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山城方向的密集箭幕猛扑在王庭军推进线,确实是让王庭军吓了一跳,但是在十几万王庭军全线压的攻势面前,箭幕能够起到的阻挡作用微乎其微,骑在战马的扎果铁木神色冰冷的命令骑兵全体全体下马竖盾向前,
巨大的战鼓之声,透过雨幕出来,咚、咚、咚!”随着那有节奏的整齐脚步声,连东山城的城墙都在颤抖,手里拿着弯刀和草原圆盾的王庭军,在雨丝白茫一片,千万人聚集的压迫力迎面而来,六架昨晚临时搭建起来的攻城塔,在王庭军的推动下向前,每一个攻城塔下方都是一个万人队以散兵线推进,王庭军的队长们用尽全身力气大喝道“向前,临阵退缩者杀,谁第一个攻东山城,赏金一千金”这次各部也是下了血本了,
看着下面开始从骑兵变成步兵的王庭军,耶律七夜光一直紧绷的俏脸笑了
等的是这一刻,之所以选择东山城作为战场的另外一个目的,是要逼迫王庭军从骑兵变成步兵,对于草原军面对坚城的变化,耶律七夜光太清楚了,草原军攻城素来都是软肋,倒不是因为草原军惧怕攻城,而是因为习惯了马背作战的草原人一旦下了战马,战斗力会大打折扣,习惯了在马背挥刀的如风感觉,突然变成步兵,加草原人素来没有结阵而战的习惯,所谓攻城,像是眼前这样,一拥而,毫无章法可言,
“传我的命令,开始吧!”
耶律七夜光向身后的传令兵说道,随着命令的下达,站在东山城墙的所有耶律家士兵都突然听到一种声音,在错愕的时候,天空忽然暗下来了,一百三十五台重型投石器和一百一十台帝国重弩车的同时射击,再次大片袭来的箭簇,像一大片黑色的云朵再一次遮蔽了天空的颜色
“又来?”扎果铁木眉毛抬了抬头,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嘴,全军已经举盾,这样的情况下,算是箭袭又能够有多大的威力,这些东博人果然是够蠢
“箭袭,竖盾”
有了前面的前车之鉴,这一次草原王庭军不约而同的朝着天空举起了手的圆盾,看着头顶的乌云瞬间变成雨点,金属的瀑布从天而降,啪啪啪啪!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本以为不会有事的王庭军,被覆盖地区的王庭军突然一片滚翻,天空的箭簇还没有落下,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有百道的钢制重弩犹如剃刀一般狠狠的切进去,人仰马翻,整排的士兵在这种暴风骤雨般的穿刺下,突然向后倒飞了出去数米,甚至十余米,穿着披甲的身子,在半空扭曲成不自然的姿势,翻转着被落下的箭簇射,噗嗤,噗嗤,尸体射成满箭簇的刺猬,完全没搞懂是怎么回事的王庭军,这样象是被个隐形的巨人正面猛击了一拳
“那是什么东西”
王庭军在骚动,帝国重弩车的集火齐射,对于任何人都是一种血肉震撼,依靠强力机簧动的重型弩车,没有盔甲和盾牌保护的血肉之躯,犹如纸糊般脆弱,不少王庭军兵连喊一声“救命”都来不及,连人带马瞬间被绞得粉碎,重弩车扫荡过去的地方,伤者惨叫、满地惨叫,四周人马相互践踏、马蹄声、尖叫,箭雨如蝗虫般飞来,电光火石间,如同突然被狂暴的雷击,不断有士兵一下跪在地,身体瞬间被无数的箭簇洞穿,“帝国重弩!是帝国重弩!”后排的王庭军眼见如此,立即心生恐惧,有人企图掉转马头,无数带着各种尖锐菱角的巨石也在此刻飞来,犹如鸟群突然从空飞过,从白色的天空雨水,带着凄厉的风声从天而降,雷霆般砸在乱成一片的王庭军
“啊,散开啊”
王庭军士兵们连躲闪都来不及,手小圆盾只是轻盾,根本无力抵挡这种完全无法抗拒的恐怖袭击,巨大的石块在队列碾压而过,听到啪啪啪的挤压声音,整条落点线的士兵顷刻间被砸成了肉浆,脑浆飞溅。.
