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中豹可是人精,刚刚的震惊过后,让他想明白了许多事。这个男孩绝对是一个奇人,他还有没有另外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他不知道,然而单单这手气功救人的绝活,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这样的奇人如果当面错过,那他也就白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闯荡十几年了。
但张杨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张杨脱离云中豹的拥抱后,淡然地对两人说道:
“云女士,云先生,对于今天的事,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至于你们如何向医院解释这一切,我就不多言了,我相信你们会处理的很好。
我希望不要给医生们添麻烦,在这件事上他们不仅尽力了,而且给了你们许多特殊的关照,他们值得你们尊重。
如果你们能做到这些就是对我的最大感激了。我的事已了,祝你们在奉京玩的愉快。”
张杨说完向云子菡微微欠身,表情尊敬,又向云中豹点点头,转身向房门走去。
“张先生请留步。”
云子菡语气焦急地道,她不会就这样放张杨离开,否则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他。云中豹在张杨停顿的瞬息间,已经站在了门前,挡住了张杨的去路。
“张先生,能给我们聊一会的时间吗?”
他称呼“兄弟”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张杨淡然而又无所谓的表情,让他感觉到了两人之间距离的遥远。
张杨站住身形,回身对云子菡道:
“对了,你们记一下我的电话。如果云女士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云子菡松了口气,这就是她要问的。
张杨转身面对云中豹,把电话号码说了一遍,云中豹快速在手机上记了下来。
见云中豹记完,张杨对他道:
“云先生,如果我的事没有流传出去,我们会有很多机会成为朋友。再见。”
云中豹在张杨目光的注视下,向旁边挪了一步。
“张先生,这事可以告诉我父亲吗?”他忐忑地道。
“张先生,过了这段时间,可以请你吃饭吗?”
云子菡已经从担架床上下来,光着两只脚站在水泥地上,语气中带着殷切的希望。
张杨向云中豹笑了笑,又向云子菡挥挥手,并没有回答两人的话,推开门走了。云中豹想出去相送,但想起张杨的话,他停下了迈出的脚步。
房门关上。
云子菡和云中豹面面相觑了一会,云中豹首先关心地问云子菡:“大姑,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云子菡指指床前的椅子让云中豹坐下,她也重新回到床上。
“我感觉非常好,浑身都是力量,叫医生不急,我们现在要研究一下怎么对医生说。”
“大姑,我觉得,应该让他们以为你是自然醒过来的才好。”
“谈何容易。这些医生可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云子菡道。
云中豹哑然。其实他说完这话,就感觉到自己幼稚了。
被诊断死亡的人,又自然转醒的狗血事件发生了不是一起二起了,但是这种事情多发生在中、小医院,说穿了就是医生医术不精、医德有损而出现的误诊。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三级甲等医院,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做出错误诊断的医生会被追责,病人家属也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啊,自然转醒的病例有,但如他大姑那塌陷的胸腔和断裂的肋骨说好就好了,转眼间断骨续接、严实合缝,你敢说是自然愈合吗?你以为专家们会相信?糊弄鬼呢!
“但我们不说,他们也无可奈何。”云子菡深思后说道。
云中豹以为然。
就是吗,我们不追究你们妄下结论之责,已经是大度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刨根问底。这是否是医学上的奇迹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张杨没有给我注射药物吗?”
她想了想又道,她对自己的身体非常清楚,它就如二十岁时那样充满活力,如果没有激素类药物刺激,那么好处可不仅是让她又活了回来。
“我确定,大姑。他类似于向你发功,还有点穴。”
她摇摇头,她不信,即使让她看到张杨的夸张表演,她也不会相信是所谓的气功什么的救了她,这里一定有原因?他在用气功做掩饰。她暗道。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
云中豹看大姑摇头,也开始仔细回忆张杨的动作,他就站在床边,他确实没有感觉到什么气场之类的能量存在过。他也开始怀疑了。
……
“大姑,我们真不能告诉别人吗?”
云子菡又摇头。“他并没有反对你告诉你爸爸。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你告诉了谁,而在于你告诉的人会不会把这事传出去。”
云中豹仔细琢磨大姑的话,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阿豹,这个戏我们还要演下去。”
……
吕凡和王雪远远地看到张杨进了那间陈放云董事长遗体的房间,很不解他到那里去做什么?
那个因心脏病去世的女人的情况,他已经从一个政府工作人员那里打听到了,她是来奉京考察投资的米国大老板。准备投资一亿美元买下位中街商业圈的一家大酒店。
吕凡不认为张杨和米国来的超级富豪有什么瓜葛,所以在张杨在房间里呆了十几分种后又走出来时,他让王雪暂时单独跟着张杨,他自己则留在医院里探听张杨在那间抢救室里做了什么?
和吕凡一样对那间抢救室充满兴趣的还有一个人,他就是市国安局的马志超。
从收集情报角度讲,作为经过特殊培训过的国安警员,他比吕凡和王雪两个刑警要专业的多。张杨进入抢救室之后,他找了一个即不会轻易被人发现,而又能很好地观察抢救室的位置。
在张杨推门出来时,他正好从打开的房间空隙中看到了房间里的大部分情况。
房门很快就关上了,然而这一瞬间的影像也留在了马志超的脑海里。
房间里除了走出来的张杨外,地上还站着两个人,目送张杨出门。一个是在张杨进去之前率先进去的青年人,他是去世的云董事长的侄儿,也是欧普莱集团旗下的一个软件公司的董事长,是进去吊唁姑母的。
马志超手中的资料很全。
另一个是个中年女性,一身华贵的裙装,虽然略显皱折,但仍然彰显其高贵典雅的气质,不是云董事长是谁。
马志超的脑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就在他忽然回忆起哪张空空如野的担架床和站在地上的云董事长时,他一时子从坐着的位置上跳了起来。
“啊!”马志超毕竟年青,强烈的精神刺激,让他惊呼出口,待他想掩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张杨只瞟了一眼猛然从坐位上站起来的马志超,就径直向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