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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辉煌的大殿之内,一名威武的中年人面上怒容难以掩饰身边一天竺僧人眼露异芒,却没有开口。
只听那愤怒的中年人似乎很看中那僧人一点也不在他面前掩饰,大力的将手上的一张文书摔在地上。
“颉利这是欺人太甚了!他居然要我们进贡五彩石?这和直接发军灭了我们有什么区别!”
此人正是人称‘龙王’的靺鞨族拜紫亭,此时他正大声的对着颉利的要求做着咒骂。
以他这样欲要建立一国的绝世枭雄亦是气的神色难以维持,就可知颉利的要求是多么的过分。
“我靺鞨每年献给突厥契丹无数牛羊,金银要我也给,美人要了我也给,现在他们连我族的神器也想要了,他们就这么不想让我们建国么?”
只见他忽然回头看着那为天竺僧人:“国师你不是说天命在我么?为何建国之事如此多的波澜?”
那个天竺僧人忽然洒然一笑,瘦高枯黑、高鼻深目的面容突然有了些高深莫测的感觉:“王上要知道一国建立从来都是面临风险的,这是天下运行的自然之道,运势让王上有了建国时机自然也会给王上带来相应的劫数,只有破去方能立国稳固,不惧于旁人窥视。”
拜紫亭自然不会信他这种神鬼之语,不过他也知道这其实是他选择立国这条路必然将遇到的阻碍,过去了自然是海阔天空在草原站稳了脚跟,过不去身死亦是轻的说不得就要族血断绝。
只见他眼睛一转:“国师法力武艺都极为高强,既然看出了劫数怕是亦有破解之法,只要国师能解去本王之危,国师不仅可以立下国教,国师所习之法需要的鼎炉大可取用,如何?”
天竺僧人闻言面色毫无波动只是淡淡道:“王上忘记了么?我伏难陀一生所学就在‘生死之道’上,王上之国将要面临刀兵之劫,正是我说法的最佳所在,每个人都将避无可避的面对生死,死亡可以在任何一刻发生,生存的感觉份外强烈。”
“如果王上是想试探在下是否会因此而脱离渤海,还请王上放宽心,没有比战场更让我接近生死的所在了,我又如何会离王上而去呢?”
一番话语配着充满感染力的声音让拜紫亭这等心性都有些想要不自禁的相信他的所言,不过他很快就摆脱了出来,一双虎目闪过阴霾。
“不过王上愿意发扬在下的学说,又能让吾的武学再进一步,在下自然会为王上解决劫数。”伏难陀看着拜紫亭很快就摆脱了他的精神幻术亦没有沮丧,依旧淡淡道。
拜紫亭闻言眼眸一闪,面上却有了喜色:“那就拜托国师了,是否需要本王再派遣一些帮手协助国师呢?”
“不用了既然颉利想要五彩石那就让吾亲自给他送过去吧!”伏难陀对着拜紫亭一礼:“还请王上应允了。”
“本王自然是信任国师的,不过五彩石太过重大还望国师千万慎重小心了。”拜紫亭一愣随即对着伏难陀告诫道,转身从大殿的一个暗格内拿出了一物交予了伏难陀。
“毕玄不出,大草原还未有能留下我伏难陀的人!”一语出终于展现了这位外号‘天竺狂僧’之人的自傲狂性,随后大踏步离开了拜紫亭的宫殿。
拜紫亭看着这位狂僧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突然他在空无一人的宫殿内开口了:“这个伏难陀突然对这件事如此上心,恐怕不是武功再有进益,就是心中他有所谋,可惜他拿了五彩石送去就已经是死人了,让外面的人盯着他,确定他进入突厥牙帐!”
一声轻响在宫殿内回荡,而拜紫亭也仿佛接道了什么讯息,点点头便往宫殿深处书房去了,立国在即需要处理的事情可一点都不轻松呢。
三日后渐渐开始往南方移动的突厥牙帐之前来了一个身穿橙杏色的特宽白袍,举止气势绝不逊于一般大汗,头发结髻以白纱重重包扎,眼神更深邃难测的自称乃是渤海国国师,来为颉利大汗献宝而来的天竺僧人。
牙帐前的亲卫听言后,自去帐内请示,出来言道:“宝物献上,人可以离去了。”
来人正是伏难陀只见他却丝毫没有丧气神色挂着淡笑对着来者道:“此物过于重要,如果不是大汗亲启吾不敢随意离去,怕有负于国民之嘱托。”磁性的声音让来者恍惚间不由为他的责任心心折,遂又入帐内请示,如此颉利方才将伏难陀召入。
伏难陀踏步入内见得一金座上一魁梧凶悍大汉端坐其上,旁边一传令官开口道:“来者就是靺鞨族国师?所献何物?”
只见伏难陀微微一笑带有感染力的声音响起不由的让人心生好感:“在下渤海国国师伏难陀,为大汗献上神物五彩石!”
只见金座上的大汉眼神一闪,终于有了波动:“哦?拜紫亭愿意献出五彩石了么?给吾呈上来看看。”
伏难陀淡淡道:“以大汗的威望如何敢不献出呢?”说完之后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样貌锦绣的盒子,给予了身旁的的亲卫。
颉利从亲卫手中接过盒子之后,随手摆到一旁:“你确定这是五彩石么?”
伏难陀闻言一愣:“大汗什么意思?这当然就是五彩石啊。”心中却隐隐感觉不妙了。
颉利轻轻一条一旁的锦盒,只见一块流溢着五彩华光的菱形石头摆在盒子之中,本来颇有心意的锦盒在这块石头的映衬下亦显得庸俗不堪。
“真是美丽的宝物啊,不是么?”颉利一边随意的将五彩石拿在手上把玩一边说道。
此时帐内的亲卫已经隐隐将伏难陀围了起来,伏难陀眼中精芒直射:“大汗这是何意?欲要毁约么?”
“哈,你已经隐隐影响了拜紫亭的统治了,靺鞨民众对你过于信任了这并不好。”颉利淡淡道。
“如果你死在这里,五彩石也因此遗失,你觉得靺鞨族的族内民心会如何?”
伏难陀双目欲裂,他本想趁此机会投入突厥帐下,却没想到成了拜紫亭的弃子,只见他讶异下心内的思绪说道:“大汗,本人愿意投入大汗麾下,为大汗驱驰。”
颉利怜悯的看着他:“你还没明白,你必须死,因为你是不安定因数拜紫亭要你死,我亦是啊!”
这时候颉利对着不知道何时步入帐内的黑衣中年文士说道:“麻烦国师了。”
伏难陀此时方有感应,如此武艺能这样接近他的身旁,不是毕玄那就只能是赵德言了。
随后颉利向着座位之后走去似乎是乏了,亦也觉得伏难陀已经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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