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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天凤带着高大星没有一直坐船到竟陵而是在汉口就下了船,一路步行带着她往竟陵方向去,让高大星看看战争之后留下的创伤。
可以说墨家已经尽量的避免战争中民众所受的伤害了,可惜战争之中的时候再如何避免,最终受罪的还是普通的百姓。
一路上因为修建防线而荒废的村落,因为拉壮丁而破碎的家庭,没有食物而满眼迷茫的母亲与因为没有母乳喂食大声哭泣的婴儿。
这一路上的见闻终于让高大星明白了何谓,兵者国之凶器也。
虽然高大星也是逃难而出,但是到底后来明珠楼传播天下高产作物,野地里面也因此长了不少红薯,土豆之类的作物,总算是饿不死,除了浑身邋遢了点吃不饱以外,还真没多少危机性命的遭遇,当然也跟她当时瘦的皮包骨也有关系。
可是跟着策天凤一路从汉口行往竟陵她终于明白了战争的可怕,一个老翁在家生无可恋,儿子被拉去打仗,媳妇被流寇强健之后自杀,老伴因为口粮被军队打仗收走活活饿死。
另外一户读书人看着自家被烧毁的房子嚎啕大哭,那是他祖先多少年收集下来的书籍学问,只因为一些流矢火箭就这样毁于一旦。
高大星所目之处全是战争之后的创伤,让她幼小的心灵中,终于懵懂了一些对于世界的看法。
“钜子,为何我们还要发动战争呢?这些人在其他人的治下不能活得开心么?我们的战争难道不是摧毁了他们的生活么?”高大星在临近竟陵城的时候终于对一路上不再多言,只是带她去看的策天凤发问了。
“当然,如果只是生存下去的话,没有我们发动战争,因为有明珠楼传遍天下的高产作物,他们能生存下来。”策天凤看着这个开始提问的小女孩,嘴角终于有了一丝慰藉。
“但是懵懂的生存着,还是被门阀被上层阶级剥削着,一旦其他势力攻打而来,依旧是凄惨的没有反抗之力,战争是国之大破之道,是智慧生物革除旧有事物的一种暴力手段。”
“因为旧有事物是不会甘心灭亡的,只有暴力才能解决新生事物与旧有事物的矛盾,战争杀戮都是方法。”
“既然是破灭之道,必然是带有毁灭的,只是毁灭之后你要看明白看清楚,得到的是新生还是只是一种简单的清洗,让旧有事物再净化。”策天凤遥望着斑驳战痕的竟陵城出神道。
“而我们墨家发动战争,不是为了净化而是为了彻底破灭现有的旧事物,让新生事物萌芽出来,我现在也不知道新生事物究竟是好是坏!”
策天凤用自己的眼睛对着高大星的双眸,眼中的坚定却让高大星感到这样的难以撼动。
“但是,起码华夏这许多年的历史证明了,现在的旧有事物是不可能让百姓远离苦难,摆脱战火的,那么既然是这样,我墨家!从来敢为人先,天下皆白,唯我独黑,就让我墨家砸碎这个旧事物,看着这个新生事物的崛起吧!”策天凤语音低沉可那破天悍地的豪气,却让高大星尤为震撼。
“记得墨家的墨武战韬里面写的么?善,行有义之事,不求代价,不求回报,只求心足意满矣,意谓行善。恶,以无理无道之行为,而乱无义之事,只问代价,只待回报,欲心不足贪矣,意谓行恶。”
“我所开启的新生时代还未来临,我只能告诉你说我墨家战争发动,全无小私利益之心,全为华夏中原大私之念,破家者,有!误杀者,有!也许日后会证明我发起的新时代是错误的,但是我墨家锔子策天凤,无悔!”
语音落下,斜落的夕阳打在策天凤黑红的麻布衣裳上,一时间宛若不屈不挠上古之时的人道先辈开创人道之途时候的样子。
看着高大星这个小女孩一时间看着自己看呆了,策天凤不由的有些好笑,恶劣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看着她因疼痛而恶狠狠盯着自己的样子,策天凤心中突然浮现一片温馨,牵起她的小手臂,踏步进入了竟陵城。
竟陵城内比之城外的战争疮痍却好了许多,当时驻守竟陵城的将领乃是独霸山庄的庄主方泽滔,说道此人,虽然创立了独霸山庄却是的守成之人,没有一丝进取的意思,当时萧铣势大他就投靠了萧铣,后来墨家攻下了江夏他又投了墨家,毫无气节可言。
不过此人对于麾下百姓还是十分不错,算得上是墨家攻打城池一来很得民心的将领了,墨家取得竟陵控制权之后,除了对付了一些土豪劣绅,查了一番这个方泽滔居然还没有做过多少恶行,于是让他在墨家学宫攻读了一段时间后又把他放回了竟陵,目前主管竟陵政事,倒也算人尽其用了。
而让策天凤感兴趣的是,前一段时间独霸山庄救回来一个姑娘名叫婠婠,不过后来在墨家攻占竟陵的时候始终了,让得方泽滔可谓是有段不短的时间长吁短叹无心政务啊。
当时看到这个情报的时候策天凤就很感兴趣,阴葵派又出了?自从上次在洛阳内他还是墨懿之时将上官龙的帮派连根拔起,与祝玉妍有过交手之后,她们就很久都无音讯了。
策天凤嘴角挂上一丝笑意,虽然当时他留给了祝玉妍不小的礼物,但是在他一破碎阴葵派就急不可待的出世,也太过着急了吧,一点耐性都没有,难怪一直被慈航静斋压的死死的,虽说是融入了女家学说,但是女家的缺点却一点都没有改进,只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难怪最后出了个千年难遇的武曌才勉强大兴一次,接着还被自己的传人扫荡干净了。
之后更是没落到阴葵派有了男子掌门,真是可谓是传承断绝。
策天凤虽然出行隐秘但也没有特别的隐藏自己的行踪,刚入城就被墨家的暗中精锐认了出来,他自然也没有阻拦,施施然被方泽滔迎进了城主府,询问了一些墨风政策执行的情况之后,策天凤就带着高大星起身离去了。
此时已经入夜,星光灿烂虽然是在野外,不过策天凤二人过的也不算多差,策天凤不时利用照心镜的功能拿出一些帐篷之类的,让高天星自去搭建,看着她小小的身躯忙上忙下的样子也是特别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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