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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在签好的命令书上盖上自己的印鉴,正好看见最近风头正盛的李月华走进来,目光中闪过一丝讶然,不得不承认,能够经历时间考验的都是真正的精品,就像眼前李月华的这一身中比亚世家的传统服饰,果然有其独特的地方,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李月华穿上世家这种百摺长裙,顿时先出轻盈婀娜,仿佛弱柳随风一般摇曳款摆,随意轻挽的如云秀发迎着风丝丝飘飞,清丽的脸晶莹雪白、整个人都宛如芙蓉出水一般的清秀丽绝,
深吸了一口气。胖子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命令书递过去“派人给兀木送去,亚丁大军即将北进,在亚丁人进入惠州地区之前,严禁向亚丁人展开攻击”李月华俏脸微变,忍不住好奇问道,亚丁军最后会选择北进是肯定的,但“陛下怎么如此肯定亚丁人很快就会北进?”
“这并不难猜,亚丁海军的运输舰队遭受重创,亚丁军不想要困死在泸州就只有放弃泸州,而且亚丁人要趁着海军失利的消息传到中比亚之前,从中比亚朝堂那里尽可能的榨取好处,否则要是等到中比亚朝堂知道了真相,亚丁军方面只会一点好处也捞不到,此次亚丁军北进只是一个假象,对方在真正踏入惠州境内前都可以无视,而且惠州虽然是重镇,但却并不是骑兵集群作战的最佳战场“胖子知道李月华在想什么,摆了一下手,说道”放心,只要亚丁人没有疯,都不会选择真正进攻帝京西路,顶多也就是在惠州,对于帝京西路的影响不会很大“
“原来如此”李月华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恍,顾盼间美目流彩,婀娜的身姿款款而来,人未到香风已暗来,特别是一身中比亚世家长裙,飞丝飘带宛如在街上翩翩起舞,婀娜多姿的很,语气中也透着一股不忿
自从一举将中比亚在帝京西路的豪门势力连根拔起,李月华在帝京西路就可以算是一手遮天,一道道的政令发出,再也没有任何一个豪门敢站出来反对,算是彻底奠定了李月华的治理,而且为了竟可能的让中比亚人接受自己,李月华跟寂灭禅院达成了协议,全力支持寂灭禅院成为帝京西路第一宗教势力,而寂灭禅院也竭尽全力的对外鼓吹李月华是帝国高层中唯一一个为中比亚人争取利益的帝国官员,甚至还说如果不是李月华的竭力阻止,帝国皇帝的震怒,怎么也不可能只是因为杀了两万人就收手!
有了这一层影响力,在短短的时间内,李月华的声望飞涨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至少在帝京西路,在无人怀疑李月华的权威,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在帝京西路,总算是有了成果,突然听到亚丁大军可能北进,难免会有一些情绪上的拨动
对于帝京西路的控制,胖子已经不担心了,依照李月华的能力,足以将帝京西路稳稳控制住,胖子现在所关注的主要就是亚丁人的北进,从中比亚方面传来的消息,中比亚宰相雨封隆已经答应用粮食来赎回泸州,而且泸州一线向北,原来已经对亚丁军形成的包围网,都被严令让开
夕阳下,一名高大的中比亚士兵,正在用尽全力,缓缓吹动嘴里的长牛角。低沉的呜咽声音,似乎就已经震动了整个苍穹,写着卢字大旗的军旗在风中咧咧作响,
看着上面盖着军部阁红艳艳大章的命令书,卢家军主帐内一片死寂,现任卢家家主卢林峰四十岁,脸容严肃,一双眼睛里满是怒火,六万卢家军被搁置在新京北面,坐看泸州相继被西南龙家和亚丁人肆虐,好不容易才调回来,已经到了泸州的边上,却是一道宰相的密令,整个六万大军就生生卡在了这卢江上游,现在更是一纸严令,要求卢家军撤出泸州百里,这算什么事!都到了家门口却不准进去!结果对外还要卢家来背这个黑锅!
