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完,秦如歌突然从包里拿出两盒精致的糖果递给费南德和陆雨霖,上面还印有俩人结婚证上的相片,“这下你不觉得委屈了吧?”
来京之前,她就已经想到了这茬子事儿,所以就和雍霆瑀商量了下。因为买的糖果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所以便只能自己动手做,不过好在卖相还算不错,味道嘛,虽然抵不上陆雨霖的手艺,可毕竟是她的一片心意,即便有点小瑕疵,可她想他们也不会为难她。
俩人接过礼盒,费南德拆开礼盒,只看了一眼,便从鼻息间哼了一个音儿出来,算是过了关。
陆雨霖到没有他这么傲娇,往嘴里放了一块巧克力,微微点了点头,“味道还不错!”
“谢谢陆大哥!”至于这费傲娇。他的态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趁着上菜的时候,陆雨霖问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宴?”
这虽然证领了,可没办婚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根本不完整,不办一个轰动全球的婚礼,对不起雍霆瑀这身份。
“不急,现在餐厅都没有上轨道,最近又有这么多的事要忙,等明年开了春在办婚宴也不迟,不过我们会先办个订婚宴,就当是提前给他们打了招呼了!”现在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结婚的消息,一旦订婚的事情公布出去,又不知道会伤了多少花季少女的芳心啊。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她想把所有的事都解决了,再心无旁骛的嫁给他。
她想要他们的婚姻。得到家人的祝福!
对于秦如歌的想法,雍霆瑀自然是百分百的支持,迎上众人的视线时,他勾唇戏谑的笑着道:“看着我做什么?没有听过一句话么?老婆说的话要盲从!”
“……”费南德翻了一个白眼,狠狠地鄙夷了一把他这种没底线的纵容。
可某人接下来的话却把他气了一个半死,“你这种没结婚的人是体会不到这种乐趣的!乖啊,等你结了婚就知道了!”
陆雨霖,段辰睿和秦如歌忍不住笑出声来!
费南德脸色铁青的看着他,刚好侍应生端上来铜火锅,他伸手指了指里面滚烫的锅底,恶狠狠地道:“再废话小心我把你切成肉片当肥牛吃了!”
“……”对于他这恶趣味,众人不假思索的不愿和他同流合污。
吃过饭后,秦如歌和费南德。陆雨霖一起去了餐厅,最近一段时间随着预定位置的人越来越多,已经严重超出了他们所能承担的范围,陆雨霖当时就决定暂不接受预定了,量多反而会物极必反,精益求精才是他们所追求的理念,反正客流量已经预定到了后年,他们并不愁餐厅会没有资金的运转和支持。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好几家上市企业要给我们赞助,这是名单,你可以看一下!”赞助这种事,他还是得需要和秦如歌商量一下,费南德又是甩手掌柜子。所以餐厅的营运和财务都得他俩来负责,这无形之中就加大了不少的工作量。
接过陆雨霖递来的文件夹,里面详细的介绍了几家企业的情况以及对他们的赞助要求,当然她也看出来了,这些企业不乏知名红酒公司,还有世界知名甜品连锁店,他们就是奔着费南德和陆雨霖来的,这些虚有的玩意儿她是不会在意的,他们俩人肯来帮她,她真的已经受宠若惊了,其他的事就交给时间,她迟早会让所有的人知道,她秦如歌的厨艺也不是盖的。
大概的浏览了一眼,她转头看着陆雨霖,“陆大哥。我想你心里应该有主意了吧?不过照我看,这些知名的红酒企业,还有甜品连锁店无非就是想借着你们的名号拓宽销路而已!就说这家红酒公司,以前营销的重心是在欧洲那边,他们也是最近几年才想在国内市场上打开销路……”
顿了顿,她眸底即刻闪过一道狡黠的光,勾唇笑着看向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我们与其找别人赞助,倒不如用自家的红酒!你说是吧,费南德!”
