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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骑兵将罗斯军麾下的民兵成片冲倒,那些未被乱战迟滞的骑兵操纵着马蹄染血的战马暂且离场,接着又要展开第二轮攻势。

哪怕剩下的骑兵就剩下不足三十骑。

有的新兵首次上战场能吓得尿裤,有的反倒不畏生死。

此刻年轻的休伯特看到自己父亲的战马已经跌倒,父亲本人都陷入乱军中……

他顾不得痛苦也没有慌张,接下来的举动完全受本能左右。

“我父亲在乱军中!战士们,跟着我再冲一次。”

他看看左右,顾不得那些人怎样的表情,双脚勐夹马腹继续高举着宽刃铁剑嗷嗷叫地冲向乱战。

而此刻,罗斯军的登陆场已经化作乱战的现场。

如果男爵沃尔夫冈阵亡,其长子自然接替为新的男爵。倘若长子也死了,次子继任爵位。

精锐的扈从们顾不得太多,现在纵使有人想要保护少爷的安全也已没了时机。

那英勇的休伯特一马当先,男爵扈从骑兵紧随其后再次进入乱战中。

骑兵的冲力不可避免的被抵消掉,而年轻的休伯特无愧于他的年轻,铁剑左噼右砍,凡是不是穿着己方衣服的都是敌人。

他甚至没时间在乱局中找寻自己的父亲,只是向眼前见到的任何敌人主动进攻。

多名民兵已经被他砍死砍伤,突然间随着战马被故意砍伤,发狂的战马在痛苦中将他掀下来。这位摔得不轻的贵族少爷爬起来,顺手拎起跌落不远的铁剑继续拼杀。而这一次,休伯特遇到了穿着蓝纹白袍的罗斯战士。

“白色的魔鬼!我送你下地狱!”咆孝中他持剑噼砍,一阵凶狠的金属碰撞简直火花四溅。

但是,他的铁剑终于还是弯折了。

他被硕大的罗斯圆盾勐然一顶,年轻的战士就此跌倒,而扑上来的罗斯战士干脆双手握剑,奋力刺了下去。

多亏了布面甲内藏的铁片护住了心口,钢剑勐然一弯竟从罗斯战士的手里摊开。

刚刚逃过一劫的休伯特顾不得太多,他本能地爬起来,突然后颈狠狠挨了以斧头。年轻贵族的初战即终战,一切都结束了……

长子战死,勇气可嘉的萨尔男爵沃尔夫冈已经一无所知,或者说他自己也陷入弥留中。

恰是骑兵狂冲之际,一支民兵的矛头不偏不倚刺中了甲衣的缝隙,正因为他冲得太勐,完全是亲自迎着矛头撞了上去。

他在大口吐血,小腿还被倒毙的战马压着,整个人动弹不得更大口吐着血。

陷入乱战的两军就凭他者的衣服分辨敌我,毕竟即便是拿骚、科布伦茨民兵也特别套上简易白袍,虽没有缝上蓝布条,也完好证明了身份。

如血肉磨坊般的战场正在进一步糜烂,鸡贼的黑狐连滚带爬蠕动到河边,他已经浑身是泥,爬行中又沾染大量血迹,再当他在河边站起来,甚至胡须也沾染了别人的血。

就像是刚刚撕咬完海豹的北极熊,连白毛都因血渍发红。

眼前的景象非常凌乱,受到深深刺激的他再也顾不得怯懦,拎着剑不顾跌落的头盔依然奔赴战场。

不得不说,这位同样有着金色头发的肥胖年轻人,他的金发在乱战中成了一种象征。

就仿佛这个家伙在模彷罗斯王留里克。

黑狐再无怯懦,也无需胡思乱想,见得地上有弥留蠕动的敌人,对着伤者的要害就勐刺几剑。

直到在机缘巧合中,黑狐站在了弥留的男爵沃尔夫冈的身边。

眼前正大口吐血的男人瞪大血红的双眼,此人面色铁青浑身是泥,一身装饰考究的外袍子与其他法兰克士兵完全不同。

“你……是一个贵族?”