看着一片死寂的卢家军大营,直到太阳下山也没有丝毫动静,在卢家军大营右侧的一个营地坡地上,一名坐在坡地青草上的中比亚年轻人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旁边还有几个年轻人则是一脸讪笑的围过来”钱李,还是我赢了吧,卢家是绝对不会违抗朝堂命令的,看看都已经到了家门口,上面突然要求放开道路,卢家也没有一个敢出来反对的!卢家最终还是少了几分血性,虽然同为中比亚牵制南方的两大军方势力,看西南龙家就远比卢家硬气的太多,与中比亚朝堂对抗,一个家主另可违抗皇帝的命令也要死守燕州,另一个家主则是带领龙家军逆势崛起,横扫北面草原人,打出了中比亚人的威风和志气,最后在皇帝和权臣的联手之下,干脆就连朝堂宰相都不要了,自己跑回西南去了,整个中比亚朝堂跳脚又能怎么样”
“好了,算我瞎了眼,白白看了卢家那么多年,愿赌服输,明天就派人到我那里去取一千金”
被称为钱李的轻年人嘴角苦笑的摆了摆手,钱家是临界泸州的琦郡的大族,这次为了响应朝堂号召,前家也认为在这乱世中,没有一直武力在手终究是任人宰割的肉,所以一咬牙,拿出了钱家百分之六十的积蓄,在琦郡招募私兵五千,而负责带领着五千私军的就是眼前的钱李,钱家的少族长,因为靠近庐州,多年来受到泸州卢家军的影响,钱李一直都认为卢家军是中比亚一等一的精锐战军,就算是比之西南龙家也不遑多让,谁知道今天的表现,让他彻底凉了心
“少族长,族长传令,今晚移营”
垂头丧气的钱李才来到自家营地门口,就看见里边乱糟糟的,询问了几句才知道,整个在泸州附近的中比亚军队都要推开,想到亚丁人在泸州烧杀劫掠,最后还要白白让出道路来,钱李这样的青年就感到憋屈,移动营地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挖壕沟,树塞栅。【.】砍伐树木当作鹿砦。当兵的走得筋疲力尽,还得干这些苦差事,人人都是叫骂连天。而且辛苦处还不止于此,现在临近初冬日,临时驻扎的营地,到了半夜就是冷,何况是先走了大半夜,拖着满车的辎重走了大半夜才停下来,
为了督促执行,还有一名提军紧随,提军在中比亚军职中也是中等军官,算是千人将的级别,只是到了地方上,负责一地驻军,所以称为提军,而这次负责督促钱家的提军明显是熟人,他就骑在马上。叉腰环顾黑夜里扎营的纷乱景象。看着士卒们有气没力的在那里干活儿,也没有过分为难钱家移营的缓慢,其实这名提军也知道,这次上面下令让开北进之路,可以说是彻底将所有人的士气军心都打到了冰谷离去了,就连他自己只能叹息一声,军心士气,已经是一落千丈,就连刚才从卢家军营过去,也可以明显感觉到卢家站军,经历了几月的折腾,已经不复当年劲旅风采。做为征战之士,杀敌致果才算本分,现在这个模样算是什么?不打泸州也好,真要打起来,这六万卢家军最后还能剩下几人就真不知道。
“亚丁军靠近三十里”
“亚丁军靠近二十里”来自哨探的消息,让正在移营的所有人都神经紧绷,亚丁人竟然已经如此近了,不管前面如何说要跟这些可怕的亚丁人拼杀几百个回合,此刻都是双腿发软,就连钱李也无例外,,真是疯了,这就难怪突然移营,沿途却是一幅野战的态势!大军缓缓而动,火把猎猎而响照在长线一般的卢家军身上,都是顶盔贯甲,火光摇曳,在他们脸容上拉出了长长的阴影,显得分外的深邃,卢家已经不是当初的卢家,在灯火中那个那高瘦的身形。自然就是现任的卢家家主站得笔直,负手而立,目光缓缓环视着四周的黑暗,身上眼中,无一处不迸着逼人的锐气杀意!