自从他们三人确定了合作关系以后,秦如歌也不再假惺惺的叫费先生费先生了,而是直接改口叫费南德,至于陆雨霖嘛,因为比他们俩年纪都大,就是为了尊重,也得称呼人家一声大哥。
费南德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正面去回应秦如歌的话,可他的态度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傲娇又别扭的人,不肯自己开口,非得等她亲口说出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总得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陆雨霖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文件,这餐厅虽他们三人都有份,可他们投资这餐厅的钱全都是雍霆瑀给的,包括他们来做侍酒师甜品师,都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他也没打算把这些事告诉她。
“这些事其实你们决定就好了,非专业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若一不小心弄差了,到时候我可没有这么多的资金去赔你们!”她淡淡一笑,这话里多少有开玩笑的成分在,可陆雨霖却知道她是认真的。
点点头,“知道了!”
“对了,陆大哥!”似是想到什么,她偏头看陆雨霖,“供应商那边你列出个备选名单来了没有?”
说起这件事,陆雨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还正打算要和你说这件事呢,这供应商我们暂时不需要找了,因为你哥他自己出资,在京都郊外弄了一个大型的有机农场,不仅有蔬菜瓜果,一些热门的海鲜他那里都有养殖,不仅如此,他已经和国内一些知名度好的海鲜养殖企业达成了合作协议,另外霆瑀哥也派人过来和我们签了十年的合作协议,我们是除雅龙轩西餐厅以外,第二家能够买到云州黑松露培育基地出产的黑松露的餐厅!”
“你是说我哥已经把供应商的问题都解决了?”她不敢置信的看了陆雨霖一眼。
“对!如歌,你这哥哥啊,对你可真的是没话说!”他满脸羡慕的看着她,如今想来他和陆少磊这不冷不热的关系,都不由得唏嘘不已。
似是不容易把这个消息消化掉,她这会儿倒着急的侧身去包里拿出手机,想给段辰睿打一通电话。
陆雨霖见她手忙脚乱的,勾唇笑了声,“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握着手机看他,“嗯,你说!”
她这么着急的想去和段辰睿求证,无非就是自己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觉得这件事根本不可思议。
“是这样的,因为你哥本职的工作是机长,所以他不可能分出精力来折腾这些事,你不在京都的时候,他已经委托律师把公司的所有权过户到了你的名下!所有的手续都在我那边放着,今儿把你找过来也是为了把这些东西亲自交给你。”以贞叉巴。
听着陆雨霖的话,秦如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胸口被他填满了感动之外,更多的是对他这不假任何目的的付出震撼,再也没有顾及上太多,她调出段辰睿的电话又直接拨了过去。
“喂?丫头?”
因为两人还有事要处理,所以他们便坐了另外一辆车往回走,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雍霆瑀给秦如歌打包了不少的甜品,提着东西上了车以后,就看到他在打电话。
“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把段辰睿给折腾懵了。
勾唇失笑了声,他偏头看着一旁座位上打着logo的外包装,不由得摇摇头,“丫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帮我找供应商!谢谢你把农场的经营权转让给我!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是我这个哥哥理应为你做的,我本来还打算亲自和你说这件事,可没想到却被别人抢了先!”话里似是带着淡淡的醋意,他偏头往窗外看,“不过以后你可是要辛苦要些了,农场的经营就全都交给你了!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霆瑀!”
“我知道!”酸酸的应了他一声,再多的话都不能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送她这份礼物,本就是他一早规划好的,如今随着餐厅即将开业也要落实起来,却没想到让这丫头感动的一塌糊涂,旁边的车窗虽贴着黑膜,可却难掩他心底愉悦的心情,“记得一会儿早点回来,霆瑀给你买了不少的甜品!”
“好!我忙完就回去!”等那边挂了电话后,段辰睿才把手机揣兜里,勾唇无奈的笑出声来。
雍霆瑀转头看他,“大哥,当初我是怎么说来着?你还不信!现在你看到了吧,那丫头就是这么单纯又傻兮兮的!只要你对她付出百分百的真心,她就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我倒希望她能一直这样,这么没有任何顾虑的一直生活下去!”似是想到什么,他转头问雍霆瑀,“你打算什么时候问陈珊妮要那条项链?”