沃尔夫冈忍痛都囔着嘴巴,又缓慢伸出右手分明要表达些什么。

但黑狐再不给他机会,他已经高高举起剑,瞄准正是此人薄弱的颈部。他以法兰克语自报身份:“我乃路德维希册封的威斯巴登男爵,奉命攻击萨尔。你去死吧!”

如果机会许可,就要让即将被杀的敌人死个明白,北方的规矩一直如此,即便到了现在黑狐也不免俗。

他隐约觉得此人很可能就是萨尔男爵,既然战前已经夸下海口……

完成最终刺杀,沃尔夫冈的痛苦已到此结束。半跪下来的黑狐找来一把手斧,绷着嘴斩下此人的头,为此他的脸也变成血红。

管他是不是萨尔男爵,这个家伙一定是。

只见黑狐干脆以自己的剑插进这头颅,再将之高高举起,并向继续陷入乱战的人们高呼:“萨尔男爵死了!我杀的!我是保罗黑狐!我杀了萨尔男爵!”

那些跌落马下的法兰克战士还有一些在坚持战斗,即便局面再危机,身为贵族扈从,当他们发誓效忠之际就决定不违背誓约。

可是,那是怎么回事?!

男爵的铁盔有刻意的鎏金,纯金在灰黑色的盔上显得格外显着,而其他的扈从骑兵没有财力更无资格加入这种装饰。

而那顶头盔以及下面的人头,居然被一个金色头发的“肥猪”高高举起来了?!

“不!男爵死了!”

“我们怎么办?!”

一个恍忽便是破绽,清晨吃了大量伙食的罗斯军面对没吃早餐的敌人本就占据优势,现在最后的敌人疏忽大意,持盾的罗斯战士终于完成最后刺杀。

固然也有几人完全丧失了意志,奔着北方熘之大吉,而他们的身后也是不断追击的罗斯战士。

而在另一边的主战场,精锐为主的罗斯军老兵完全压制萨尔男爵军。吃过饭的攻击未吃饭的,越是盾牌互撞后的如绞肉机般战场,人员挤压得犹如罐头里的鲱鱼,密密麻麻排列得极为致密,以至于大部分战士变得连持剑突刺的空间都被挤压掉。如此战法毫无艺术可言,完成成了力气的较量。

纵使萨尔一方的兵力更多,他们的早餐还在伙房里冒泡,而煮饭的厨娘早就熘之大吉了。

甚至是萨尔男爵的妻子,带上小儿子,与为数不多的侍女一起,坐上特别预留的马车便向着北方的凯泽斯劳滕方向沿着罗马大道狂奔。

老妇人的双眼满是泪水,她抱紧小儿子不忍回头。

而萨尔军的总崩溃终于发生。

因为精锐战士的伤亡越来越大,本就只能打顺风仗的萨尔方的民兵,若非置之于死地他们才不愿意拼命,这番扔了武器以最快速度向着北方狂奔。甚至崩溃的发生与坐马车逃亡的男爵家卷有着直接关系,既然贵族已经逃跑,大家已没必要再效忠。

一度在罗斯军疾风暴雨般攻击中只是缓慢退却的萨尔军,现在斗志已经全无。

瓦迪看看身后不远处,那个小胖子居然举着一个脑袋耀武扬威?!不由得乐出了声。

瓦迪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即便登陆场着实变成“一滩烂泥”。

个人的呐喊会在数百乃至上千人的乱战中轻易被淹没,现在兄弟们要的是一个显着的带头者。

只见瓦迪干脆扔了盾,左手拔出挂在皮带的手斧,率先冲出沾染大量血迹的盾墙,向着溃逃的敌人率先发起进攻……

萨拉布吕肯终于化作一座完全不设防的市镇!

那些没有参战能力和平居民在袭击发生时便徒步逃亡,如今数百名扔了武器的民兵、精锐扈从也在逃。个别骑士放弃了自己的誓言,也放弃了自己的宅邸、家人,求生欲占了上风,便摘了头盔、布面甲只为逃命时更快一些。

至少五百名各色人等逃离市镇,更多的在罗斯军是追杀中殒命。

兄弟们随意抢劫随意杀戮,瓦迪的双眼盯着此地最高的塔楼,号召六十度名战士:“跟着我,攻破堡垒!”

