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的位置都还没坐稳呢,便敢养外室了?
贴身宫婢的一句话,登时叫高贵妃连生气都忘了。
“你打探来的消息,是真是假?”
贴身宫婢道:“太子在宫外有一处私宅,有人曾亲眼瞧见,太子亲自牵着一个貌美小娘子的手入了府,当是不会有错的。”
但对手毕竟是江寂,高贵妃在他的手上吃过好几次亏了,再加上洪宗帝对这个儿子很是看重,高贵妃可不敢再打没准备的仗。
别到时候没将江寂给拉下马,反而还在洪宗帝那儿失了宠。
“你速去向兄长传个信,让他去查实此事,若是真的,那可有好戏看了。”
高贵妃正愁抓不到江寂的把柄,这不,都主动送上门来了。
很快,高太师那边便传来了消息,证实江寂在宫外的私宅中,的确是养了个外室。
而且这个外室还是从临安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太子很是宝贝,私宅内外都有侍卫看守,无法从里面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虽不知这外室姓甚名谁,但能确定的是,此事的的确确是真的。
静园。
在府中安心养了两日,谢清晚的精神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
谢清安怕自家妹妹整日在府中憋着会无聊,便特意早些从军营回来,带她出去转转,透透气儿。
谢清晚随意打扮了一番,面上戴了块白纱,便随谢清安一道出门了。
他们去的是茶楼,是个悠闲散心的好去处。
近来茶楼的生意很火爆,有关于江寂在恢复身份之前的那些传奇故事,在茶楼瓦舍里格外的火爆。
毕竟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皇子能像江寂这般身世如此曲折。
身为唯一的皇家血脉,却从小流落民间。
养在大臣的府中多年,还一举高中探花,成为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
后又亲率大军,大败叛军,稳固了朝纲,这些丰功伟绩,哪怕是往上翻找过往的那些个皇子们,也没哪个能做到的。
谢清安提前定好了雅座,带着谢清晚过来之时,大堂的说书先生,便在讲这些故事。
当然,为了让故事更吸引人,说书先生还往里头编了许多传奇离奇的虚假故事,引得堂下看客连连叫好。
谢清晚在听了一耳之后,不由笑了。
“说书先生的想象力还挺丰富,评书讲得这么好,当是要打赏才是。”
谢清晚给了小二一锭银子,让小二将说书先生给请过来。
谢清安很是奇怪:“晚晚,你是要请说书先生过来单独给你讲?这些故事有什么好听的,太子的那些过往,你这个做夫人的,不是最为清楚了吗?”
“说书先生讲的,都是一些丰功伟绩,但人非圣贤,怎能全是功绩,而没有趣闻呢,这些故事还少了样东西。”
这么高深莫测的话,谢清安倒是听不太懂了。
说书先生很快便被请到了雅间,谢清晚二话没说,便先打赏了一锭金子,可是将说书先生的眼都看直了。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谢清晚笑道:“先生不必客气,先生的评书讲的何有意思,我听着甚是喜欢,但我觉着,这书中还少了样最为关键的部分。”
说书先生谦虚指教:“还请姑娘多多指教一二。”
“我这听来听去的,讲的都是那位太子殿下立下的丰功伟绩,可他的传奇人生,难道只有这些政绩吗?”
说书先生不太明白,“依姑娘所言,难道这位太子殿下,还有不为人知的秘事?”
“秘事倒是说不上,只是我觉着,比起讲这些高大上的政绩,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件事,时间一长便也就听腻了,不如加一些有意思,大众都喜闻乐见的。”
“譬如,这位太子殿下的红颜知己。”
说书先生瞬间眼睛一亮,“姑娘高明呀,这一点我怎么不曾想过!只是这绯闻秘事,毕竟关乎太子殿下的名节,若是讲的不好,很有可能是会被治罪的,我这……”
谢清晚微微一笑,“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来编,保证你不会被治罪,而且还能成为独家,赚的盆满钵满,如何?”
在金钱的诱惑下,说书先生一咬牙:“行,那我便与姑娘赌一回,不知姑娘这儿有什么故事?”
“话说那位太子殿下,在恢复身份之前,曾在宣阳侯府,有一位红颜知己,两人……”
别说是说书先生了,便是连知晓内情的谢清安,在听到谢清晚说的这版红颜知己的故事后,都不由瞠目结舌。
因为谢清晚说的,不就是她自己和江寂之间的故事吗?
只是中间的一些细节做了更改,但总体的走向却是一致的。
“先生以为,这个故事加进去如何?”
便是连说书先生都听得意犹未尽,连连拍手,“姑娘这故事实在是曲折波澜,便是连我都听得入了迷,若是放到堂上讲,必然能震惊四座呀!”
“如此,便辛苦先生了。”
待说书先生乐呵呵的离开后,谢清安才问出了心中的困惑:“晚晚,你怎么将你和太子之间的过往,当成故事说出去了?这会不会影响到你的清誉?”
谢清晚但笑道:“哥哥,这个叫造势,我与夫君的关系公布之后,必然会有人要借着我之前曾是裴家妇的事儿来造谣诋毁,与其等旁人来造谣,不如我先发制人。”
谢清安一点即通:“你与太子的版本先传了,那么之后就算有心之人想要传另外的版本,但是先传的版本已经深入人心,后来的便没有一开始的效果了,晚晚你想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对吗?”
“哥哥真聪明,走吧,上京还有不少茶楼瓦舍呢,光是这么一家,可是远远不够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谢清晚从不是个会逃避困难的人,相反的,既然她选择了与江寂在一起,她便会与他共同承担起所有的风险。
这么一圈跑下来,天色便近黄昏了。
谢清晚身子重,本便容易累,在一家瓦舍吩咐完之后,便不由打起了哈欠。
“晚晚,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眼下可不能太过于劳累,还是先回去,等明日再说吧?”
谢清晚刚颔首,便有一道含笑的嗓音传来。
“今日多谢内兄照看晚晚,剩下的交给我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