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目露凶光,带着数十个护卫随从,手持棍棒,出去之后,推开围观的人,来到台前,指着台上演讲的人:“牧首大人有令,让你们立即离开,否则我们可不客气了。”
演讲人根本不理,依旧大声煽动着,信众跟着他高喊口号,这人的口才非常好,滔滔不绝,声音洪亮,说话骂人不带脏字,赢得台下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本来过来交涉的富尔切尔的这些亲信,平时仗着富尔切尔是牧首,目中无人,现在叫这些人下来却被拒绝,还在那说得这么难听,完全是诋毁他们牧首的名誉。
于是富尔切尔身边的大管家一声怒吼:“给我上去,把这狗东西拖下来,拖到住处里面去狠狠教训。”
于是数十个侍从便冲了上去,将高台上的那演讲的人拖了下来,用棍棒乱打,还有刀子扎他四肢后背等处,顿时鲜血淋漓,抓住他头发往住处里拖。
围观的信众立刻冲上来抢人,并与对方爆发了群殴。
富尔切尔的这些侍从只有几十个,对方却有几千人,哪里是这些游行信众的对手?顿时被打得头破血流,躺了一地哀嚎着。
而演讲者也已经被牧首的护卫打成了重伤,昏迷不醒,立刻被送往骑士团医院救治,而地上躺着的富尔切尔的护卫随从数十个人却没人管。
在高台上阳台窗帘背后目睹了这一切的富尔切尔看着那演讲者被打得昏迷不醒,心里还着实高兴,连声叫着打的好。
他的人也被打了,他很生气,他立刻让手下去向治安官报警,要求将肇事之人全部抓起来严惩。
侍从很快就回来了,苦着脸对富尔切尔说道:“治安官让小的跟你说了,希望牧首大人您去一趟巡捕房,对于今天的打架事件,他们要当面进行调查。”
富尔切尔勃然大怒:“搞清楚,我是牧首,他一个区区治安官,有权叫我去配合调查吗?他要查什么到我这来,而且,凭他一个治安官,还不配跟我说话,叫管家去跟他交谈就行了。”
那侍从却继续苦着脸说道:“治安官说了,这是女王的命令,女王授权治安官调查这件事。”
一听这话,富尔切尔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又涉及到了女王?
他眼珠转了转,说道:“如果是女王,应该把我叫到王宫去,怎么可能是去巡捕房呢?”
那侍从陪着笑说:“治安官就是这么说的,说女王有令,让他负责调查这件案子,所有的人,涉及到这件案件的人都要到巡捕房来接受调查。
还说如果您不来,他就会给你下传票,巡捕会带着铁链来请你去。”
富尔切尔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堂堂牧首,对方一个小小治安官,居然敢如此放肆,不过恼怒之下很快他又平静下来。
既然对方都说了这是女王的命令,那他就必须遵从,否则这治安官还真的有可能下达传票,让巡捕来强行把自己带到巡捕房去,那脸可就丢尽了。
于是恼怒的带着人来到了巡捕房,治安官见到他还是非常恭敬的,忙上前亲自来门口迎接,把他请了进去。
见对方这个态度,富尔切尔心情这才稍稍好一点,他端着架子,拖长音调说道:“我很忙,有什么话赶紧问,还是不要耽误我的要事。”
治安官坐在他对面,双手撑着桌面,声音也变得稍稍有点冷:“牧首大人,请问先前发生在您的住处门口广场上的殴打事件,是您下的命令吗?”
“怎么可能是我下的命令呢?我当时又不在场。发生什么了?我听说我的护卫和随从不少人都被打伤了,现在还躺在城堡里。”
治安官说道:“先前有一些信众到您的城堡外聚会并进行演讲,这些都是在巡捕房报备过的,是得到许可的。
但是他们却遭到了从你城堡里冲出来的数十个打手的殴打,尤其是在台上进行演讲的领头人,更是被打成重伤,至今在医院里还昏迷不醒。
我们拘捕了殴打的人,他们都承认是您当时下了命令。”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下过这个命令?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刚刚才知道。”
“我们已经审讯了带人出来的总管和其他几个主要行为人,他们都承认是牧首大人您下的命令。”
牧首一口咬定说道:“这些狗奴才,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诬陷我?但真的不是我下的命令。”
就在这时,几个大主教和主教被带了进来,正是先前跟他一起开会的,一见到他们,富尔切尔顿时就有些傻眼了。
因为他当时下令让管家出来打人的时候,这些人也在场,要是他们作证,那这证明力就太强了,他就算抵赖也没有用。
于是抢先一步对大主教和主教说道:“你们来得真好,帮我作证,我当时的确没有说话,也没有派总管他们出来打人,对吧?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在开会,是不是?”
提尔大主教可以说是富尔切尔最信任的朋友,他担任大主教也是富尔切尔跟女王据理力争最终争取到的,所以说提尔大主教是他一手提拔的,肯定应该向着他。
可是提尔大主教犹豫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牧首大人,抱歉,我们当时都听到了,是你让管家去打人,而且还说往死里打,打死了算你的,这些话我们都听到了。
我觉得作为牧首,应该实事求是,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几句话把富尔切尔说得一张老脸通红,他恶狠狠地瞪了提尔主大主教一眼,目光又求助的望向其他几个主教。
可惜这些人跟大主教一样,都劝富尔切尔牧首承认错误,他们是不会帮富尔切尔说谎的。
因为根据基督教义,说谎的人是不可能得到上帝救赎的,他们不可能为了帮助富尔切尔牧首说谎,就放弃得到上帝救赎的机会。
治安官声音变得更加冰冷,他说道:“牧首大人,我们已经记录了大主教、主教和你的城堡里的大管家和其他主要伤害实施者的口供和证词,足以证明这件事是你的指使。
如果你仍旧不认,这可能会被女王和罗马教廷重罚的,因为这件事如果我们不能在耶路撒冷内部解决,将不得不提交罗马宗教裁判所,由他们来进行裁决。”
富尔切尔当然知道这个严重后果,如今他只能改口了,涨红着脸,支支吾吾说道:“我当时只是叫他们出来看看,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狠,对了,被打伤的人现在怎么样,不要紧吧?”
治安官说道:“牧首大人,您最好自己去医院看看,他伤的非常重,流了很多血,虽然都不致命,但是流血太多了。
而且左手骨被打骨折,肋骨断了好几根,头部遭到重击,目前一直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