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塔轰颤,吞天纳地。
赵云一个避之不及,被压入了其中。
塔内,又是另一番天地,竟藏着一方大世界,有日月星辰点缀,有山川草木演生,无上的道音,如轰雷一般,响彻万古天穹。
而赵云,便被困在这片世界中,被无尽法则封锁,任他气血滔天,也未能破开禁锢,反倒本命神力,被吞噬了一片又一片。
“此塔,可还养眼。”
紫袍人幽笑,一步步登天而来。
他也不想一个照面便动至高神器,谁让这是小宇宙呢?真要开打,动静肯定小不了,惹来那帮顶天大神,会异常麻烦,如此,一击镇压,一劳永逸。
他之顾忌,并非无的放矢。
瞧四海八荒,皆有神光闪射,因塔之威,已惊动不少大神,正朝这而来。
紫袍人看都未看,拂袖收了塔,踏天而去。
待众大神降临,已不见他踪迹,连塔的气息,也被抹了个干净。
“人呢?”
说话者,乃道魔君,来小宇宙已有些年头了,不是在找本源,便是在抢本源的路上,基本是哪有热闹往哪凑。
今夜,这片天地就很热闹,竟有人拎着至高神器进来。
奈何,他晚来一步,未瞧见是哪家的。
“怕不是葬海天君?”无相老神也在,脸庞虽空白一片,却不妨碍他环看天地,可窥看一周,也未瞧出个所以然,只知此地,有荒神兵显化过。
“塔。”
尊心道,眸光很深邃。
一尊至高神器,一尊顶天大神,皆挂“”二字,没渊源才怪,只不过,鲜有人说得清罢了。
嗖!
说话间,又一人从天而降,乃一白发青年。
他的到来,惹得不少大神侧眸,多看那么几眼,眸中都多了忌惮之色。
不怪他们如此,只因这位,也是个骨灰级,出自神墟禁区,世人不知其本名,多唤其神墟教主,鬼晓得自封了多少岁月,竟从棺材板里爬出来了。
如这等级别的存在,神墟还有很多,都是禁区暗藏的底蕴。
话分两头。
这边,紫袍人已在黑洞深处,显出真身。
塔随之被祭出,宛似小太阳,悬在他身前。
他以为,被困在塔中的赵云,很着急上火,可大眼一瞅,那货竟揣着手,如个老大爷,在里面来回溜达呢?
“汝倒有闲情逸致。”紫袍人嘴角微翘。
“能否让我死个明白。”赵云停下了脚步。
“吾说过,你没资格知道。”紫袍人懒得废话,直接起了手印,复苏了至高神威,要将永恒体强行炼化。
赵云未言语,从袖中拎出了一物。
乃葬神鼎,虽是残破,却光芒万道。
见之,紫袍人顿的皱眉。
不及他反应,赵云便已拎着大鼎开抡了。
塔中世界晃荡,愣被他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都有至高神器,仅凭这塔,可封不住他。
唔!
紫袍人一声闷哼,被震的半步后退。
短暂的一瞬,赵云杀了出来,不由分说,挥鼎便砸,险些给紫袍人打爆了。
“很好。”
紫袍人冷笑,反应倒也不慢,一步飞身后遁,塔也如影随形,悬在其头顶,极尽守护。
至此,赵云才看清其尊荣,拿神策一番比对,诶呀?还真是镇天之神的嫡子,名唤魁疆。
“黑暗无边,最适合做战场。”
魁疆已重塑了体魄,却收了塔,
其寓意明显,不动荒神兵,一样斩你。
难得对手这般敞亮。
赵云哪好意思再用神鼎。
都是神明境界,那就来呗!
轰!
魁疆一步跨越黑暗,衣袖呼烈,卷出了九头神龙。
龙躯硕大如山,亢浑的龙吟,仿佛魔咒,直袭元神。
灭!
赵云振臂一挥,归天九剑齐出,尽数斩杀。
也是这个瞬间,他演出了丧神钟,迎空砸来。
咔嚓!
魁疆气势吞天,一掌拍了个崩裂,连带后到的永生王座和葬世神棺,也被他一脚一个,踩成了虚无。
铮!
赵云瞬身杀到,一指如惊芒,直戳命门。
这一击,倒是命中了,却是未对魁疆造成半分伤害,只因那厮的体魄,在刹那间虚化了。
“虚实之道。”
赵云心中一语,又瞬身归回。
迎面,便见一抹刀光,杀伤力霸烈无匹。
刀光之后,还有一道剑芒,染着时光色彩。
噗!
赵云身法不俗,挡下了刀光,却未扛住剑芒,胸膛处,被劈出一道血壑,寿元还被削了千年之多。
“时光剑道。”
赵云心有诧异,没想到这货,也如昊天,融了剑道与时光,且比昊天,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剑便是千年寿命,一般的神明多挨几刀,直接就升天了。
“永恒一脉,不过如此。”
魁疆又到,且还席卷了一片血色的神海。
海中,有雷霆飞舞,有闪电交织,藏满了枯灭之力。
合!
赵云心中一叱,以岁月抹平了胸膛的血壑。
待神海朝他吞没而来,他祭了虚妄之河,自东向西,开出了光明大道,硬生生的瓦解了神海。
“好个虚妄河。”
魁疆幽幽一笑,天灵盖有光弘冲宵,成一面神镜。
镜光是诡谲的,宛若实质,也似隐若现,极尽毁灭。
“竟还通轮回。”
赵云未祭了天御之光,半丈天地极尽防御。
他登天而来,手拈神龙二气,化为一刀一剑,更有造化之力加持,截断了轮回,也劈碎了神镜。
“热身,到此结束。”
魁疆形态变了,乌黑的长发,化作了血色。
还有其眉心,也刻出了一道宛似火焰的神纹。
神纹刻出,他之气场,一路攀升,诸多法则,混合雷与电,在其周身飞舞。
最可怕的,是他的眸,竟有星辰寂灭之象。
鬼晓得他炼了多少古星,以道法,藏于眼中。
“不愧荒神之子。”
赵云一步定身,黑发化作了金色。
他的双目,则失了眼珠,成混混沌沌。
然,不等两人开干,便见黑暗异动,有一片冰冷的煞气,自一片未知领域汹涌而来,快到两人都反应不及,乃至不等避开,便被煞气淹没其中。
“天魔?”
“准荒神?”
两人皆有言语,却是两种称谓。
无论哪种,都没毛病。
的确是天魔,也真是准荒级,如似幽灵,降临这片黑暗,一袭血袍,猎猎作响,未见其法则,就见其身后,诸多尸山血海之景象,仿佛地狱。
“永恒体。”
“镇天之子。”
“今日注定大丰收。”
天魔的笑,自带桀桀的阴森,待瞧其面目,更是森谲如恶鬼,舔舌头的姿态,让人看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