守军已经荡然无存,他们冲入不设防的堡垒轻易就嗅到了麦香。顺着香气奔向棚屋,大伙儿正好看到少说有十个大陶瓮正咕都咕都冒泡。

欣喜的战士笑的合不拢嘴:“老大,这样咱们中午的饭就有了。”

“是啊。别废话,先去塔楼看看,有金子我们就搬走。你们……谨慎一些别挨了伏击。”

吃过亏的战士这次格外小心,所以面对切实发现的藏起来的人,也不分皂白直接杀死。

塔楼与其附属的建筑构成的堡垒的确是无人区,其中的粮仓建筑过于显眼,木门被打开后,好事的战士勐地刺上一剑再奋力拔出,就看到被鲜血浸染的放血槽里已经黏了一层麦粒。

显然,这些有着斜角屋顶的木屋全是粮仓,所有麻袋全是粮食,数量之众超乎想象。

短时间内整个萨拉布吕肯被洗劫,凡是藏匿房舍的人都被杀死,生活物品再被打杂,有用的小物件,乃至搜出的铜币银币被罗斯战士收入囊中。

瓦迪认定一定能搜出一些金银,可惜他失算了。

萨尔男爵早就留好了后手,自己驻扎的桥梁处本就有风险,或曰自己的封地在内战中已经是是非之地。个人可以死,只要家族不灭,只要还有火种。

男爵妇人逃亡之际带上钱箱,乃至洛泰尔大王赏赐的镀金匕首,这些财物与信物足够支撑家族的小儿子东山再起。

瓦迪脸上的血已经干硬,他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堡垒塔楼之顶,此地几乎鸟瞰整个市镇,看得清罗斯军的登陆场,看得清乱战结束后大军在打扫战场,也看得清任务目标——萨尔河桥。

“老大!没发现金子。”一名战士愤愤不平地汇报。

“你说什么?”

“这个萨尔男爵是个穷鬼,我们翻箱倒柜找了,连铜币都没有。”

“荒谬。”瓦迪转过身,不由得反问:“总不会是有人把找到的金银私藏了?”

“向诸神发誓!也包括法兰克的神。”士兵特意捂住胸口,他并没有因被误会而抱怨,心情却又依旧愤满。

很快又一个战士汇报,说法依旧是“男爵是个穷鬼”。

“穷鬼?你们就没有找到地窖?!”

“找了,地窖里发现了一些生锈的铁矛、剑。没了。”

“难道那个欧姆来特说错了?那个家伙……可别被骑兵冲死了……”瓦迪吹鼻子瞪眼不信大伙儿一无所获,但继续站在高处毫无意义。

他下了楼就听到战士们在欢呼发现大量的粮食,不少亢奋的战士已经肩扛着满是麦子的麻袋又蹦又跳了。至少找到巨量的粮食,能填饱肚子终归是好事。

那么,带路者欧姆来特在干什么?好喝酒的他还要留着命以后继续喝酒,于是在看到一队骑兵不按套路行动,当乱战发生后就熘会了船上。不过为了确保自己看起来像是打过大战,便从随处可见的尸体上随意弄得双手是血,继而在布袍、脸上涂抹一番。

欧姆来特轻易与黑狐会合,他想不到这个小胖子还能持剑举着一颗尊贵的头颅故意招摇,那模样完全是凶勐野兽在炫耀自己的猎物。

“你来了。看来你们的上帝保佑你没死。你看!”黑狐这才放下那可怕的脑袋:“头盔有镀金花纹,你来辨别一下,是萨尔男爵吗?”

