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早年的经历,在对待感情一事上,江寂能够保证自己一定可以从一而终。
但身在皇家,将来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无法预料,他能够保证可以给谢清晚满心满意的爱,可不代表别人不会伤害谢清晚。
虽然他如今已经做得很好,但是从谢清晚为了他放弃在临安生活,被困于这宫墙之内开始,江寂便总觉得无论自己做多少,都始终对谢清晚有愧。
不用他多说,谢清晚便明白了他心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夫君,无论周围如何,只要我们夫妻一心,旁的什么也不用怕,你只管用心去对付那些魑魅魍魉便成,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帮助你。”
江寂调整心情的速度非常快,被自家夫人这么一开解之后,便也不再多做纠结。
本身他与洪宗帝的那点儿父子之情,也纯粹是建立在洪宗帝的自我感动之上。
他童年颠沛流离的痛苦,也是洪宗帝的放任与不作为所造成的。
“晚晚,我这辈子何其有幸,能够遇见你,得你的欢心,相伴左右。”
在小娘子的眉心落下一个虔诚的吻后,江寂便恢复了战斗力,刚起身,外边便传来了御林军与东宫侍卫对峙的声音。
“让开,我等奉圣上旨意,搜查东宫每一处,若敢阻拦,便是违抗圣旨!”
“太子殿下便在书房之内,胆敢惊扰殿下,是你们胆大包天才是!”
便在两相对峙之际,一道冷淡的嗓音自书房内传来:“让他们进来吧。”
当然,御林军也不敢得罪江寂,毕竟等将来洪宗帝百年之后,能够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便只有这位太子。
入殿后,御林军便先赔礼:“见过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微臣等只是奉命行事,惊扰殿下罪该万死!”
江寂面色淡漠如常,似乎对于此番的搜宫并不放在眼中。
“既是父皇的旨意,孤自是要遵从,只是你们如此大张旗鼓,究竟是所为何事?”
御林军回道:“炼丹炉丢了一颗刚刚炼好的丹药,圣上震怒,下令彻查内宫,不止是东宫,其他宫殿亦会搜查,还望殿下体谅。”
“原来是丹药不见了,那的确是头等大事,你们只管查吧,只是莫要翻乱了孤的寝殿,这些可都是太子妃亲自为孤整理的。”
原本御林军还担心,都说太子殿下性子冷淡,最是严厉,此番这么大动干戈的搜宫,恐怕会令其不悦,不会这么顺利,甚至他们都做好了挨板子的准备。
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只是问清了缘由之后,便让他们直接搜了。
直到,御林军瞧见了太子与太子妃十指相扣的双手上,这才恍然醒悟。
不是太子的脾气变好了,而纯粹是因为有太子妃在,太子才被安抚住了。
宫中都说,整个皇宫之中最肥的差事,便是东宫,因为太子妃性子温和,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儿,从来不会体罚宫人。
而且还时常会有奖赏,东宫的宫人一个个的都被养得面色红润的,可是羡煞了其他宫殿的宫人们。
有太子在这儿盯着,御林军搜查起来亦是小心翼翼,生怕会触了霉头。
“如何,可有查到你们所谓的丢了的那颗丹药吗?”
御林军拱手低头道:“回太子殿下,并未有任何发现。”
“其他寝殿你们也都搜查了,同样也未有任何发现,如此看来,倒不像是被旁人给偷的,莫不成,是某人其实根本就没炼成丹药,却怕父皇会怪罪,便信口胡诌,在那儿贼喊捉贼吧?”
御林军将东宫上下都给搜查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若是这么空手回了勤政殿,必然会被洪宗帝给问罪。
但江寂三言两语几句话,却是叫他们立时有了新的思路。
是呀,太子殿下贵为储君,怎会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十有八九便是这道士炼丹失败,怕圣上会怪罪,便想找个替罪羊!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微臣等这便向圣上复命。”
等御林军离开了,谢清晚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夫君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可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呢。”
江寂回握着谢清晚的玉手,看着谢清晚的眼神有多温柔,说话的语气便有多冷淡。
“他既然敢来我东宫地盘上撒野,我又岂能让他全身而退?父皇此人最是多疑,在我这里搜不到丹药,只要御林军到他的跟前,照着我方才说的话这么一回禀,那道士自然不会好过。”
话说到这儿,江寂搂紧了谢清晚的腰肢,“好了,剩下的事儿交给我来办便成,今日晚晚你这一来一回的,又陪着我半晌,必然已经累坏了吧?”
“对了,昨日我同你说过的计划,你晚些可莫要忘了。”
被这些事儿一搅和,江寂早便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想到要去旁的女人的院子,哪怕只是做戏,但只要看到那两张嘴脸,江寂便觉得浑身不畅快。
但既然昨日都已经答应自家夫人了,自然是要言而有信。
江寂搂着谢清晚的腰肢,下颌轻轻落在她的香肩之上,开口的嗓音闷闷的。
“晚晚,这可是工伤,此事了后,你可得要好生的补偿我才是,不然我这受伤的心灵,轻易是好不了了。”
得了,还没开始做呢,便先来敲诈了。
谢清晚抬手戳了戳他的眉心,“要是做的好,补偿随便你提,如此可高兴了?”
“那便说好了,到时晚晚你可不能反悔。”
而这边,御林军很快便返回了勤政殿向洪宗帝汇报。
今日没有服用丹药,洪宗帝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心情处在爆炸的边缘,看到谁都想要上去踹两脚才能解气。
一瞧见御林军统领前来禀报,洪宗帝迫不及待的上前。
“如何,丹药找回来了吗?朕的丹药呢?”
统领跪下禀报:“圣上,微臣等奉旨搜查了整个东宫,但并未发现丹药的踪迹。”
“丹药当真不在东宫?”
不是江寂拿的,这一刻,洪宗帝竟也没有觉得有多高兴。
因为若不是在东宫,岂不是更加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