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姐从惊讶中回神后,看向柳直的眼神就变了,跟看神经病没有区别。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年纪虽轻,却着实风采非凡,言谈举止也恰到好处,加上出门还带着随从,绝不该是什么庸碌之辈,这样的男人,找叶韵她觉得正常;找自己或小琴这种较为普通的女孩,她会高看一眼,因为不是只注重外表;而找舒悦,她几乎难以想象,品味怎么可能扭曲到这种程度,于是,她下意识将柳直与心理变态划上了等号。
“她在家里吗?”柳直扫了二女一眼,问道。
“在是在。”娟姐脸色显出些厌恶来,冷声对柳直道:“不过,你如果想和她聊天或跟她待在一块,请去她自己的屋里,喏,就是那间。”她转身指了一下:“不要带到客厅里来,她身上那股味道,你受得了,我们可受不了。”
琴姐也附和道:“就是,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明明知道自己很臭,还非要待在客厅里面,不是存心恶心我们嘛。”
柳直暗觉可笑,连这点包容心都没有,也好意思说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并没有显露在外,依旧客客气气的问道:“怎么说,你们其实是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的?”见二女欲言又止,似是有些顾忌,他笑着道:“放心,我没有质问的意思,她身上有臭味是事实,咱们就事论事,如果你们真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我可以想办法,我在民事司还是有些关系的。”
见柳直态度温和,二女心下一松,娟姐神情也放缓了些:“我看你还是挺讲道理的,就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俩呢,是真不想跟她住一块,跟一人型茅坑似的,而且味道比茅坑起码难闻好几倍,每次她从我身边经过,再看到她那张脸,隔夜饭我都想吐出来,所以呢,如果你真有关系,那就赶紧想办法把她调走吧,真的,越快越好,不然以后矛盾升级,真闹出什么事儿来,双方脸上都不好看。”
她语气中隐隐带着敲打的意思,似是并不惧怕柳直的真实身份。
琴姐也显得有恃无恐,补充道:“看你这气质,在军务司应该至少是个连长吧,干脆在兵营里给她安排一间房好了,反正那些兵哥哥也是整天跟野兽打交道的,见到她应该不会怕。”
柳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续问道:“还有个问题,叶韵和田依依介意和她住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让二女有些奇怪,对视一眼,琴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说着她走到叶韵二人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又喊了几声,依旧如此,便退回来道:“她们俩不在,可能是出去有事了,我记得她们今天是上白班。”
柳直靠在沙发上,勾着小丫头的小手逗弄了她几下,等琴姐坐下,他才转过头道:“有件事我弄不太明白啊,你们俩这么讨厌她,为什么不直接搬走呢?只要打份报告给民政发展局,当天就能搞定的事,何苦待在这里继续受罪不是?”
二女愣了愣,似是没料到柳直会有这么一问,娟姐轻笑着道:“喂,帅哥,你弄清楚好么,现在是她影响到了我们的生活,而且我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多少有点感情,她却才刚来三天,跟我们搬相比,她搬是不是更合适一点?”
琴姐也接着道:“就是呀,现在圆顶小屋都住满了,要搬也只能搬到宿舍楼去,那里一间房要住八个人,厕所还在楼道里,换了谁都不愿意去啊。”
柳直眉头微蹙,声调也放冷了些:“也就是说,你们是执意要将她赶走,而自己死活都不愿意搬,是这样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用你的关系,逼着我们搬走?”娟姐面色一变,反问道。
柳直平静道:“如果我说是呢。”
“呵呵。”娟姐冷笑一声,语带不屑道:“那我还真想看看,你一个军务司的人,怎么把手插到民事司来。”
她显得有恃无恐。
柳直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反驳,反而沉默下来,事情到这里就已经很清楚了,给舒悦分配宿舍这事,他是交代付魁直接转达给朱诚,这俩个人都不存在出差错,指令肯定是传达下去了的,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效果,想来是中间的某个环节出了岔子。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整治的想法,部落发展得越是迅速,就越应该防微杜渐,否则腐败的苗头就会逐渐成长为毒瘤,就算狠心扯掉,也会带下一大块新鲜血肉,伤口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愈合。
见柳直靠在沙发上不言不语,二女不由有些心慌,她们敏锐察觉到,男人身上的那股温和平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凛冽气息。
付魁的心思历来细致,从刚才柳直和二女的谈话中,他已经发现了好几处问题,如今见柳直沉默,他心中隐隐生出一种预感来,也许这一次,民事司要有很大的变动了。
“让朱诚和周婷过来见我,另外再把巫阳也叫过来。”
半响后,柳直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平平淡淡的,却让房间内除小小在外的三人同时一惊,付魁是惊讶于柳直的果断,竟是想当即行动,快刀斩乱麻。
至于二女,她们不是惊讶,而是惊恐,巫阳她们没听过,但朱诚和周婷这两个名字,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一个是人事觉醒局局长,一个是卫生局局长,如此轻描淡写的叫出这两个名字,这男人的身份已经不用猜了。
她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骇然,这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亲自登门拜访的男人竟是首领?而且他拜访的对象还是一个在部落里极不受待见的僵尸女。
这个事实让人难以接受,她们都生出了恍如梦中的错觉。
“是。”付魁放下礼物,出门分派任务去了,门口有亲兵队的战士等着,倒无需他亲自跑腿。
付魁一走,二女就连忙站起来,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见礼,神色惶恐至极,额角有冷汗浸出,只差没哭了。
柳直没有为难二女的意思,温和招呼道:“不用这么拘束,坐下吧,这是你们的家,我虽然是首领,在这里也依旧是客人。”
从本心上来说,二女是不敢坐的,只是摄于柳直的身份,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坐姿端正笔直,不时对视一眼,却谁都不敢开口说话,气氛顿时变得极为凝重。
“叔叔,你会讲故事吗?”小丫头见三人都不说话了,便扯了扯柳直的衣袖,娇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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