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松了口气,忙用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半张脸,道:“阿越,你,你出去吧,我累了,这就睡觉。”
“嗯?你不沐浴?”
“……明天吧。”
“瞧你怕的这般模样。”淳于越笑,“我今天不对你动手动脚了,你且安心洗。我去烧水,弄来了叫你。沐浴过后,我陪你一起吃点东西,你再睡,别饿着肚子睡觉。”
他对她眨了下左眼,果真去厨房烧水。
唐稣支起身子,从窗户看出去,见他正从井边打水,眼神蓦地变得温柔。
这个从小到大生活在蜜罐中的娇贵公子哥儿,自从来了这镇上,与她成亲后,家中所有家务便都是他再做。
洗衣,做饭,扫地,买菜。
而她什么都不必做,每天饭碗一推,便朝外头跑。
好像他们俩的身份变了。
她是主外赚钱养家的男人,而他却成了操持家务,等候她归来的女人。
仔细想起来,这对于从小到大沐浴在圣人儒家思想中的淳于越来说,实在是一件极为难得之事。
唐稣心中轻轻浮动着温柔和涟漪。
……
等淳于越把满满一桶热水烧好,倒好后,推门进来,却见她已经伏在枕头上,抱着被子睡着了。
一头青丝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娇娇的小女孩儿。
淳于越坐到床边,轻轻摸摸她的脸颊,知道她也累坏了。
他怜惜的把她抱起来,随手脱掉她身上仅存的一条小衣,放到温温的热水中。
一入水,唐稣立即惊醒,抬眸先看见他,再低头,便发现自己浑身不着寸缕坐在浴桶中。
她低呼一声,连忙在水中转了身子,背对着他,面红耳赤道:“你……你看什么!”
“看你啊。”淳于越的视线在她后背的曲线上掠过。
“我自己洗,你先出去吧。”唐稣道。
“瞧你累成这样,为夫很是心疼,怎么能不帮你呢?万一你在浴桶中睡着岂不是要着凉?”淳于越找理由,赖着不走,随手拿起一条巾子,浸湿了,轻轻帮她擦着后背。
唐稣犹如过电般,缩了缩肩膀。
“别怕,”淳于越按住她的肩膀,轻笑道,“我既答应你,自然会做到。”
“嗯。”唐稣逐渐放松下来,趴在浴桶边缘,把后背给他,安静的由着他给自己擦洗。
淳于越的手有意无意的越界,甚至作恶般的轻捏一下她的一点殷红。
“阿越你过分!”唐稣恼羞成怒,随手撩起一捧水,朝他身上泼,叫道,“出去出去出去!”
淳于越躲闪不及,被泼了正着,夏末的衣衫依旧轻薄,这下胸口立即湿了一大片。
他低头看看自己,挑眉道:“为夫好心给你洗澡,你倒恩将仇报?”
“谁叫你的手……乱动!”
“难道不是要仔细擦洗,一处也不能放过吗?”
“胡说,不要你洗了,你走开,出去!”
“出去?这可不行,我衣服都湿了。”淳于越站直身体,抬手到领口,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衣衫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