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瑶华宫。
一个女官待着几名宫女,走路带风,快步走进了一个花园里面。
花园中,身穿一身劲装的熊琪,正在一块空地上练拳,拳脚所至,空气炸开,发出嚯嚯的声音,看她额头的汗珠子,就可以知道,已经练了不断时间了。
旁边,淡红色的薄烟从一个香炉里面飘起,一股奇异的馨香弥漫四周,每个闻到这股香气的宫女太监,都会感觉体内气血翻腾,精神百倍。
这是一种能够补充气血,提醒醒脑的香料,小小一块就价值数十元钱。
而香炉旁边的玉盒里面,却摆着四五块青砖大小的香砖,每当香炉里面的香料燃尽,旁边的宫女立刻就会重现添加香料。
三眼灵猴蹲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手里拿着一枚红色灵果在啃着。
身穿青色官袍的女官靠近空地的时候,急忙放缓了脚步,走到一旁。
“薛青衣,看你行色匆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熊琪拳路不变,开口问道。
“启禀殿下,刚刚得到消息,牛小圣今天去了玉屏山,不巧遇到了四皇殿下,还与镇妖军发生了冲突,牛小圣以冒出镇妖军为名,将四百名镇妖军全被镇杀,随后四皇子殿下的一个门客向京兆府举报,现在玉屏山已经被京兆府的人封锁了。”
青衣女官禀报道。
“吱吱!”
原本在树上的三眼灵猴顿时跳了下来,发出叫声。
熊琪停下动作,伸手抱住灵猴安慰了一下,板着脸道:“四哥也太过分了,明知道玉屏山已经被父皇赐给了牛小圣,还不知收敛,你去告诉京兆府,那些镇妖军都是假冒的,死有余辜,让他把人给撤走。”m
简单的一句话,就将四百名镇妖军从军中除籍,变成冒充禁军的罪犯,别说抚恤金,只怕还会祸及家人。
“是,殿下。”
青衣女官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
朱雀大街,十八号。
刚回到家门前,牛小圣就发现大门旁停着一辆马车。守在大门前的门房飞快从跑出来,道:“启禀老爷,老太爷,提刑司的宋提刑来了。”
对于这个提刑司,牛小圣从国舅府回来之后,专程去了解了一下,发现这个衙门与自己所认知的提点刑狱司有些不同。
首先它负责的是涉及官员的刑事案件,而提刑官按照金银铜,三个级别对应三,四,五品官,再上面还有总提刑。
而这个宋提刑官就是牛小圣之前在国舅府里见过的铜令提刑官。
“爷爷,我去会会那提刑官。”
牛小圣回头与爷爷牛富贵说道。
“嗯,快去吧。”
牛富贵点了点头。
前厅,宋弛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仆人送上来的灵花茶,滋了一口,露出陶醉的神色。
“大人,你至于吗?这都已经第三杯了。”
旁边,一名脸白无须,五官柔和穿着侍卫服侍的青年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
“你懂什么?这不是普通的茶,是有数种灵花加上灵泉泡制而成,每一口都是银子的味道。”
宋弛摇头晃脑,体会着花茶在口腔里面散发出来的滋味,继续道:“人家是五品,我也是五品官,这待遇没法比啊,什么时候我才能用得起这灵花茶来待客,还有这些家具,全部都是百年灵木打造,坐着屁股冬暖夏凉,舒服。”
“外面花茶八个元钱一壶,大人每月的俸禄折算起来,也有二十个元钱,这样一算,省点用,其实也不是不能用花茶待客,至于家具,自己出去山里找一找,也不是找不到十几年树龄的灵木。”
侍卫淡淡道。
“我穷得连衣服都好几年没换新的了,每次出去都是穿官袍,还不够省?还有外面的山头,那一座不是有主的,私自砍伐人家的灵木,我那点俸禄只怕都不够赔,不过也怪我,人太真太老实了,做不得贪官,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两袖清风的地步。”
宋弛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抑郁。
旁边的侍卫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转头看着外面,此时,牛小圣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宋弛连忙一口将花茶喝干,站起来拱手道:“冒昧造访,希望牛大人不要见怪。”
“宋大人言重了,请坐。”
牛小圣走到上首坐下,立刻就有仆人呈上茶水,顺道也帮宋弛换了一杯。
“不知宋大人上门所谓何事?”
宋弛放下茶杯站起来,“也没什么大事,昨夜多有冒犯,所以上门赔罪,顺道交个朋友。”
“赔罪就不用了,交朋友倒是可以,我这人就喜欢交朋友。”
宋弛心里一喜,大笑道:“哈哈,那真是巧了,我也是,这么说来我与牛大人也算是志趣相投的同道中人了。”
“既然是朋友,宋兄就不要牛大人这样叫了,叫我名字就行。”
“直呼名字不妥,小弟还是以兄长相称吧,牛大哥觉得如何?”
两人光从面相,就可以看出宋弛年龄要比牛小圣大很多,这一声牛大哥叫得牛小圣都有些别扭,那旁边的侍卫更是直翻白眼。
“牛大哥,我来的时候,还打听到了一件事情,有人去了京兆府,状告大哥残害镇妖军数百名士卒,但很快宫里就传来了旨意,言明那些士卒乃是假冒,让京兆府撤销了案件。”
宋弛连忙将打听到的情报说出来。
“哦?”
牛小圣有些意外,原本他还想着怎么应付京兆府的人,没想到那位公主殿下已经帮他处理了。
“大哥,王晁那家伙没有得罪你吧?”
宋弛有些吞吞吐吐道。
“王晁?你说的是京兆府的捕头?”
牛小圣很快反应了过来。
“对,就是那勥牛,其实他是我朋友,做事死脑筋,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只是一个小捕头,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大哥,还请大哥多多见谅,我马上就逮他过来赔罪。”
“那倒不用。”
牛小圣根本没有将那些衙役放在心上,他想到玉屏山发生的金属矿,还有那些倒塌的玉矿洞,开口道:“宋兄对于京城应该很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