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经方听完了事情始末,才知道原来死的是叶如意的腹中胎儿。
他皱眉道:“据唐稣所说,扔石子导致叶如意滑到的是胡八,胡八,你可承认?”
他看向满嘴是血的灰衣小厮。
胡八含混不清的说:“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这都是唐家栽赃陷害!大老爷可要明鉴啊!”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想不承认,萧大人,不如传唤证人来?”唐稣说道。
萧经方的嘴角抽了抽。
来到这里他也算看明白了,唐稣这个女人在清徐百姓心中的威望,比他这个知县不知要高了多少。
即便没人看见,只要唐稣开口,就会立即有几百个百姓跳出来给她作证。
都说法不责众,一两个百姓,萧经方还能震慑吓唬吓唬,换成几百个,他可就没辙了。
横不能说几百个百姓都是瞎编乱造的吧?
萧经方眉头拧的跟绳子似的,沉声道:“唐稣,光是人证可不够。”
“萧大人,您不如先查一查这个胡八的身份?”唐稣提议。
“本官断案,不需要你教。”萧经方哼了声,但还是问,“胡八,你家住何方?”
“小人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到处混口饭吃。”胡八含糊不清的说。
“是吗,那你身上这块谭家的腰牌,又是什么生意呢?”唐稣指着他衣摆下面露出来的一小截灰色牌子。
衙役立即上前把牌子抽出来,送到萧经方面前。
萧经方是谭家的女婿,又在这里住了几天,自然认识这牌子,是谭家外院的家奴持有。
啪!
萧经方一拍惊堂木,喝道:“胡八,你既是谭家家奴,为何欺骗本官?”
胡八抖了抖身子,连忙磕头:“奴才不敢,奴才确实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今刚好在谭家混口饭吃……”
唐稣勾唇:“萧大人,如今您是不是应该把谭老爷请出来了?”
“叫他来作甚?”
“胡八是谭廷的家奴,他做的事情,未必不是谭廷指使的呢。”唐稣慢条斯理的说道。
萧经方正犹豫,就听唐稣又道:“莫非萧大人要袒护岳丈?”
“休要污蔑本官!”
萧经方最是看重自己的官声,断喝道,“来人,传谭廷!”
谭廷正按着小妾在屋里胡天胡地的乱搞,听到知县女婿传唤,倒也不急,慢吞吞穿好衣服,这才来到临时公堂。
“见过知县大人。”谭廷笑眯眯的站着。
谭廷正要说话,唐稣又不紧不慢的开口了:“萧大人,这位堂下之人是何方神圣,为何见着大人不跪呢?”
萧经方嘴角又抽搐了下。
他本来想就这么糊弄过去,谁知偏生他之前揪着唐稣不放,现在好了,唐稣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谭廷没有功名,也不可能舍得一年给一万的税银,只好给女婿跪下。
他心里简直快郁闷死。
“咳!”萧经方看着岳父跪在下面,咳嗽了一声,道,“谭廷,你可认识这胡八?”
谭廷刚从小妾的身上下来,哪里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点点头:“认识啊,我身边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