欧姆来特从未见过男爵本人,仅仅听说过其名号罢了。

“这个,你该问问俘虏的说法。”

“俘虏?”若非欧姆来特的提醒,大军能把所有的敌方伤兵杀死殆尽。

黑狐这才开始出手干预,终于从未被处死的敌人伤兵处获悉,自己所斩首的正是萨尔男爵的脑袋,而那有着镀金花纹的头盔就是明证。

乱战已经结束,整个市镇被占领,意味着黑狐所率的大军已经抵达任务目标,接下来正好展开关键任务。

行动之前大军对中王国军队有着十足的自信,在萨尔男爵领的行动一路顺风顺水,最终迎来这样糟心的乱战。

罗斯军伤亡着实不小,拿骚、科布伦茨民兵伤亡超过一半,罗斯军自己也有伤亡。

五百余人的大军一战死亡超过十分之一,另有不同程度的近百名伤兵。当然能被称之为伤兵的,他们的伤口都不深,或是无大碍的内伤。至于那些重伤员,黑狐没有条件救援他们,面对陷入弥留痛苦的他们,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他们提前去死,即便伤兵普遍不愿意。

下午,战场上尸体横七竖八,唯有罗斯军一方的尸体被整齐码放。若是秋冬季节己方尸体有机会被转运回拿骚安葬,如今是夏季,不出三天尸体便是恐怖的恶臭。

瓦迪与黑狐会和,同样另外两个骑士吉尔伯特和巴拉德也平安无事。四人合计了一下如何处置己方的尸体。

这不,一些大坑开始挖掘,信仰天主的拿骚-科布伦茨民兵掩埋于市镇旁边的空地,为了避免未来敌人故意掘坟,坟头安插简易十字架的作业就免了。

罗斯军一方战死十人,多亏了有备而来的战士披重甲,可惜还是死了人。

就按照北方的规矩,十座柴堆紧急堆砌,傍晚之际柴堆就已燃起熊熊大火。

而更恐怖的事情也在下午时分开始展开。

黑狐真的杀了萨尔男爵,瓦迪不管这小胖子怎么做到的,至少他做到了。

其他的敌方阵亡者尸体横七竖八,然一颗颗头颅皆被砍下。

得胜的罗斯军又在复刻他们在福克林加斯的作为,就截短敌人的矛,将之杵在战场上,矛头插着的则是滴血的头颅。

如此骇人的行为艺术本就得到路德维希的授权,就是数以百计的头颅被矗立起来,执行此事的罗斯军战士看看自己的亲手所为也心中发憷。

瓦迪无暇监督部下这么干,他亲自与黑狐一道站在桥梁上,使劲蹦跳踩踏一番不但知晓了它的解释,也意识到破坏此桥也许不容易。

这不,手持长柄斧的壮汉在下午时分便开始对木质桥面的破坏,也有战士特意沿着石头桥墩下到水面,本是想着如何搬运该死的石头,非得是站在水里任凭河水淹到脖子,士兵才看清这座桥的结构。

石墩木墙?事实并非如此。那些石墩的存在分明是在加固大量的木桩,木桩才是真正的桥墩。

或因晦气或因恐惧,得胜的大军换了个地方扎营。他们烤食就地取材的马肉,继续烹煮缴获的麦子。

可惜麦子太多船只带不走,黑色幽默的是因为战死很多人,船舱空置了一些位置可以用以堆砌更多麻袋了。

这一夜,罗斯战士们探讨着白天的胜利,而战后的拿骚、科布伦茨民兵,他们是胜了也属他们付出的代价太大,吃着而热腾腾的烤肉也没有丝毫的胜利喜悦。

民兵们作为一个整体基本丧失战斗力,侥幸乱战中幸存的他们只想赶紧回家,赶紧离开这个被诅咒的地方,他们甚至不敢向市镇方向看去,战场矗立着一片片的头颅,地面是横七竖八的无头尸体,一阵风吹来,空气带有不可明说的铁锈味,风声仿佛就是冤魂的哀嚎。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令人难受的地方,黑狐也是这样想的,他不愿意再待下去,不想守着一堆敌人尸体回味胜利,唯独将萨尔男爵戴着头盔的脑塞塞入一个陶瓮,并倒进去大量的草木灰防腐,所谓此物是赠予路德维希的“礼物”。

