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汝婷可太知道晏衔了。
要是没有这个男人多管闲事,她还能多做几天体面的干部夫人,顺利按照计划撤离。
哪里会被端掉据点,她也如同过街的老鼠?
晏衔见巩汝婷要往屋里去,他纵身跃起,踩着前面看热闹人的肩膀,轻盈如燕落地。
霎那间,迅猛出招。
掌风呼啸,近身搏斗。
巩汝婷最擅长的是枪法,没有了枪她就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
她借着身躯的轻盈,索性没被伤到要害。
“你是谁啊!救命啊!”
眼见不敌,巩汝婷以弱者的姿态向周围人呼救。
在众人没看到的地方,她眼底一点惧意都没有,静静地等待着一个出手的机会。
“晏衔,快住手,你怎么能对贵客动粗?这是贵客,你发什么疯!”
陶银玲红着眼,抄起炉子里面夹煤球的火筷子重重挥下,要抽晏衔。
花蛇一眼就看见她手里拿着烧得通红的铁筷子。
总有人添堵!
当下,他拎着身侧的舒白藤一甩,将那迎面挥下的火筷子挡住。
“啊!我的脸!”舒白藤捂着脸狂呼。
“我宰了你个畜牲!”陶银玲见女儿受伤,恨得咬牙切齿,放弃了晏衔,朝着花蛇扑过去,凶狠地抓住他的衣领。
花蛇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他本身对这家人也恼的厉害,下手也没有留情。
直接抓着陶银玲的手腕一扭,脚步往前一别,用巧劲儿将人一个过肩摔。
陶银玲当着家属楼众人的面,被小辈一个过肩摔。
她屁股冲上,脸着地。
舒三伯下班回来,正看见自家妻女被欺负,二话不说就加入战斗。
看热闹的人太多,下意识的拦架。
就算没有拉偏架,这一阻拦也是双方。
而晏衔因为得知附近还有巩汝婷的暗线,不能明说他们是在抓敌特。
一旦打草惊蛇,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他们的人已经报案。
他们要做的就是控制住巩汝婷,等待公安接手的同时把她给废了,为郁葱报仇。
蹲在墙边的舒白藤,捡起地上的火筷子,骤然起身,朝花蛇狠狠捅过去。
火筷子的热度还没有散,一旦尖头捅到了肉,那就是一个血窟窿。
花蛇的双手被劝架的人和舒三伯给控制住,眼看着躲闪不及。
“咔嚓”一声!
晏衔腾出一只手,先一步将舒白藤的手腕给折了。
同时,长腿裹挟着劲风后踢,一脚踢断舒三伯的一条腿。
“嗷!”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楼道内。
舒三伯佝偻着身体,死死地捂住断腿,整张脸连同脖子以眼见的速度充血涨红,青筋凸显。
“晏衔,我杀了你!”陶银玲见自己的男人受伤,抓起炉子上的炒勺对着晏衔,劈头盖脸的狠砸下去。
晏衔侧身避开,露出躺在地上的舒三伯。
“啊!”舒三伯躲避不及,被砸了个结结实实,鲜血从脑袋呼呼的往外涌,人也不省人事了。
“咣当!”足斤足两的大炒勺,顺着惯性反弹,震的水泥地面都裂了。
见此,陶银玲发了狠,捡起案板上的菜刀就冲了过去。
巩汝婷被押在地上,支撑在身侧的手,趁机抓了一大把炉灰,对着晏衔的面门招呼上去。
机不可失,就是现在!
晏衔早在巩汝婷抬手的瞬间觉察到,因为周围人太多,空间十分拥挤,他只能向后撤了半步,同时侧过脸,避免炉灰进到眼睛里。
巩汝婷趁机爬起来,夺走陶银玲手里的菜刀,迅速回屋去找她的大皮箱。
在她即将触及到皮箱的那一刻,晏衔抬起长腿,一脚将皮箱远远踢开。
这个女人是神枪手,且双手枪法都十分精湛,公安几次行动失败,吃得都是这个亏,他岂能再次让她施展出来?
花蛇趁机把屋门关上。
关门打狗。
省的这些人妨碍了老大发挥。
屋内,巩汝婷握紧了菜刀,狠狠地冲着晏衔要害袭去。
晏衔抬手,轻易接住巩汝婷的招式,夺走她的菜刀。
巩汝婷右手被晏衔擒住,见他又左手持刀挥来,她往后退了一步,借力打力,暂时化解了晏衔力量上的优势。
晏衔没有因为对方是女人就轻敌,他膝盖提起,用力往上一顶,直击巩汝婷小腹。
巩汝婷闷哼一声,眼看落入劣势,仍不死心,一记撩阴腿。
晏衔没耐心陪她耗,手上菜刀的刀锋一转。
“哧啦”一声,那是衣服连着血肉被划破的声音。
巩汝婷咬牙闷哼,捂住了被割伤的胳膊,也不顾她的大皮箱了,转身就要跳窗逃遁。
晏衔纵深跃起,落在窗前,出手钳住她的胳膊,手上用力。
“咔!咔!”两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巩汝婷的两条胳膊,都被晏衔生生拧断,不是脱臼,是骨折。
她双臂脱力,疼得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淌,砸在地面。
她闭上双眼,好像颓然认命,道“落你手里,我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晏衔五官俊美,一双幽深的冷眸在花蛇给他的伪装下迅速减分,但却遮不住他清绝气质。
这个女人倒有几分本事,她心里明白就算被捉住关起来,在官方没弄清楚巩汝婷的来历之前,也不会直接枪决她,这才有了这一幕。
不过,她千不该万不该伤了他的小罐罐。
巩汝婷忐忑地等着晏衔处置,一时却不见他有动作。
她刚睁开眼,想要再次开口时,晏衔就一脚踩在她的腿上。
铁锤般的大脚,重重的撵上去。
这是小罐罐腿伤的位置,因为这个伤差点就被截肢了。
“咔……咔咔!”腿骨被粉碎性碾压,一碎再碎。
“啊!”巩汝婷痛苦的张大了嘴,疼的连呼吸都快要断掉。
她受了那么多伤,却从来没有哀嚎,这一刻愣是生生痛的昏死过去。
这次她再也没有半点可逃脱的余地了。
这是她最后的念头……
“谢领导,公安同志!
巩汝婷就在里面,我朋友怕她伤了人民群众,在屋里正拖着她呢!
快点啊!
我老大可撑不了多久!”
门外楼道里传来花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