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小悠得知慕长轩改变了主意不去澳洲,心里多少有点儿过意不去,就因为她的不情愿被慕长轩知晓,奶奶的一番话刺激了他,所以他才改变了行程。
细白的手指拽着他留下的字条,还有残留的薄荷香气,刚劲有力的字体龙飞凤舞的挥洒在白色纸条上,他的字犹如他的人一样,那般清冷刚硬。
他说,宝贝,等你想去澳洲的时候我们再过去,好好休息,我去开早会了,中午之前回来陪你一起用午餐。
只字片语,都透露着他对她的爱和情。
这个称呼只有他们身体最为贴切的时候他曾这样唤过她,只两个字无疑勾起了白小悠和他在一起时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俏脸一红,除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还带着一丝感动。
不得不承认慕长轩是一个很能勾起女人*的男人,每一次她都沉醉在他温柔的爱抚里,令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在为她着想,自己的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需要靠失忆来恢复?她不禁在想,究竟是什么药竟然这般神奇,吃了能让人失去所有的记忆。
吃了之后真的会忘了所有的事,包括他么?
霎时,一种恐惧和害怕钻满全身,还有不舍,想到这些,白小悠的眼泪簌然而下。
假如真的忘了你,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假如今后无法再忆起你,以后的日子该如何继续?她不想吃失忆的药,可不可以?
白小悠真的很想问,她究竟病到了什么程度,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伸手捂上身旁的空荡的位置不冷不热,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昨晚和他回来公寓,慕长轩整晚几乎没怎么合眼,此刻天才刚亮就起床去了公司开早会,为了让他放心,在他离开之前白小悠只能装作熟睡。
她已经习惯了他起床后在她额头印上轻轻一吻,很淡,身上凉薄的气息让她陶醉其中。她害怕睁开眼看到他满脸忧伤的样子,愁眉紧锁用在他身上确实不合适,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小悠经常会听到他唉声叹气,看到的也是他眉头紧皱的样子。
自己已经成了他最沉重的负担,为了她的病慕长轩没少操心吧!
思及至此,白小悠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片,生疼生疼。尤其是想到以后可能无法再忆起这个男人,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般,停止了生命继续的轨迹。
这些日子慕长轩愈发消瘦,每晚工作必须用咖啡度过漫漫长夜,她看着有多心疼?每次看到他眼眶上的黑眼圈,她就避而不及,只因太心疼这样的他,然而这个男人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为了她!
都怨她爱胡思乱想,让他备受折磨。这么大的罪,怎能让他一个人去背负,不是说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吗,同甘共苦说得是什么?
白小悠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把他写的字条小心的夹在不曾用过的日记本里,将来假如她真的记不起来慕长轩,这些都是证据。
他们这么相爱,忠贞不渝的感情怎么可能被一粒小小的药丸摧毁?
出来卧室,白小悠想着中午该做些什么样的吃食,好给慕长轩补补身子,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在闲暇之余做些别的也有助于缓解心里的压抑。
不曾想,刚关上公寓的门就被两个面瘫的下属拦住了去路,彪悍的身形,冷冰冰的表情刺痛了她的双眼,吓得她心尖儿胆颤。
这两个人她从未见到过,比之前的几个下属更为森冷骇人,白小悠皱眉,精神开始恍惚。
“你们,你们……”她低着头呢喃,双手开始颤栗,整个人犹如见了妖魔鬼怪般惊惧。
隐藏在暗处的另外两个下属一直在暗中观察这边的动静,眼见着白小悠快要发病,顾不得慕长轩所交代的事情,赶紧上前缓解气氛,仿佛是不经意间经过这里,轻声且随意的和白小悠打着招呼,“白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略带暗哑且熟悉的声线充斥着白小悠有些恍惚的神经,瞬间,她紧绷的大脑里像是灌入了什么奇异的东西,让她差点儿误入歧途的思绪渐渐回归正常。
微颤的身躯逐步放松,抬起脸,两张冰冷的脸映入眼帘,正是慕长轩经常派遣的两名下属,黑色的眼眸扫向四周,方才那两个彪悍的男人早已消失,不由得放下心来,“哦,我想去趟超市……”
两个下属见她恢复正常不由得松了口气,如果他们真听了六爷的话离开,这一次夫人又得犯病了,有了这一次的证据和功劳,咳咳,那个六爷是不是就不会赶他们走了?
