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饿就能抢别人的钱吗?”南宫炽强忍着心里的不舍,继续骂道:“就算再穷,你也不能去偷,去抢,丧失你自己的场所和人格!”
“南宫炽,小德年纪还小,你这样骂他是不是太过份了?”
“年纪小就能做坏事吗?况且,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用你管。”
“可是,可是怎么说我都是你学姐!”
“学姐又如何?”
“那如果我说,我是小德的委托律师郑震的助理,总可以了吧?”
“你就是郑震的助理?”
“是的。”郁雯有些骄傲地点头,通常只要亮出大律师郑震的名号,便能享有特殊的待遇。
然后,南宫炽却只是冷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我明白了,你是他的助理兼学生,也就是传说和他有一腿的婚外情对象。”
“你”
“很惊讶我为什么知道?”他冷冷地凝视了她一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
“小德,跟我走!”
“等等!”一名警察唤住了他:“南宫炽先生,小德的和解金还没有缴逞哦!”
“多少?”
“一万。”
一万?!
南宫炽先是一震,旋即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团’钞票和铜板,算来算去都只有两百多块。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身后的郁雯已将一叠钞票放在了桌上。
南宫炽不语,只是以深幽的眸子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连句谢谢也没有,便拉起小德的手离去。
“等等!”郁雯连忙追出去。
南宫炽不理会她,继续拉着小德往前走,并在一辆红色机车前停下,他先将一个挂在车头的安全帽扔给小德,然后自己也戴上安全帽。
“你跟着我究竟想做什么?”南宫炽不悦地问。
“没什么,只是我必须把他带回事务所。”郁雯拉着他,好不容易才跟南宫炽扯上关系,她当然不能放过!
“凭什么?”他抬起隐含忧郁的冰眸。
“凭郑律师的交代。”她老实回答。
“哥,别让她带我去那个恐怖的地方。”小德连忙插口,然后不客气地对郁雯扮了个鬼脸。
郁雯也对他吐吐舌头,美丽的脸绽露一抹销皮的气息。
对着夏凝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易卜拉欣直直的看了她好一会,却是没有生气:“夏公爵,请你明白,这是本王与你丈夫之间的谈话。作为女人的话,你能旁听,就是你莫大的荣誉了。请注意言辞。”
易卜拉欣这番话在第二联盟国来说也就只是个善意的警告,但在中国这个地方,语气已经是非常重了。
问题易卜拉欣是一国之君,他能耐着性子只是给夏凝警告,其实已经是很给面子的行为了。
“国王陛下,我和我丈夫对你都是极其尊重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请多体谅。”只是旁听吗?她做不到。
她也清楚丈夫让她一起来,并不只是旁听那么简单。
论地位,她是英国的公爵,皇室贵族,对着易卜拉欣地位是低了一些,却还是能平等说话的。
第二联盟国是中东的第二大国,背后有美国在支持,问题美国与英国关系不错,如果真的要追究起来,易卜拉欣这边讨不了多少好处。
再说易云睿可是代表中国的,可以说现在的谈判席上,是三个国家的‘代表’在平等说话,并不是一方压着另一方。
夏凝的态度,完全出乎易卜拉欣的意料!
看着夏凝,易卜拉欣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的那抹倩影
坚强倔强,不服管。
心里微微一动,易卜拉欣轻咳了一声:“那夏公爵的意思是,我将王储带走,那事情就了结了?”
“关于沙耶的问题,一切依着程序办事,那是另外一方面的事了。与王储的事不能同一而论。”
易卜拉欣看着易云睿:“易云睿,你觉得第二联盟国会善罢干休吗?”
“当然不会,但是贵国内部正值多事之秋,我想国王陛下还是先将国内事情解决好,再提沙耶的事。这个女人消失了一个月,是生是死都不太清楚。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得到有用的资料。倒不是耐心等待王储殿下醒来,那一切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易卜拉欣直直的看着易云睿,敢情这个男人心里早就已经打定主意算盘!
想如此容易就打发他吗?
呵,易云睿啊易云睿,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第二联盟国国内之事,不用易首长操心。”说着,易卜拉欣看向夏凝:“夏公爵,请留下与我相谈一些事情。”
这话一出,易云睿脸色陡地一黯:“国王陛下,我们之间交涉内容上并没有这一条,请问国王陛下想与我妻子相谈些关于哪方面的内容?”