一颗,两颗,三颗。。。。。。碎肉横飞,在每一颗滚动的巨石下方都是一条鲜血淋漓的碎肉残渣,不断可以看见整队整队的王庭军直接被巨石滚过后,残存的寥寥几人,而且大多都是吓得崩溃,一屁股坐在地也不在少数,
“快来人啊,救命啊”
“快把石头搬开啊,救救我弟弟吧”各种各样凄厉的喊叫声,血肉模糊的地面,被碾压而没有立即失去的伤者悲鸣,这样的效果起实际的杀伤效果来,更具有震撼,王庭军也没想到会突然遭遇如此规模的投石攻击,面对密密麻麻飞袭而来的尖锐石块,什么勇气和奖赏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唯一能够想到的,是快跑,逃命啊!他们歇斯底里地狂叫,丢下了手盾牌抱头四散,排列整齐的盾牌在投石的密集打击下四分五裂,溃败下来的士兵象是放野的羊群一样撒满了东山城前方的荒野
“情况不对啊,汗王陛下”
扎果铁木本来还是轻蔑之色的脸已经凝固,身边的部族首领们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倒吸冷气,太狠了!这东山城内到底还有多少没有拿出来的底牌啊,东博人被北草原压制百年,大家对于东搏人并不陌生,因为长久没有统一,东搏地区的军事力量一向羸弱,算是眼前的东山城,能够有两万以的兵力算是顶天了,而且因为北草原常年的掠夺和压榨,东山城算是小有余财,也应该是不可能拿出如此惊天声势来,特别是帝国弩车这种足以令人过目不忘的战场大杀器,绝对不可能是东山这种小地方势力能够拥有的
“不会真的是耶律家在这里吧“一名草原部族首领下意识的低声喃喃,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潭水,顿时让其他的部族首领一下变了脸色,不会吧,绝对不可能的,如此荒诞的想法怎么冒出来的,部族首领们一个个告诉自己绝对不可能,一边又忍不住往哪面想,如果此刻在东山城内的不是东搏人,而是耶律军主力,那太可怕了,一名部族首领脸色惨白的打了一个冷颤,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来到扎果铁木面前,歇斯底里的喊道,请汗王陛下立即命令所有人回撤
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王庭军都停住了脚步,看见面前城门紧闭的东山城大门,竟然在众目睽睽下缓缓朝着里边打开了,随着城门缝隙变得越来越大,无数的骑兵突然如旋风一般奔袭而出,杀,一万耶律家白河亲军骑兵,像是寒风卷起,犹如一把利剑,以猝不及防的速度,猛地撞入城门外的下马改为步战的王庭军,
“啪啪啪”弯曲如弧月的草原刀,来自同种同族的战斗技巧,在这一刻,毫无花俏的相互碰撞在一起
“不要乱,稳住!”王庭军的千骑长们声嘶力竭的大喊,被涌动倒退的人群推挤的左摇右晃,
“向前,切开他们!阻拦者杀!”这是突入白河亲军的呐喊声,雪亮弯刀猛力砍杀,战马冲撞入人群里,将眼前慌乱惊恐的王庭军纷纷给揣倒在地,刀砍马踏,人头翻滚,象台风袭过的稻浪滚翻,算能够侥幸逃过的人,也会被随之而来的铁蹄踩成肉泥,
当先一面耶律王庭的军旗迎风展开,看的王庭军一片哗然,只一个呼啸,这面大旗从王庭军毫无防备的正面深深扎进去,刀光如雪下是到处滚落的人头,整整一个队的王庭军这样被成千万的战马淹没,鲜红的血混着碎肉被深深的踩踏进满是泥泞的泥土,鲜血在双方之间像是突然间炸开的水花,层层叠叠的人和战马,遭受白河亲军冲击的地段像是被重锤打一样塌陷下去,仓促间,手里拿着盾牌步战的王庭军,像是路边的稻草被飓风席卷而起,白河亲军像被无沉重的侧刀,狠狠的对着十余万王庭军侧面切开
王庭军本阵,扎果铁木怒目睁的圆鼓鼓的,手指猛地握紧,朔风吹动的北王庭大旗,在众人头顶发出哗哗的刚硬声音,无数双眼睛看着前面突然杀出来的敌人,竟然是一片死寂足足过了十几秒,扎果铁木嘴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有路你不走,耶律家白河亲军,都来了,看来在东山城的并不是东搏人,而是耶律家,能够有白河亲军出现,足以说明城内的必然是耶律七夜光无疑,地狱无门自己来,那在这片东搏的土地,争夺一个高下吧!”