一个上午,白小悠都在忙碌。许久不曾下厨的她有点儿手忙脚乱,可能是菜色过多,她不知如何把握火候,特别是汤,品尝过多次总觉得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眼见墙上的挂钟的时针快走向十,估摸着慕长轩应该快回来了,白小悠心里愈发紧张着急。她怕慕长轩回来后会没收这些食材,担心她劳累不让她下厨,也怕因为自己的心血来潮而迁怒到钟点工身上,为了她一时兴起害得别人丢掉一份收入,她就成罪人了。
慕长轩自那次从澳洲回来后,一般的时候他上午从未超过十点回家,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会出门,待在书房里处理公司的事情。
白小悠明白,他不放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病了,他无法安心出去处理工作!
“嗯,隔老远就闻着香味了,今天怎么有闲心做饭了?”强烈的男性气息不动声色的袭卷而来,甚至弥盖了鱼汤的香味。
他似乎很喜欢从身后抱住她的身子,这个男人就是喜欢玩神秘,总是在她思绪飘远的时候出现,是故意的吗?
白小悠娇小的身子微怔,随即嘟着红唇数落道,“我还没开始做呢,才炖上汤你就回来了?”
说是埋怨,可从她的脸上哪里看得到一丝责怪哟,笑在脸上,甜在心里,此刻用这八个字形容她的内心最适合不过。
慕长轩扳过她的身子,不满意的嘟嚷一句,“怎么,不希望我回来?”
他自从和白小悠在一起后,偶尔也会耍耍小孩子脾气,咱六爷卖萌起来究竟是啥样咧?
她娇俏的脸映入他幽深的瞳孔,可能是被热气渲染的缘故,双颊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般撩人,看得他口干舌燥。
貌似这几天在老宅他都挺安分的,今天是不是该吃肉了?
感觉到他火热的注视,白小悠怕某人经不起诱惑,赶紧将他高大的身子往外推,一边交代,“你先去客厅里坐一会儿,等饭好了我再叫你!”
“这么神秘干嘛,不需要我帮忙么?”慕长轩由着她高兴,修长的身形倚在门框上显得极其慵懒,尤其是对她说话时露出的一丝浅笑,简直是女人的致命杀手锏。
一个极其俊美且又冷漠的男人在对你露出风骚的笑,女人会是什么感觉?
反正咱小悠悠快喷鼻血了,她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迅速转身,脸红得跟什么似的。
她都快变成色女了,这男人不耍帅会死么?
“哎呀,你真的很啰嗦,不知道女人做饭的时候最讨厌男人插手了。”白小悠为了使自己能心平气和的做完这顿饭,她侧过身子尽量不和他对视,大步上前拍上厨房的门,把慕长轩关到门外。
这男人不是什么都不关心么,什么时候变得比大妈还啰嗦了?
“老婆,我等着享受美味。”慕长轩也不恼,轻笑一声后,走到客厅去看报纸。
白小悠的时间观点在和慕长轩在一起后调整得特别有规律。十一点半开饭。慕长轩习惯一日三餐按时,无论什么菜色,饭量都会自己控制得很好,她那种暴饮暴食的坏习惯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他渐渐消磨。
餐座上摆着几样简单的普通家常菜,玉米羹,铁板牛肉,青椒肉丝,刀拍黄瓜,红枣煲鱼头。
还别说,这几道菜可费了她好大的功夫。
人说,吃饭吃的是心意,确实是这道理。
慕长轩颇为满意的望着五颜六色的菜,看不出来白小悠还有这一手,以前还以为跟着她至少不用饿肚子,倒没想到她烧得一手好菜,到现在才展现出来是不是隐藏得有点太深了?这小妮子,是该用什么办法治治她了。
“怎么样,好吃吗?”白小悠为他夹了一块看上去还不错的牛肉,心下百感交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紧紧锁在他俊美无双的面容上,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些菜上桌之前她自己都有尝过,反正她觉得很不错,就不知道一向挑剔的他会如何评价。
慕长轩将她夹在自己碗中的牛肉慢条斯理的放入口中细嚼,不得不说,这男人吃饭时的样子都透露着尊贵优雅的气势,特别是他脸上的神情,看得对面的女人晃了神,连刚才自己问的话都忘了,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吃饭的样子发呆。
“不错,口感很好!”慕长轩称赞,抬眸的瞬间发现她盯着自己,脸上的笑痕加深。
白小悠偷窥的动作被逮了个正着,赶紧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困难的开口,“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出门之前告诉我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做。”
慕长轩也不戳穿她,语气不轻不缓,“不用这么劳累,有钟点工做这些事情。”
他想让她做最幸福的女人,所有的事都要以她开心为前提。
“这些事情一点都不累,可以打发时间。”
“哦,我是说,有时候你不在我很无聊。”一时口误,怕引起他的怀疑,白小悠反映过来后立马胡诌一句。
得知真相,为了不让慕长轩知晓后有心理负担,白小悠过得比之前更辛苦。她想在自己清醒的时,给他无限的爱和关心。
“随你喜欢,太累的话就别做。”他俊美的脸上始终带着笑,看着她的眼神更深了几分。
二人之间生出一股暧昧的气氛,白小悠放下手里的餐具,眼珠一转,随即抬头冲他柔美一笑,故作深思状,似是无意间提起,“还有,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嗯!”一个字带着浓烈的鼻音。
今儿个她就是要他命也认了,何况她用的是一个‘求’字,听得他心得有多疼啊!
