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脚步顿了顿,道:“以后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余昭仪离开翠微宫半步!”
看在余珣和文若明的份上,这一次,他可以既往不咎,不惩罚余娇娇。
但他也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一个后宫嫔妃,敢下药算计皇帝,这若是传出去,必将招致风波。余娇娇受到惩处也就罢了,还会连累余家。
余家可不止一个余珣,淳于越和文若明都是余珣的弟子,带累了余家,也就等于牵扯到了淳于越和文若明。
赵侍自然不能如此做。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余娇娇这个又蠢又胆大包天的女人关在翠微宫内,不许她随意出来。
赵侍领着魏飞等太监离开翠微宫。
然而消息却很快传出来,说皇帝临幸了余昭仪,直到深更半夜才从翠微宫离开。
后宫女人们听了,心里虽然泛酸,但转念一想,余娇娇毕竟是余首辅的女儿,淳于大人的师妹,人家进宫就受宠,也是应当的。
唯有唐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怔了半晌。
从赵侍做上皇帝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无数次的在心里对自己说,从此以后,赵侍身边将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环绕。
她既不是最美的那个,也不是最温柔,最出色的那个。
她唯一的优势,无非是比别人早认识了赵侍。
她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她应该满足,应该认命,应该大度,应该拿出皇后的气度来。
她知道,让妃嫔们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她身为皇后的职责。
但为什么,直到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的心里,却是那么的失落,那么的难过?
她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心里像是忽然空缺了一大块,
婢女芳华一直贴身伺候她,轻声说道:“娘娘,您是正宫皇后,又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别的妃嫔再怎样,也越不过您去。”
唐蓝盯着手中的帕子出神,闻言,落下一滴眼泪。
道理她都懂,可还是觉得,好伤心,好难过。
甚至连赵侍来了,她也不想去迎接。
赵侍后半夜在坤清宫休息,一大早便彻底恢复,精神奕奕的来陪唐蓝吃早饭。
谁知来了却见到唐蓝呆坐着默默擦眼泪。
“皇后怎么了?”赵侍问。
“娘娘她……”
“我没事。”唐蓝忙截断芳华的话,站起身,屈膝一礼,勉强笑道,“皇上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赵侍坐下,说道:“我一向是与你一道用早饭的,你忘了?”
这是他们自从成亲以来便保持的习惯,除非特殊情形,从未改变。
唐蓝听了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蓝蓝,过来坐。”赵侍拍拍身边位置,称呼她的闺名,声线也难得柔和了几分。
唐蓝的心软了下来,依言坐下,吩咐芳华把早点端上来。
她依旧和平常一样的体贴,亲自为他布菜盛粥。
只是,她有些沉闷的情绪,赵侍还是感觉到了。
“蓝蓝,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他关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