“我找她的要,她肯定不给!”雍霆瑀倒是说了句大实话。
段辰睿看了他一眼,“那你的意思是找陆少磊?”
“嗯,目前也只有这样了,我想珊妮她要真的爱陆少的话,可能多少还会顾及他的一些感受和心情。”他要她不给,那陆少磊要,陈珊妮未必不会给。
相比起他的乐观,段辰睿的心情却有些沉重,“希望如此吧。”
……
陈珊妮没有想到陆少磊还会再来看她,这多少让她有些难以置信,说是住院,可被这么没日没夜的拘禁着,倒和坐牢没什么两样了。
而她妈妈自从上次来过以后,便再也没有来看她。
这让陈珊妮怀疑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陈太太说过,她要试着为她去求求情,可到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甚至连面儿都见不到。
这让她心底起了疑,暗忖是不是雍霆瑀和她说了些什么。
不过即便是这时候,她依然高贵骄傲的不肯低下她的头,和任何人道歉,对于陆少磊来说也是一样,她自始至终都认为,只有她才配得上站在这男人身边,只有她才配做陆太太。
若不是雍霆瑀打电话给他,或许他根本不会再来看这女人,当初真是他瞎了眼,错把榆木当珍珠,不仅折了自己的幸福,还险些害的秦如歌没命,如今弄成这幅样子,多少也是他自找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床前,冰冷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以往与她的任何柔情,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和反感,幽冷暗沉的眸子盯了她脖子好一会儿,可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的东西,忍不住开口问她:“你脖子上的那条蝴蝶项链呢?”
勾唇温婉的笑出声,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脖子,柔弱的眸底顷刻间便噙上一层水雾,“少磊,我以为你来是为了看我的。”
“我不觉得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冷血,更无情,前几天还情比金坚的打算结婚,可转眼间,却已经是行动陌路,甚至还把她视为仇人,像她这样一辈子享受高人一等的好生活,即便四年前出了事,身边也有追求者为她一路护航,既满足了她高高在上的虚荣心,也让那些曾经小看她的人不再轻视她。
可如今呢?她竟落得这副田地,多少还是让人唏嘘不已。
“少磊,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当初你给我许下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么?”为了替她报仇,他不惜去伤害秦如歌,甚至还找人差点把她侮辱了,这些事她都知道,若说陆少磊现在不爱她了,她根本不信。
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陆少磊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和她纠结这些事,“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说这些!”
“那你找我是因为什么?又是因为秦如歌?”她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呢?”态度比刚才又硬冷了几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让陈珊妮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脊背戳心窝子的凉。
陈珊妮偏头往一旁的窗户看了一眼,无垠的天际覆了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蓝,投落在地板上的阳光反射到她脸上时,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暖意,反而比刚才更冷了,“掉海里了!”
“你再说一次!”
阴冷低沉的声音幽幽的飘到她的耳朵里,可陈珊妮却丝毫不害怕,挑唇嘲讽的一笑,她偏首去看这个看似平静却已经方寸大乱的男人,“我说,掉海里了!”
“陈珊妮!你敢!你敢!”陆少磊像一只发了疯的狮子,从椅子上起身,一下子站在她的面前,俯身捏着她的下巴,骨节因为用力的关系,随着手上的皮肤来回的滑动,瞳孔骤然锁紧,拧着眉心,似是要把面前的女人给撕了!
曾几何时的一对儿让所有人都为之羡慕的璧人,如今却落了一个仇人的下场,这样戏剧性的转变不免让人都不禁唏嘘摇头。
不顾下巴周围传来的疼痛,陈珊妮毫无顾忌的迎上他的眸子,眼眶里的水雾因为挤压的关系从眼角流出来,可却依然固执的瞪着眼睛看他,“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反正她就要死了,我也不亏,临死还拉一个垫背的,值!”