白小悠一边偷瞄着他的神色一边慢慢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合适,发现他的脸色没什么不对,这才敢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就是那个高岚……我是说其实她工作挺不错的,白正宇的公司刚起步,你,你可不可以借我用——用一段时间?”
去超市时,她闲来无聊问起慕长轩的下属,那天在书房发生了什么事。猛然间,她这才知道因为她,害了不少人丢了工作,严重者还要忍受慕长轩非人的责罚。
白小悠第一反应就是,慕长轩,你真的是混黑社会的?
她知道慕长轩是太在乎她所以才会这般失去理智,但这也太拉仇恨了吧?
高岚可是他的得力助手,怎能因为某个误会而将人家赶到非洲那种战争连连的地方?确实,女人天生敏感,为高岚她还发过疯受过刺激,可这些她都不知道,一听到慕长轩完全不顾往日的情分责罚她,白小悠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好,都依你,还有什么要求趁着爷高兴都说了吧。”慕长轩想都没想便应承下来,末了还不忘和她打趣。
见着桌上的玉米羹颜色不错,一向不喜甜食的他突然想尝尝,只因是她做的,任何一道菜他都不想错过。
眉峰一皱,艰难的咽下,其实也没想象中那般难吃,还是因为做饭的人不同,所以他的心境也不同?
“我帮你盛汤,最近工作很忙吧,经常看你熬夜。”白小悠面露喜色,讨好的起身为他盛了一碗鱼头汤。
慕长轩也没拒绝,静静享受这一刻的美好。黑色的眸子一直锁在她娇柔的脸上,有时看上去虽然移开了视线,但不可否认他的余光都停留在她身上。
就冲她刚才替高岚求情,睿智聪明如他,怎会不知她的心思,她的心思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善良。
之前慕长轩认为这种人傻,可现在,他爱极了这样的她。
人生在世,还是简单一点儿好,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她的这颗玲珑心,他会好好守护,不让黑暗的社会渲染半分。
高岚的工作能力确实无可挑剔,既然白小悠为她寻得一条出路,那么以后她便跟在白正宇身边吧,他这个姐夫也算为小舅子出了一份力。
她为他盛的汤,他全数喝完,一滴也没有落下。
两人这般恩爱真是天妒人怨!
“这么好的气氛不来点儿酒怎么行?”慕长轩提议,在他的记忆里,他们还没有一起喝过酒。
话刚落下,慕长轩高大的身形闪电般的移到酒柜,利落的挑出一瓶威士忌,分别倒入二人的杯里,两人很有默契的轻碰一下,相视而笑。
“老婆,我们结婚多久了,嗯?”他将杯口放于唇边,忽然问,声音邪肆而魅惑。
白小悠已经被这种浪漫的气氛冲昏了理智,他的眼神柔情似水,深深震慑她的心,越是这般温柔的对她,她对他就愈发依赖迷恋,没经过大脑的话一涌而出,“不知道耶。”
“嗯?”放在唇边的酒杯搁下,黑色的眼眸带了些许危险的意味。
那么重要的日子竟然不知道?结婚证上不是有日期么?
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不知道结婚了多久,QQ上的密码还是他们三年前离婚的日期。
她到底什么意思?
白小悠被他扫得心魂一震,不动声色的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后不由分说的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咳咳,我先干为敬哈。”
“哎……这酒——烈得很,要慢点儿喝——才行!”他想伸手制止,可是晚了,眼见杯已见底,他只能摇头轻叹。
太过于心急,慕长轩并没有在酒水里面混合任何东西,这种酒需要慢慢品尝,像白小悠那样一口吞下去只会觉得特别辛辣。
傻女人,该说她什么好?
刹那间,一种辛辣的口感刺激着她的感官,在她咽下的同时灼烧她的心脏,撂下空酒杯,白小悠捂嘴咳嗽起来,愤恨的看着一脸无辜的男人,咬牙切齿道,“咳咳,不早说,好辣,咳咳……慕长轩,你故意的吧你!”
