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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将军,此次李密来此是,来者不善啊!”襄阳城头一人看着城下远处的营帐,沉声说道。
“瓦岗寨,又如何会友善的来呢?”另外一位明显年长不少的人,摸着自己的长须说笑道。
“杨将军好心境,不愧是楼主亲口说的老成持重之人。”最先开口那人不由心生敬佩。
“张将军,你可知道,襄阳自当年楼主出手击杀了阴葵派扶持的钱独关后,已经许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了,对于我辈军士来说其实是很大的悲哀啊,楼主名声太大了。”杨将军眼神也不由的有些黯然,不过很快就振作过来。
“我在此,驻守数年,练兵最多也只能杀杀流匪之类,终于有了一战机会,其实亦算满足了。”
“况且在楼主治下,兵士给养极好,又有练兵之法配合,加上楼主传授的军道使用的武艺,我等的兵士可谓是天下强军之中难得的兵士了。”
“且各个气势高昂,有保家卫国之心气,明了所战为何,可谓尽得人和。”杨将军侃侃而谈,仿佛视眼前十数万的瓦岗军如无物。
“天时不好说,但是地利,偃师也算坚城不说,练兵亦与我等一同只要驻守之人不自乱阵脚,不必多忧虑,唯一就是金庸城既是粮草枢纽,又不是大城,所以我将骑兵派出,暗伏与道旁,如遇敌军大股骚扰,小股歼灭,可保安全,地利也算得了五分。”
“如此这般,我等有什么好忧虑的?张镇周将军,你毕竟才入楼主手下不长时间,慢慢就知道了,楼主威压天下除了武力,还有深不可测的势力。”
杨将军拍着张镇周将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所以我才说在楼主手下是军人的悲哀,太容易了,胜利!”
随即转身离开城头:“走吧,他们今日不会攻城了,但是明日必然是一场苦战了,听说副楼主马上就会过来,还带来了不少人马,我们等会去迎接一下吧。”
张镇周还没从杨将军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里清醒过来,听言只能呐呐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跟着人也下城头去了。
翌日,唐紫尘登临襄阳城头,看着下方准军备发的瓦岗军,一双美目含煞。
转头对着杨将军说道:“杨公卿将军,我方军队调度情况怎样?兵员士气是否高昂?”
“副楼主放心,别看李密来军,来势汹汹,兵员看上去数倍与我等,但是凡兵务精不务多,李密瓦岗毕竟是流寇出身,精兵极少且几面开战,兵员损耗极大,虽然号称数十万大军,其实多为后勤轴重之属,不足为惧。”杨公卿抚着自己的胡须,自信满满的说着。
“古圣有云:‘兵愈多者力愈弱,饷愈多者国愈贫。’如若无休止地增兵,只会造成冗兵丛集的局面,弄至生产荒废,民不聊生。”顿了顿续道:“人多是没有用的,还要看装备粮饷是否配合得来。所以募兵宜严加选择,淘汰冗赘,以质取胜。李阀之所以每战必胜,便在于选练出一队由千余名精锐组成的‘黑甲’骑兵,伺机突击,屡建奇功,所向被靡。人数虽少,却无惧敌阵的千军万马,只要对方阵脚一乱,己方大军便趁势狂攻,内外呼应,令敌人饮恨沙场。”
唐紫尘听到这古代运兵之法也是来了兴趣,虽然来此也看了不少失传古籍善本,中也是比不上此处活生生的上阵将军,所以又开始请教具体的事宜。
杨公卿捻须微笑道:“一支军队,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如何将众多人马编组成可用于作战的劲旅,只有一个法则,‘治众如治寡’是也。即是以五为伍,二伍为火,五火为队,二队为官,二官为曲,二曲为部,二部为校,二校为裨,二裨为军。无论十百千万之数各有统制,一知相应,一气相贯,如亿万丝为一缕,曲绾直引,无不如意,不见一丝之异;此整而不乱之兵,而大将总其纲领,达到以简驭繁的成效。全军从将至兵每人都明确自己的岗位和与上下左右间的关系。制定则士不乱,那时便有治众如治寡的效果。”
“无论是伍、火、队、官、曲、部、校、裨、军,又或伍、队、旗、哨、司、营、师,都只是名称不同,但均以什伍为基础,其理一也。另外还要设定号统手、鼓手、旗手、大夫、马夫、认旗手、木匠、铁匠等人选,各司其职,组成完善的作战系统,这才有资格到战场与敌人决雌雄。”
两人正谈性大起,却听得耳边一阵擂鼓声音,皆是精神一紧,知道大战将要开始了,吩咐各处守备准备,大战一触即发。
只见轰隆隆的,李密瓦岗军中,先头出来了无数人影,推着巨大的防箭攻城车,缓步向着襄阳过来,其后掩藏着拿着破门机械和云梯的军士,再后是一片举着盾牌的军士,手拿短接兵器想来是要做登城战了。
可惜墨懿来到大唐许多年,虽然没有强行拔高什么科技树,但是各种超前的想法已经让明珠楼的工匠受用无穷了,他们甚至受到启发生产出了借用水力的冲压机床,虽然粗糙不已,但是精细加工已经远远领先时代了。
尤其是在洛阳城内人人修习武艺的情况下,工匠们的力量和灵巧度不差于一般的高科技流水线。
可想而知明珠楼下所属的战备和守城科技何等强大,只见张镇周将军,手持利剑对着城头的士兵下令到:“准备!”
随即所有人,有些手持弩弓,有些将巨石放入一个模样怪异的投石机内。
“放!”一声令下,弓箭如雨,巨石如利箭般飞射出去,瓦岗寨以寻常机械作为对象的攻城机械一下就受到了毁灭性的重创。
利用杠杆原理螺旋加速的巨石只一下就击破了瓦岗军的防箭攻城车,随后而来的几枚石头更是随即把它砸成了碎渣,推着攻城车的军士大多数连惨叫都来不及就成了碎裂的尸体,黝黑的大地被鲜血染成一片,随处可见各式人体器官和碎体。
而经过冲压机打磨的箭头和远超他们想象距离的弓弩箭雨,就照成了瓦岗军先头部队的全军覆没。
一阵箭雨洗过,所有举着盾牌或者侥幸逃过巨石的军士随即迎来了绝望,锋利的箭头在加速度和引力的影响下,带着无比的力量向下坠落,锋利的箭头很快就传过了他们大部分只是木头的盾牌,和薄薄的贴身皮衣。
不少人只是感觉身上一凉,一疼就再也看不见明日的太阳,而更加凄惨的军士,没有被射中要害,全身被射中不知多少箭支,一时未死疼的满地打滚,却又只能加深自己的痛苦,更有甚着双脚被箭支死死定在地上,无法拔出,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下一波箭雨的来临结束他的苦痛。
不到一刻钟,瓦岗寨的第一波试探部队,三千先锋就在三波交织的箭雨巨石中完全覆灭,死亡的所在几乎无一全尸,血流染满了襄阳城前的草地,可见来年这片草地必然长的越发茂盛,而这只是襄阳血战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