对着面目狰狞的女人,陆少磊刹那间有了错觉,好像眼前的女人他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尤其是在听到她这话后,激怒的心情反而慢慢的沉淀下来,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轻,低头迎上她那毫无畏惧的眸子时,勾唇冷笑了声,“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么?”
“我告诉你少磊,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父亲以外,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解开那诅咒!包括你即便费尽心思的拿到那条项链,都没有办法!”
“是么?”眸底的寒意越来越重,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给吞噬了。
都到了这时候,陈珊妮还有什么好怕的,她挑唇笑了声,“对,少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陈珊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恶毒,狠辣,甚至根本没有一点的同情心!你这样简直让我心寒!”陆少磊狠狠地剐了她一眼,重的撤回手,陈珊妮因为一时失去了力道而被他甩在床上。
听着这可笑的话,她从床上爬起来,又仰着头去看他,眸子里充着血,猩红又可怕,“我狠毒?我可怕?我弄成这样都是拜谁所赐?都是秦如歌!都是秦如歌!”
“你不要把什么错都往她身上推,陈珊妮,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儿就算你想藏都藏不住,到头来还得被揭穿!就如同你现在这样,你觉得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温婉善良的女人么?”顿了顿,他脸上再无半分的怜悯,“不对,应该说,从一开始你费尽心思的接近我,甚至不惜让我的记忆错乱,为的不就是李代桃僵么?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我又何必要和你说这些?”
“少磊!我比秦如歌更爱你!秦如歌她顶多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要不然她怎么会背着你去和雍霆瑀勾勾搭搭!”陈珊妮情绪激动地看着他,以往的温婉顷刻间消散的灰飞烟灭。
“陈珊妮,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做的这些事,是爱我么?”陆少磊冷淡的看着她,“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真的爱我,还是爱我身边的权力和地位?”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爱你啊!”
“够了!陈珊妮,我不想再听你任何说爱我的话!你现在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陆少磊缓了口气,“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那条项链你准不准备给我?”
“给你又怎么样?不给你又如何?”她笑着反问他。
“你别挑战我的耐心!”若不是为了秦如歌,他懒的在这里废话。
陈珊妮挑唇戏谑的笑了声,“少磊,你这么拼死拼活的救她,何必呢?她都已经和雍霆瑀结了婚,铁了心不和你在一起,那你就看着她死好了!”
“陈珊妮!”
“欸,别叫!我听着呢!”她顿了顿,见他这么着急的样子,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她的心就更凉了几分,“不然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我可以帮你救她,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微微拧了拧眉,他似是想到她会提什么要求,根本没有犹豫,当场就拒绝了她,“你以为我没有你就找不到那条项链了么?”
“如果你能找到,或者但凡有一点办法,你又何必来找我呢?”又笑了声,她面色嘲讽的看着他,“其实这个交易很划算,你让他们撤诉,我救她一命,扯平了!”
“你想都别想!”陆少磊一想到他为了陈珊妮把秦如歌送进监狱,就根本没办法面对她,如今她在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那就别怪我了,我死倒是无所谓,她死,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为她伤心难过,我赚了!”早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陈珊妮只是心口微微钝了下,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看他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少磊冷冷的哼了声,就打算转身离开,可刚走了几步,陈珊妮那柔柔的声音又传来了,“少磊,其实你这么费尽心思的为他们,而他们却把你当傻子耍,我劝你一句,你可千万别上了当。”
“不用你管!”
“少磊!我告诉你,其实雍霆瑀手里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他和秦如歌的,才是真正的一对儿,而你手里的那条,是假的!所以你这么为他们俩劳心劳力的做什么!”陈珊妮突然吼了一声,让陆少磊彻底怔住了。
转过身,微微拧了拧眉,他眯着眼睛看她,“你说什么?”可眼底的光已经出卖了他,一眼望不到底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我说了什么,想必你已经听的很清楚了!”陈珊妮笑着道,“你以为雍霆瑀为什么要让你来找我,那是因为他想毫无阻隔的和秦如歌在一起!而你,决不能如了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