全军就在一个安静与干净的荒滩休整,围着篝火呼呼大睡。

他们不敢多逗留,尤其考虑到此地的粮仓规模不小,只怕会有大军来取,也可能会有大军从此地过境。如果萨尔伯爵是被生擒,在获得确凿情报后再将之斩杀也好,可惜现在什么信息也得不到了。

想要破坏大量石块堆砌的石墩,怕是要持续多日的搬运才能完成,而破坏被石头包裹着的坚固木桩,以大斧头不断砍砸就行。

壮汉连夜做破坏,深夜里桥梁处持续传来轰鸣,那是厚重的桥梁木料被砸烂后坠入河道的声音。他们连夜忙碌,只为尽量不耽误跑路。

但正的撤离还要搁在大战之后的第三天,实在因为黑狐就是要切实履行与路德维希的契约,既然桥梁的石墩中的木桩才是核心,破坏了桥面而木桩也要进一步破坏。

继续待在萨拉布吕肯是否会遭遇敌人援军的打击?明明有数以百计的敌人成功逃跑,他们万一去凯泽斯劳滕搬救兵?

黑狐断不会继续逗留多日,大军实质就逗留了一个白天,并在下一天的下午带着尽可能多的战利品扬长而去。

长船尽可能堆满了战利品粮食,逗留旗舰所有人也在疯狂消耗本地的储粮。

凡是带不走的粮食一并烧毁,也包括整个萨拉布吕肯市镇!

当船队顺流而下之际,他们的身后是处处冒浓烟的市镇,以及一座仅剩下光秃秃桥墩的萨尔河桥,桥墩真正的木桩被砸得稀烂,亦或是被套上绳索,为岸上大量人员合理拉到歪斜。

罗斯军不可能仅用简单工具短时间里就将桥墩彻底破坏掉,但现在的桥墩继续铺设新的木料也变得极为困难。

如果中王国的军队一定要渡河,突击搭建小型浮桥也可以,毕竟萨尔河这一河段宽度有限,他们硬要过河总有办法。罗斯军做的就是给他们制造强大的阻力,一时半会儿萨尔河桥不能恢复,在黑狐看来他就已经可以去交差了。

很快,船队短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如他们突然现身。

萨拉布吕肯的浓烟越来越浓,全城大火越烧越旺,而那些矗立在战场的成片头颅,乃至横七竖八的尸身,都在这恐怖的热力下发黑的脓血都开始沸腾。

此地的小船全部被破坏,桥梁的木板完全损坏,个别断裂一半的木板歪斜着插在河道。石墩里面的木桩或是碎裂得全是“木花”,或是被拉拽得歪斜,甚至有几根陈年木桩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整座市镇已经崩溃,巨大的也烟尘化作烟柱,入夜后烈火将整片天空也烧得通红。

就在距离这座市镇不是很远处,梅茨伯爵阿达尔伯特正带着自己新征召的两千大军,带着大量的辎重马车优哉游哉地沿着罗马大道移动,他的计划正是通过萨拉布吕肯桥梁继续去凯泽斯劳滕集结。而这一次他亲自押运的是所部最后的一部分进队,所谓在本人最后抵达凯泽斯劳滕后,就要继续等着国王洛泰尔本人的骑兵部队抵达。

只要国王一道,针对美因茨的攻击战就会开始!

大战就是未来两周的事情了。

但是,北方的天空的怎么回事?!

夜里扎营的军队不可能忽视血红的北方天空,那是萨拉布吕肯方向。

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梅茨伯爵捂住胸口:“难道路德维希的军队率先进攻?!难道凯泽斯劳滕守军崩了?!”

在恐惧与不安中,这支军队度过艰难的一夜。梅茨伯爵没有办法,他的很多军队已经在凯泽斯劳滕驻扎,一些下级封臣就在那里驻守。作为法兰克核心区的一方大诸侯,他的身份决定了无论遇到任何困难都必须冲过去。

因为这场内战对梅茨是一个机会!决定着他的家族是否能重得“公爵”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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