什么事搞不定的。
赵桓离开女王寝宫,回到了少年国王鲍德温的住处。
鲍德温急切的站起身迎了上去,说道:“怎么样?我母亲怎么说?”
赵桓招呼他坐下说道:“你母亲答应了,可以承诺不会罢除你的国王之位,但是要求你必须听她的,只要你听她的,她就当众做出承诺。”
这不可能,你这是要让我当个提线木偶国王吗?我宁愿不当。
赵桓说:“你反对你母亲的意见,是为了显摆你这位年轻国王的威严吗?还是你真的觉得你母亲的意见有问题?”
鲍德温愣了一下,有点尴尬,其实他就是想通过反对他母亲来显摆自己当国王的威严,他觉得他母亲应该把所有权力都还给他。他既然已经是国王了,又已经成年,凭什么母亲还要插手朝政?所以不管他母亲说什么,他都是反对。
小事还好,他母亲迁就他,给他留点面子,但大事他也是反对,这让女王很生气。
在外人面前,鲍德温国王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在赵桓面前,他只能说实话。
因为他是写信把赵桓请来的,他真心希望赵桓能帮他度过难关,其实他也知道,只要他低头,他母亲也会让步,不废除他的国王之位。
但他就是不愿意低头,他要夺回全部王权,所以请赵桓来帮他,从他母亲手里夺回全部王权。现在赵桓问了他这个问题,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赵桓说:“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愿意帮你,说服你母亲把权力交给你,但你必须表现出足够的理性和治理国家的能力。如果你很多事情做得让她不满意,而且明显是错的,她怎么放心把国家交给你?
她迟早会老去,国家迟早会交给你,这是不可避免的。但你如果还像孩子一样任性,只为了显摆你国王的威严,不问青红皂白地反对你母亲的意见,只会让她对你治理国家的能力感到担心。
因为这意味着你太冲动,一个冲动的国王是没办法治理国家的,不管你是否承认。大臣们也不会支持你,所以你母亲的一些意见其实是很有道理的,你也应该支持。”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鲍德温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
赵桓说:“就拿进攻大马士革这件事来说,大马士革被围,突厥人切断了你们和大马士革的联系,你想率军去解围。但你母亲反对,她认为现在敌强我弱,突厥人明显是围点打援,你们派多少兵去就会被消灭多少。
突厥人努尔丁在大马士革城外聚集了重兵。以你们现在耶路撒冷的能力,自保勉强可以,主动进攻和突厥人打大会战,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你母亲的话其实是客观的,也符合当前实际情况。现在你们确实不能简单地派援兵去救援,不然就落入了突厥人的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