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失踪女子案烦恼的安初夏抬起头,看着守门的两个护卫,押进来的男人禀报道。
男人被带进来看见坐在正堂中央,椅子上女子严肃的表情,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不怒自威的气势,猜到这就是那位令他们青石镇所有人骄傲的女君。
年轻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喊道:“女君大人,小的听外面传扬。只要有人提供确凿的证据,就能从你这里领到一百两银子,这是真的吗?”
安初夏听到男人的话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淡定自若的说道:“当然是真的!
但前提是你所提供的线索是有用的,并且经过我们查证确定真假之后,你自可以来这里领取赏钱。”
听到安初夏的话后,男子放下了疑心,抬起头说道:“大人容禀,这事发生在三年前五月十八。
小的能把日子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那天是小人生辰,小的奶奶说会给我做长寿面,要求小的晚饭一定要回去吃,
而那时已是戊时,我怕奶奶生气,便从祥富赌房旁的小巷抄小道走,正好走到一条小巷的拐角时。
小的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而那时县里的商铺都打烊,百姓大多也都已经回到家里。
街上巷里并无行人,正在小的要穿过那条巷子回到家,就听到那里有动静。
小的伸头一看,就看到祥富赌房的打手领头虎牙,正扛着一个身形瘦小的女子,往一架富丽堂皇的马车上塞。
借着月色,我看到了那个人是早年丧妻后再没有续娶,独自抚养女儿长大的王大爷的独女-王清儿”
静听李四绘声绘色的描述自己所见所闻后,安初夏出声问:“那你可知道那辆马车的主人是谁?”
李四说:“当时的夜色已晚,小的实在是看不清马车上坐的是谁,不过,那马车的样式是啥样小的可是看清楚了。”
“哦?”安初夏心中惊喜,眼中面上却未表露,她继续问到:“你确定看清楚了那辆马车?”
“小的非常确定,虽说小的是混腿子一个,但小的常年混迹于市井,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当时月光昏暗,车里无光,小的无法看清车里坐着的人,但那辆马车被打造得那叫一个奢侈,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过这样的马车。
一匹油光水滑的枣骝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地拉着马车,那马车车身,雕梁画栋,精美异常,小的做梦都想有一辆这样属于自己的马车,看得尤为仔细。”
看着李四脸上艳羡回味的表情,安初夏不禁有些好笑。
但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眯了眯眼睛,连随行乘坐的马车都如此奢侈,这个人的背景该不难查。
因为在庐山县能拥有这样马车的人应该不多。
又或者这马车只是个迷人眼的表象…总之,这件案子自己已经接下,总是要查个水落石出。
想到这里,安初夏望向李四,问道:“李四,既然你如此笃定,那么,是否只要让你再次看到那辆马车,便能将它认出。”
“那是自然。”李四嗤笑出声以示不满,“我李四向来是说出什么便能做到什么,这件事只要安大人您能找出那辆马车,我就能一眼认出它…”
安初夏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李四,从今日起一直到本案结束,你必须一直住在这里,你可有意见。”
“…那个,大人,实不相瞒,小的可能无法听您从的命令。”
“为何?”
“小的有一年迈的奶奶,她如今正生着病,即便小的没本事,给奶奶更好的生活。
但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决计不能扔下她一人,所以,请大人恕小的不能从命!”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那便将你的奶奶一并接来吧,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安全!什么安全问题!?安大人,您可没在外面说提供了这件事儿的线索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不行!我上要养奶奶,下要娶媳妇,不行不行,我不干了…”李四惊恐的喊道,并且想要逃离这里…
安初夏看到李四向后转身想要逃离这里时,出声喊住李四,“等等…”
轻声开口道“你以为你现在逃出去就安全了吗?”
“你,你什么意思!?”李四颤抖着声音问道。
安初夏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严肃的开口道“李四,你觉得为了查清这个案件。这么大张旗鼓的发布赏令,那些幕后黑手会没得到消息吗?
又或者他们没有派人来监视这里吗?
李四,从你进来并站在这里告诉我,你的所见所闻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现在,你还想着逃吗?想逃,可以!你能逃的掉,那你的奶奶能逃的掉吗?”
“我,我…安大人,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么严重吗?”李四颤颤惊惊地问道。满脸既是惊恐又带着点颓然,脸色变的略显发白!
“现在你要不要留下来被保护,由你自己决定。”安初夏肃然的问道。
这下李四没有意见欣然接受安初夏的安排,有人管吃管住,总比他带着奶奶饥一顿,饱一顿,还有可以被人追杀的强。
安初夏吩咐人陪着李四去接他的奶奶。
李四走后,安初夏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然后陷入沉思。
这件案子已经初见眉目,现在只要把那个祥福赌房的打手虎牙,抓来审问一番,就离失踪少女案真相更近。
可是,这么贸然行事,会不会打草惊蛇呢?
但不把虎牙抓住,这个案子会很难进展,那么,该怎么在不抓住虎牙的情况下,还能让虎牙心甘情愿地帮她们作证呢?
沉思一段时间,安初夏站起身舒展舒展身体,走出去叫来左望吩咐他一番~
左望离开后,安初夏抬头看天空上的云朵,被风吹的飘向远方。
这一段时间忙着调查案子,一直都没去顾家看望生病的师母古氏,听木檀挺她看诊回来说,老人家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