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菜一一端上桌,脑海中的思绪才开始一一回笼。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沙发,没有人。
电视也已经关了。
她面色一凛,闪身进入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布置,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小九胡闹归胡闹,办事还算靠谱。
至少知道将房间恢复成原样。
不过,师年年随即又皱了皱眉,那人不在客厅,不在她房间,那他会在哪里?
走了?
不告而别?
这倒是像无良中介干得出来没有礼貌的事情。
师年年努努嘴,走了也好。
她从房间里出来,神情轻松地准备去餐桌吃饭,抬眼却正好看到某无良中介从阳台出来。
微垂着的眸在察觉到她的视线时,骤然抬眼,极为凌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年年的错觉,容时是在看清她之后才又开始慢慢收敛了气息。
他刚才是以为谁来了?
还是将她误以为成了谁?
他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师年年一瞬间想了许多,面上却不显,她掐了掐手心,眉眼弯弯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呢?饭做好了,现在吃?”
“嗯,可以。”
容时又恢复了一贯的懒散模样。
师年年想了想,又道:“住在这里的几天我还没有见过房东,他是平时不回来吗?那这些菜……?”
师年年其实是想问问他和房东是什么关系,但是她又不是一个喜欢打听人隐私的人,她总觉得容时与那位房东关系可能不一般。
说不定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咳…….这一瞬间她脑子确实出现了一些需要和谐的画面。
容时瞥她一眼,这一次他可以肯定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里绝对没想什么好事。
“咳……”
师年年秉承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原则,道:“我是想说我们要不要等房东一起吃?”
容时自己盛了碗汤,一口一口喝着,端看仪态倒像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除去公子哥儿一直在挑葱姜蒜的话。
一直待喝完了碗中的汤,才免开金口道:“不必,他此时都不会回来。”
师年年点点头,也坐下来给自己先盛了碗汤,热食下肚,一整天的疲惫仿佛都褪去了。
此后,两人将食不言发挥到了极致。
就连碗碟交错声都极低。
若是别人只怕在这样的气氛下,连一口饭都不吃下去,但师年年不是别人,他在容时放下碗筷后,又添了两碗饭。
察觉到一旁讶异的目光,师年年连脑袋都没有抬,理直气壮地道:“今天太累,需要补充体力。”
容时声音里有一丝笑意,“是吗?我还以为你一直吃这么多呢!”
师年年含着一块牛肋骨看向他,两颊被牛肋骨撑得鼓鼓的。
她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厮笑着继续道:“不然那株百叶怎么会死在你手里?”
“咳咳咳!!!”
师年年一口气呛到肺里,顿时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容时饶有兴致地看向她,似乎不为她咳得梨花带雨所动容,“下个月……”
师年年就差给容时跪下了,她表示再也不想看到容时的笑了。
好看得...真是要命啊!!!
要了老命了!
“我可以解释。”
师年年连喝了两杯水才将喉咙里卡住的米粒吞了下去,都来不及心疼还没啃干净的牛肋骨,连忙说道。
容时挑挑眉看向她,神情平缓而冷静,甚至勾起来的嘴角都还没放下去。
他在等她的解释。
师年年觉得刚才那米粒是吞下去了,但是现在好像卡在胃里,成为压倒那一块大胃的最后一颗米粒。
她后知后觉感觉胃连带着肚子都要爆了。
解释个屁,有个屁解释。
师年年最后奔向厕所呕吐的时候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呕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