慕长轩赶紧给她倒了一杯凉水服下,缓解她心里的烧热感,高大的身形在她身旁的位置落座,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也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她本就红晕的脸逐渐转为深红,待红到耳根处,慕长轩微眯着眼,心里一抖,情不自禁的将她大力揽到怀中,在她耳边摩斯着,“有没有舒服点儿?”
“都怪你……我心里很难受,如同火烧!”白小悠趴在他宽阔的肩上娇嗔的控诉。
殊不知,这种话里带着某种变相性的暧昧和请求,听在慕长轩的耳里,烧在他的心上,大手不知何时已经不安分起来。
一顿饭点燃一把火。
餐厅里的气温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升温,待到最高点,白小悠惊觉时衣衫已被他褪去了大半,只留下一件若隐若现的薄衫,将她纤细的身段衬托得越发玲珑有致。
怕她拒绝,慕长轩俯头吻她,让她的唇瓣无法发出抗拒之声,一步步深入,撬开她的贝齿,直驱而入,淡淡的酒香像是能引人入胜的导火线,迷乱间一声低吟从她口中溢出,沉醉在他温柔而狂野的爱抚里。
他的吻没有之前那般冷,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他一开始就表现得极为动情,颇有一种等不及的感觉。
餐厅暗色的地板上,他们二人褪下的衣物交缠在一起,就像是他们二人紧贴的身躯,喘息声,因*而颤栗的低泣声响彻一片。
……
医生告诉慕子卿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而床上的男人听后没有半点的喜色,只是对医生礼貌性的点点头。
慕子卿最想见的人是白小悠,消息传出去好些天了依然没有看到那抹思恋的身影,莫非是慕长轩不愿意?
想来也是,经过这么多事,像慕长轩那般霸道的男人怎会容忍白小悠来和他单独见面,但他真的很想见她!
其实,他只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他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为爱迷失了心智,那天确实不应该在慕长轩面前刺激她,那一枪就当是自己为她赎罪吧。
用命偿还,够了么,她是否能释怀,是否能原谅他一时的冲动?
人只要藏了心事,就无法静下心来养病。
病房外都是慕易川的人,明着是为了他身体好,实则暗地里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昏迷的这些日子,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醒来很多事情都变了,他一无所知,只觉得奇怪。
大脑一天比一天清醒,待到完全康复他一定要见到白小悠。
这个所谓的爷爷,从他让自己娶白灵萱的那刻开始,慕子卿就已经对他产生了戒备。什么骨肉亲情,在利益面前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以前他不相信刘琴的话,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算是看透了。老爷子心里只有慕长轩一个儿子,甚至打算把自己毕生的心血交给他。
爷爷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冷血无情的慕长轩会对一个女人动情,弃慕氏集团于不顾,按理来说像六叔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会稀罕慕氏,这不,老爷子没了办法,将注意打到他身上,让他担任慕氏集团的总裁一职。
慕易川要的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继承人,无论是谁破坏了他的计划,挡在他的面前,他都会六亲不认的踢出局。
骨肉亲情对于慕易川来说根本就是利用的工具。
为掩人耳目,白灵萱前两天来探望他都是偷偷摸摸,两人挑了最重要的话题,怕被慕易川发现也只能长话短说。
此时的慕子卿在想,到底该怎样才能逃脱慕易川的魔掌?
他承认之前慕易川想要把整个集团都交给慕长轩打理,他心里确实觉得憋屈不甘心,而此刻,事情扭转乾坤,他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继承人,根本就是慕易川培养的工作机器,家族的牺牲品。为了慕氏家族的兴旺,为了在A市永保商业霸主的地位,老爷子是无所不用啊。
“子卿,该用午餐了。”
柔和的声音里透着点点哀伤,慕子卿看向来人,见到她像是看到了一丝光明。
这些想法他早就想问刘琴了,奈何每次提到她都避而不答,受了白小悠一枪之后,他究竟错过了多少事?
