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看着账册里记录着,官商勾结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每一个级层的官员送多少贿赂。
在修河坝上用的材料,又是如何低价购进劣质材料,高价卖给官府。
安初夏还在账册上看到府君大人的官职名字,甚至还有几个京城里的大人物也在其中。
每一个被贿赂的官员名字,收了多少银子,帮忙办了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五本账册安初夏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保证没有一个字遗漏,她才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安初夏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拿,她很谨慎的把里面所有的东西还原,不会让人发现有人进来过。
然后就按照原路爬上树翻墙跳了过去。
一直跟着安初夏的黑影站在一棵大树上,远远的看着她。
从窗户跳入房间的安初夏换了一身衣服,拿出纸和毛笔,开始研磨。
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五本账册一字不落的回忆,并默写下来。
安初夏能把五本账册默写下来,还多亏她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坐在顾芳妙房门口凭着聊天把人哄睡着的润松,正准备回去睡觉,就奇怪的看见安初夏房间的灯亮了。
而且好长时间都没有吹熄,不过他也并没有在意,毕竟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老盯着一个小姑娘房间看。
等润松回房后,两个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木檀看着脸上再也没有那副乖巧模样的石玉。
那么清冷的人也不由的抽了抽嘴角,一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人,怎么好意思用他那张宛若少年稚嫩的脸欺骗他人。
“表哥!”
蓝玄九眼神幽深的看着木檀,声音里没有往日的乖巧柔弱,清厉而又低沉的说道:“你怎么愿意回京城了,不怕那个女人,再把你送到她侄女的床上换好处了?!”
木檀听到此话脸色霎间阴沉的可怕,想到三年前的那天晚上,要不是自己随身带着清心醒脑的药丸。
他一个大男人就被~
木檀的话好像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似的,“此事表哥无需再提!”
“哦,那不提这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处理了那个女人,给你母亲报仇。
还有你那个薄情寡信的父亲。
如果你还下不了决心的话,我不介意由我给姨母报仇!
只不过有你这个儿子在,我总不好越俎代庖。”
此时木檀一双好看的瑞凤眼里已经布满血丝,他好像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
记的三年前发生那件事后,他拿着自己研制出来的剧毒,正要去送那两个伤害过母亲的人上路~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想法,被做太医院院首的祖父看出。
就在要动手的时候,被满头白发的祖父阻止,跪在自己这个孙子的面前,祈求他不要这么做。
之后他就离开了京城,随便来到个村庄停留下,这一住就是三年多。
蓝玄九看着表弟痛苦的表情,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什么都没有再说,就进了自己居住的房间。
次日,安初夏他们起来洗漱完,吃过早饭就收拾东西继续上路。
这天顾芳妙被润松邀请到他乘坐的马车上,理由是路上没事他想学认字,请顾芳妙教他。
小白兔就这样被大灰狼忽悠走了。
木檀清冷的目光看向车窗外,越朝北走,外面的景色越苍凉。
这次京城来信只说祖父身体抱恙,希望他能回去探望。
木檀紧抿双唇嘴角含着冷笑,垂下眸子,那一刹那的狠厉寡绝,宛若逃出地狱的恶魔来索命。
顾芳妙上了润松的马车,高兴的当先生去了。
石玉自然就和安初夏坐在一辆马车里。
十几岁的安子希不愿闷在马车里,没一会儿,就出去坐在前头和安瑾辰这个表哥聊天,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安初夏坐在车厢里开始看了一会书,也许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书靠着车厢上闭目养神。
一直低着头乖巧坐在角落的石玉,在安初夏闭上眼睛后抬起了头,眼神痴迷的看着她。
想到第一见到这个姑娘的时候,是在松江府的大街上,他那天站在酒楼包间的窗前,等着属下来向自己回报事务。
无意间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看见,一个女子眼中也能有这般暖心宠溺的眼神。
蓝玄九当时就感觉自己冰冷多年的心,被融化了一角。
闭着眼睛的安初夏似乎感觉有一道炙热的眼神,在逼视着自己,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只看到依然低着头坐在角落里的乖巧少年。
她又把眼睛闭上,直到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再没感觉到有视线在看她。
蓝玄九慢慢地挪过去,轻轻的把已经睡着的安初夏扶躺下,长长的手臂拿过放在车厢里的靠枕,让她枕好这样睡着舒服一些。
看着女子眼下的黑眼圈,蓝玄九轻轻的抚了上去,他当然知道这黑眼圈是怎么来的。
原本昨天晚上他想要去给管城府首富魏家,一个难忘的教训,省的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惹了不该惹的人。
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行动。
就发现隔壁房间有动静,当一路跟去才发现,原本以为自己看上的是一位学识过人的女学子。
没想到却是一位隐藏之深的小狐狸。
就在蓝玄九看的入迷时一声马儿的嘶鸣声,马车极速停顿,他连忙伸手护住躺在马车里的安初夏,防止她从马车里滚出去。
自己的头却重重的磕在了马车厢上。
安初夏昨天晚上弄到半夜账册,今天才会睡的这么熟,不过这么大的动静,她还是被吵醒了。
听到外面润松粗犷的厉声呵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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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