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是莘城有名的商人,刚预交了几年的税,局里这才发了上个月工资。”
这种事不罕见,李良虽气愤,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也算是因此“拿到好处”的一个人。
师年年表示理解,“估计如果不是京都千小姐压着你们,只怕就不止是吴以晗不在了吧?”
李良不置可否,“可能这件事当天就已经结案了。”
三人边说边往审讯室走。
容时在最后,无人注意到他在听到“千小姐”三个字的时候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
师年年在终端上敲了两下,“帮我先把钱谦叫过来。”
说完又对着容时说道,“节省时间分开审,审完互换信息。”
容时挑挑眉,这个安排与他想法一致,于是点头同意,偏头对着李良说:“麻烦帮我叫一下他们的班主任老曾。”
老曾?
师年年没想到容时居然会先审他。
容时比师年年高一个头,看她的时候微微垂眸,不开口的时候会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天生的领导者。
师年年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移开了目光,转身进了另一侧审讯室。
进去的瞬间强行使用终端断了主控室的监控。
容时在原地站了片刻,缓步离去,去了走廊尽头的那一间审讯室。
李良效率很快,师年年不过坐了三分钟不到,钱谦就已在外叩门。
钱谦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要审他。
先前他都是和大家待在一起,有吃有喝一点儿也没有在警局的紧张感,甚至在得知再有几个小时就可以出去时,他连松一口气的感觉都没有,平常到让他觉得不过是下了晚自习回家途中去吃了顿烧烤,等到家的时候洗个澡就可以睡了一般平常。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站在门外的时候突然就紧张了,那种埋藏在心里最深处,密密麻麻的后怕终于在此时漫了出来。
理智告诉他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错。
可情感却一再提醒他,如果他平时能够多问一句,多看一眼,或许,李黎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那么衍哥也不至于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进来。”
一道微冷的声音打断了钱谦的思绪。
他连忙清了清嗓子,抬步走了进去。
“怎么是你?”
钱谦望着坐在桌对面的师年年惊呼出声,那个在校门口甩他们面子踢他们下墙跟他们站在教室外对呛,每次都说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结果到现在都没能实施计划的实习老师怎么会在这里?
是她审问他?
她究竟是谁?
师年年将手中的笔在指尖转了一圈,抬眼看向他,“坐。”
钱谦面上闪过迟疑。
师年年不由轻笑了一声,“你那天在顶楼倒下那三盆剧毒之物时都没有怕过,怎么倒怕我了?”
钱谦心咚咚快速跳起来,她是在笑自己这样的反应吗?
他清了清嗓子,坐到了师年年的对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背脊绷得笔直,一双眼睛眨得飞快。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我先前将我所知道的都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