“妈,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您能告诉我吗?”慕子卿按住她忙活的手,急切的问,眼神里满是期待。
他想知道一切,包括慕易川对母亲的伤害。
刘琴转变这般大,绝不是一两天就可以转性的,唯一的猜测就是慕易川对她做了什么,或是,用自己威胁她做什么。
刘琴不露声色的拿开他的手,并未回答他所问之事,“今天这甲鱼汤我炖了好几个时辰,听说对伤口特别好,喝点儿吧。”
“是不是爷爷逼你做什么了?”慕子卿不死心继续追问。
刘琴将盛好的汤递给他,在他身旁落座叹息道,像是对生活有了很大的感触,“子卿啊,你一直都知道我和你爸感情不好,很多年都这样,自从你出事我这头发都急掉了大半,看到你醒来才好过一点。”
她说的是事实,慕尘浩怎么样她已经无力去管,对他的情也在这勾心斗角中消磨尽怡。心里除了记挂慕子卿的安危,刘琴已无力去想任何事。
“我喝,我喝。”慕子卿本就心软,一听母亲的肺腑之言哪里还有拒绝的勇气,接过她手里的汤,一饮而尽。
她笑,为儿子掳了掳被子,轻声说道,“以后你想娶谁便娶谁吧,妈再也不逼你了,呜呜……”
说道最后,刘琴竟当着慕子卿的面哽咽起来,想起慕子卿昏迷的这些日子,她想过来探望却被慕易川软禁,是有心无力啊,要不是白灵萱无怨无悔的细心照顾,恐怕她的宝贝儿子再也无生还的希望。
人说患难见真情,哪怕她没读过什么书,也能看出白灵萱那丫头的真心,这样的好媳妇上哪里去找。
财富?呵,没了儿子她要那些做什么?
“妈,你这是干嘛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慕子卿伸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凝视着她憔悴的容颜,愈发心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卿,你以后可千万别出什么事知道么,否则我也活不下去了。”刘琴止住眼泪,抽泣声不断。
“我知道,妈,你能帮我个忙不?”
“……”
——
慕易川吃了一连半个月的药始终不见效,一个星期以前他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带着一颗激动的心去了苏家老宅。
苏蓉多日未见,身体里的那种熟悉强烈的*几乎将他逼疯,两人并未过多的言语,他就迫不及待的猛扑向她,像头饥饿许久的狼,在她身上撕咬,爱抚,然而到了关键时刻,那东西依然没有反映。
这种情况可急昏了他,多日为苏蓉的这件事郁郁寡欢,加上还要对慕子卿多加调教,可谓是操碎了心。
人老了,整夜无眠,怎提的起精神?
他无颜面对苏蓉,一个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再也无法做男人应该做的事,还有什么脸见她?
“老爷子,该喝药了!”
‘砰咚’一声,药碗被慕易川愤怒的掀翻在地,黑色的药汁洒在浅色的木地板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什么用?他都喝了半个月了,是半点成效也没见着,还喝它做什么?平日里鹿肉甲鱼,驴肉,蛇肉等等,这些都没少吃,只要对性生活有用的食物他每天当做膳食服下,和着药一一起服用,一餐也没落下,可还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蓉儿,难道我真的不能给你幸福了?
“咳咳……”由于太过于激动,胸口憋了一口气,本就不太好的面色上顿时变得通红。
佣人一面收拾地上的残渣,一面出言安慰,“老爷,您这样下去不行的,公司还需要您,整个家族的兴衰就倚靠您了。”
慕易川自太师椅上起身,待怒气渐渐平息,冷声吩咐道,“把慕长轩给老子叫回来,让他最好把刘管家放了。”
“这?”佣人犯难了。
他敢去向六少爷说这话,是作死的节奏么?
似是洞穿他心底的顾忌,慕易川面色转冷,语气加重,“要是他不肯,你就告诉他——小心他的女人!哼!”
“是,我这就去办。”
……
李博然打国际长途的时候慕长轩还在工作,据说博澜教授已经答应将自己唯一的两颗药捐献一颗出来,但前提是让她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慕长轩听到这个要求面色一冷,直骂李博然笨,她要做一回女人就直接找个帅气的牛郎好了,干嘛这点儿事还劳烦他,不是成心让他心烦么?
好吧,六爷,您的英勇无比已经很出名了,那个老女人想让你过去,怎么办?
咱六爷听到那老处女的这个要求,恨不得把李博然从电话里抠出来痛打一顿,气得是脸都绿了大半。
他怎会不知李博然在故意找机会恶整他?
这女人寂寞了大半辈子,估计是想男人想疯了,李博然倒好,打着这个旗号让他做一回牛郎。
李博然,等劳资还了你这个恩情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某男握着电话的手渐渐用力,暴出的青筋彰显着他此时的怒意。
人家李博然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奚落六爷一番,怎可能就此罢手。要不是因为白小悠的病情越发严重,他倒还真想拖几天,看这个狂傲不羁的男人傲娇到什么程度。
其实,博澜教授只不过是想在自己入土之前没有什么遗憾,她得了无法治愈的疾病,将不久于人世,这是她死前唯一的心愿。
但她并没有指明要谁,这只不过是李博然戏弄慕长轩的借口,他倒要看看那男人到底会用什么阴招对付博澜。
多好的机会啊,不用白不用,他为了求这药受了多少苦,怎么说也得让他精神上放松放松,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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