“家主,亚丁军前锋一万已经逼进十五里”一名卢家将军从后面策马而来,风尘仆仆的从战马上跳下,
“十五里了啊”卢家家主卢晓锋目光如刀一般剜收回来,沉声道,在他的身后,十几名卢家将军整齐单膝跪下,其中有人忍不住重重叩在地,语调里面已经带了哭腔“家主,我们不能就这也窝囊的走啊,泸州就在眼前,我们的家就在眼前,我们这样转身而逃算什么!”
卢晓峰淡淡开口“那你们想要做什么,去跟二十万亚丁人拼吗?”
“家主,今晚光线黑暗,正是天赐良机,我们无法抗衡二十万亚丁军,难道连吃掉对方一个万余前锋也做不到?”一名将军咬牙切齿的说道“反正今晚没有星星,只要速战速决,未必就不能做到,想想泸州死去的那些百姓,我们身为泸州军人,难道连一点血性都没有吗?今晚我们就这样撤了,明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戳我们卢家军的脊梁骨,我们如何甘心!“
”家主,顶死也就是万余人,以我军六万战力,一个小时内就可以完成,而且对方也没想到我军会在先让出之后,突然转回袭击,成功的把握非常大“有人声音嘶哑的说道,听到众人的话,卢晓峰脸上阴晴不定,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手指猛地握紧,卢晓峰吐出一口气来“既然大家都这样想,那我卢晓峰还有什么犹豫的,我就不信亚丁人的一万前锋还能是三头六臂,能够挡住我卢家六万大军的猛攻,今晚,我卢晓峰拼了!”
“拼了”
卢家将领人人热血上涌,
担任亚丁军开路前锋的是第十二军军团长埃托利亚,从中比亚朝堂方面拿到粮食,亚丁元帅赫比亚下令全军转北,对于中比亚军在泸州外围的布置,赫比亚心知肚明,故意挑选了从中比亚军营地的方向为离开泸州的路线,就是要打击中比亚军的军心士气,身为军人,不敢作战也就算了,还要给自己的敌人让路,这对于军队的士气打击是致命的,想到中比亚军的将军们此刻怕是正在某个地方恨得牙痒痒的,埃托利亚就感到全身都是振奋,这些胆小的中比亚人,如果有当初袭杀了马特乌斯的那支中比亚军一半顽强和战力,都不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
“只要渡过前面的卢江,就等于离开了泸州范围”一名身穿中比亚官服的男子在他旁边,一脸谄媚的说道,这是此次谈判的中比亚官员,据说还是中比亚朝堂宰相的心腹,可是在亚丁军上下,没有人看得起这种人
“把你肮脏的手放下来,它当了我的视线了!”埃托利亚毫不客气的冷声说道'“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毫不犹豫的砍掉他的”
“不敢,不敢”听到埃托利亚的话,这名带路官员的脸色都白了,这绝对不是什么恫吓,因为他的副手就是被亚丁人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带走的,第二天送回来的只是一个残破的尸体,亚丁人砍去了副手的四肢,割掉了耳朵和鼻子,甚至连舌头都割了,望着那犹如一堆碎肉的东西,很难让官员将自己那潇洒倜傥的副手联系起来,这是亚丁人故意而为,在谈判中非常常见,给予谈判一方一个下马威,为后面的谈判开路,
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声。这一次,不是一两声就停止了,而是此起彼伏,就像是整个四周一下全部都动了起来,
“全体准备战斗!”埃托利亚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否则也不会被作为亚丁大军开路,黑夜里几乎看不见什么,四周都是齐腰高的茅草,号角就像是催命一样压在人心头上,谁也不知道,只能耳边听到传来类似风起一样的哗哗声音,那是脚步整齐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