“传我的命令,王庭卫开!”
大风起,谁与争锋!扎果铁木抬起手,厉声命令道,他能够在王庭之战脱颖而出,也是枭雄一般的人物,在发觉东山城内的是耶律军后,知道此刻是绝对不能退后的,否则一旦军心动摇,不要说十几万草原军,算是再多一倍,也一样只有被耶律家全线击破的命运,为了压住浮动的军心,扎果铁木果断将自将自己的两万王庭卫压,王庭卫是汗王亲随,更是扎果铁木麾下战力最强的骑兵战力,其他各部看见扎果铁木连王庭卫都压了,算到了嘴边请求撤军的话,此刻也只有干咽下去
同时两万名急步冲锋前的王庭弓箭手,在距离东山城不足一百米的位置,以密集射击覆盖东山城头,万的箭矢在双方的空飞舞,东山城墙砖屑横飞,裂缝处处。从栏杆的间隙、城垛的射击孔、从每个窗口、每个射击孔、每个石头缝里都喷出了箭矢,整个城池都在呻阴。城亘的不时有人箭倒地,伏尸喋血,冰冷的城垣满是血淋淋的手印,箭矢横飞,呼叫声此起彼伏,投石车、弩弓,绞盘弩车射的声音连续不断,震得在城门位置跨战马的耶律七夜光耳膜隐隐生痛,在耶律七夜光的身后,一列列的耶律军骑兵塞满了后面的所有能够看见的位置,总数多达五万人的耶律军骑兵集群已经是弓箭弓弦,城外传来的厮杀声从畅快的城门洞口传进来
“陛下,大军五万已经集结完毕”
一名耶律军的将军手里夹着头盔来到耶律七夜光面前,单膝跪下凝声说道,一万白河亲军只是开路吸引王庭军注意力的,真正的杀手锏是这五万精锐骑兵,目标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那是北王庭扎果铁木的本阵,如果扎果铁木麾下战力最强的王庭卫还在,耶律七夜光会继续等待,可惜,为了表示王庭依然在战斗,同时也是为了安住各部之心,扎果铁木在攻击受挫后,果然是按照猜测的那样将王庭卫派出去了,
耶律七夜光点了一下头,十分钟后,在城外王庭军还在为那一万白河亲军心惊胆战的时候,奔腾的马蹄声如同暴雨响起滚滚闷雷,数万早已等待已久耶律军主力,猛然从激战一个多小时,已经陷入战力疲惫状态的十余万王庭军正面冲刺,大地在剧烈的颤抖,一面黑压压的铁墙,强行挤入王庭军的阵列,对着还没来及跑自己战马的王庭军,像一把尖刀,沿着某个肉眼可见的切口,被齐刷刷的切开,露出里边鲜红的肉
作为大头的是三万白河亲军的另外一个万骑,跟随冲击尖刀其后,是成千万的耶律家轻骑兵跟进,战马如雷,犹如铁流般不可阻挡,在一片惨叫惊呼声,第一个与耶律家骑兵集群接触的队伍瞬间被切成了两半,一阵便被打散了,跟着,万的近卫骑兵驰骋猛扑向前,以肉眼可见的高速,直接扑向扎果特木的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