“只是正常交谈而已,易云睿,你不用小题大做。”易卜拉欣不以为然的说着:“易首长,请吧。”
请?
易云睿眼眸一寒:“不许!”
易卜拉欣一愕,随即勃然大怒:“易云睿!中国有句俗语,敬酒不喝喝罚酒!你竟敢对我无礼?”
“今天我与你之间并不是两国有议事程谈判和交易。只是私下的见面而已!就算你身份再尊贵,在我这里就只是个客人!中国一向好客,必定地对你尽地主之宜。但你与我只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你就与我妻子单独商谈?这在礼仪上说不过去!这事情我答案很明确,拒绝!除非有我在场。”
易卜拉欣冷冷一笑:“我在考虑,有些事情,你是不是想多了?”
“没有多想,只是不合礼仪!或许以后我与国王陛下多接触几次,我们之间互相理解得透彻些,或许有这个可能。”
“易云睿,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个身份,以后能有多少机会与我接触?”
易云睿顿了顿,一字一顿的说:“最好,不要有太多接触!”
“易云睿!”
易卜拉欣这回是真的生气,一旁的莫离见状不妥,连忙走到易卜拉欣身旁,低声提醒:“陛下,王储还在易云睿手上。”
易卜拉欣顿了顿,硬生生将怒火压了下去:“杜勒在哪?”
“国王陛下,请随我来。”易云睿朝张海递了个眼色,提醒他注意好应对一切突发事件。
张海会意:“是,首长!”
“我不会的。”南宫炽认真地道,接着,他又对郁雯说:“刚才那笔钱我会还你,可是你休想带走小德!”
“钱不是问题,但是郑律师特别交代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小德带回事务所。”
“我告诉你,小德不是他的当事人,我们也请不起他这个大律师。而且,我们是警局的常客,犯法是常有的事,也不需要请什么委托律师。”南宫炽以冷峻的口吻低吼。
“奇怪,那他为什么要我接小德回去?”郁雯不解。
“以你和他的特殊关系,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唇角扬起一抹隐含嘲弄的笑。
“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更加疑惑了。
“哥,我的肚子好痛哦”忽然,小德抱着肚子痛苦地低呼:“我刚才在警察局里吃了好多好多泡面,现在肚子好痛”
“你忍耐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南宫炽急忙抱起小德。
“南宫炽,小德痛成这样,坐机车不好吧。”郁雯指着停靠在前方的轿车,紧张地道:“我的车就在那儿,我带你们去。”
事不宜迟,南宫炽含首同意,便抱着小德随她坐上车,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病房里,南宫炽坐在病旁,等待沉睡中的小德苏醒。而郁雯则站在门边,也是一脸担忧。
“护士小姐,我弟弟没事吧?”见护士进来,南宫炽立刻问。
“你放心吧,你弟弟只是急性肠胃炎再加上营养**,回家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护士了问话的是个大帅哥,笑容自然更加甜美。
“营养**”南宫炽喃喃自语,对自己没有尽到照顾弟弟的责任感到十分内疚。
郁雯抬起头,正好看见他忧郁的冰眸,一颗心也感同身受地揪了起来。
就在此时,睡梦中的小德呓语了起来:“哥哥,我们的房子要被坏人抢走了,我们的房子要被坏人抢走了”
“小德!小德!”南宫炽心急地想唤醒小德。
“小德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护士关切地问道。
“等一下!”见南宫炽粗鲁地想唤醒小德,郁雯连忙上前拉开南宫炽抓着小德的手,然后轻拍小德胸口,悉心安抚道:“小德,坏人都被哥哥赶走了,没有人能抢走你们的房子,你乖乖地睡吧。”
“坏人都被哥哥赶走了,没有人能抢走我们的房子”小德似乎听进去了,他重复地低语着,这才安静了下来。
看着小德稚气的睡容含着天真的笑容,再看看郁雯,南宫炽心中仿佛有阵春风掠过,激荡起一丝感动,而那向来忧郁而冰冷的黑眸,也初次绽放一丝暖意。
“为什么小德会做这种恶梦?”等小德又沉沉地睡去后,郁雯忍不住问南宫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