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凉话落,几乎是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傅其深阔步追了上去,思凉有些厌恶地看着他:“傅先生什么时候这么穷追不舍了?还是你得不到的东西和人就一定要得到?这叫做犯贱?”
思凉话语难听,是为了让傅其深赶紧离开她身边。
但是傅其深却是倔,伸手拉住思凉的手腕她根本甩不掉:“这么晚了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让女人自己走,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思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白送我干嘛不要?”
她这句话说给傅其深听的意思就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这个时候如果要送她的话,她都是会同意的鲎。
“附院。”思凉淡淡开口,傅其深也没多说什么,驱车去了附属医院。
一路上思凉都假寐,他也不去推行装睡的她,她的那些小把戏还瞒不过他的眼睛。
当车子一停靠在附院的时候,思凉便立刻睁开了眼睛,解开了安全带。一套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
她几乎是看都没有看傅其深一眼便下了车走进了医院。
傅其深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阔步上前用身体挡在了思凉的面前。
思凉觉得有些厌烦地蹙眉仰头看向他:“傅先生,你还要干嘛?”
傅其深的脸色变得有些凛冽:“这么晚来医院,你要去找顾同?”
“聪明。”思凉打了一个响指,丝毫不掩饰自己心底的情绪,“我现在跟顾同住在一起,晚上找他一起回家不是很正常的吗?傅先生这种年纪的人不懂小年轻的生活的,现在青年男女住在一起在正常不过的了。”
思凉句句话都似乎是想要中伤傅其深一般,果然傅其深的脸色沉了下去有些不悦。
“温思凉,今天你已经拿我的年龄开玩笑了两次了,不允许有下一次!”傅其深的眼神略微显得有些阴鸷,如果换做是别的女人的话,肯定是恨不得身体力行告诉傅其深,他这个年龄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但是温思凉却偏偏背道而驰,他气得牙痒痒也不能够对她做什么。
“我们相差十二岁。”思凉抬眸看着他的时候忽然开口,话语沉静了很多,但是话里面还是听得出一丝异样,“这句话是你对我说的。在我疯狂迷恋你的时候你不断地告诉我我们有十二岁的年龄差,是你总是拿年龄来伤害我,我回你几次又怎么样?傅其深,别觉得我现在是在吊着你的胃口,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思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眸色凉薄,她冷冷淡淡看了傅其深一眼,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走进了医院。
思凉穿过走廊要到外科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会经过心脏外科的办公室,这两年黎晚就在A市附属医院的心脏外科工作。黎晚当年毕业于哈佛大学医学院,还是全额奖学金的获得者,她在来A市之前心脏手术就做的非常出色,因此来到这里之后又不少患者都慕名而来。
思凉看到黎晚的办公室门敞开着,便想着先去看看晚晚姐再去找顾同也不迟,于是她便推了推门。
门内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思凉被吓了一跳。
她进门,看到几个男人正指着黎晚的鼻子骂。
“你TM的倒是给我们说清楚!不是说什么狗屁专家狗屁权威吗?!手术之前我老婆还好好的,期间怎么可能会忽然死了?你要是不说清楚,我让你也去死!”
是患者家属在跟黎晚争吵。
患者家属的脸全部涨红了,身旁的几个男人估计是他的亲戚。
思凉看到黎晚的脸色异常,她连忙走到了黎晚的身边:“晚晚姐怎么了?他们欺负你吗?”
当黎晚看到思凉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伸手紧紧抓住了思凉的手臂:“思凉……”
思凉感觉到了黎晚的掌心异常的滚烫,她立刻伸出手背抚在了黎晚的额头上,蹙眉:“你发烧了!”
难怪黎晚的脸色异常地难看。
“发什么烧!赶紧给我说清楚!要赔钱还是赔人命,你说!”家属真的已经是蹬鼻子上脸了。
黎晚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精神开口解释:“昨天那场手术进行之前急救室的医生就已经告诉过家属了,患者车祸之后身体的器官大大小小几乎全部受到了损伤,救活的几率非常渺小。我在对她进行心脏手术的时候,她身体其他器官已经碎了,及时心脏修复好了也于事无补了,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吗?”
黎晚真的是觉得委屈,她自己的手术明明做的很好,但是其他脏器因为车祸都碎了所以导致患者死亡,这样她原本根本是不需要负责的,因为患者受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但是这几个患者家属却已经纠缠她一天了,她走到哪里他们都跟着,她真的是快要崩溃了。
但是在她崩溃的时候,却只是她孤身一个人。还好现在思凉来了。
思凉蹙眉:“听明白了吗?是车祸太严重了导致患者死亡,而不是医生做手术
害的她死亡!”
下一秒,那几个患者家属一把从思凉的身后拽过黎晚的头发,疼的黎晚脸色都扭曲了。
“TM的还搬救兵来了是不是?你让我老婆死,我今天也要弄死你!”话落,这个男人将黎晚的头一下子砸在了墙上,额头立刻鲜血淋漓。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推了开来,白子阳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干什么?!”白子阳上前,一把将黎晚从那个男人的手里拽到了自己身后,“打女人?不想活了是不是?!”
白子阳一股痞子气,黎晚看着他心底却是抽搐了一下。
她早晨就已经受到这几个家属的困扰了,一早她就联系了他,但是他却不当回事根本不理会她,后来她再打过去的时候他甚至于还骂了她让她自己解决。
整整一天的时间,她都在被这几个家属折磨,但是白子阳却一早弃她不顾。
黎晚浅浅吸了一口气,鼻尖有些酸涩,算了,起码他还是来了,总比不来要好吧。
但是下一秒,白子阳却忽然转过头来瞪了黎晚一眼:“你怎么回事?不是说是什么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吗?你就这点本事?”
黎晚原本自己劝慰自己得到的暖意一时间变得烟消云散了。
酸涩的感觉直达手指低端,黎晚浑身震颤了一下。她就知道,他是不会帮着她的……
思凉吸了一口气蹙眉看向白子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晚晚姐?是他们的错!晚晚姐还在发烧呢!”
“发烧?”白子阳似乎是烟雾透顶了黎晚,他今天来其实根本就不是来帮着黎晚的,只是,来看她笑话的。
这是白子阳来医院的初衷,但是没想到看到竟然有人在打她,作为一个男人是怎么也不允许看到别的男人打女人的,况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名义上的老婆。
太丢人了。
这是白子阳心底最纯粹的想法,只是觉得丢人而已。
“发烧啊?”白子阳伸手触碰了一下黎晚滚烫的额头,冷笑,“黎大医生也会生病啊?真是稀奇。我以为像你这种女人不会有病痛,不会有感觉的呢。”
“你在说什么啊!”思凉倒吸了一口气,“晚晚姐现在被人欺负,你是她丈夫你不应该帮着她吗?”
“算什么丈夫!她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会硬生生拆散我和迟迟,这种女人,活该被打。”
白子阳的眼神恶毒,中伤了黎晚。
黎晚在那么一瞬间全部明白了,他就是来看她的笑话的,不遗余力地想要羞辱她。
这个时候,傅其深忽然阔步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一团,是点点。
点点似乎是刚刚睡醒,张着小嘴还打了一个哈欠。
“妈妈。”点点笑嘻嘻地看着思凉,甜甜地叫了一声。
思凉听到这个称呼之后倒吸了一口气,但是这个功夫却没有有时间去解释。
她只是看着傅其深这么一个一米八六的男人抱着这样一团小小的孩子,模样......有点滑稽。
“怎么回事?”傅其深蹙眉看向那几个家属,开口。
白子阳伸手拍了拍傅其深的肩膀:“他们在帮我欺负黎晚。”
傅其深沉了脸色,将点点一把塞给了一旁的思凉,一句话都不说,点点高兴极了抱着思凉一直喊妈妈。
白子阳看呆了:“这一团小不点......是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