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珂拿出镜鬼残骸:“之前你说想用五千贡献值收购这个,我觉得这个价有点低,我们再商量商量。”
老板慢条斯理的摘下手套:“那你想要多少贡献值?开个价吧。”
慕珂摇了摇头:“我不要贡献值,我要你帮我找一个医生。”
老板轻轻皱皱眉:“给你奶奶找的?但你奶奶不是好了吗?”
慕珂:“不是给奶奶,是给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我脑袋这里有个东西,不出意外应该是个炸弹,所以我想让你帮忙找开颅医生。”
见老板不说话,她又道:“我之前去医院检查过,给我看病的医生说,以目前的医术水平,没人能取出这个炸弹。”
老板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他手中的手套已经皱成了一团。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瞳色极深:“笑脸做的?”
慕珂:“我也不清楚,但应该是他们。除此之外,我的身体机能正在衰竭,医生评估我的大部分器官已经衰竭得像八十岁的老人了,还有……”
老板没说话,他手中的手套已经变了形状,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慕珂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有点吓人,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我的血也出了问题,我问过应三月,濒死之人的血应该很难闻,但是他们却很喜欢我的血。我推测,应该是有人对我的身体动了手脚。”
放在桌子上的台灯散发着幽幽的光。
顾辞的睫毛很长,形成一片阴影,使得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点晦暗不明。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极力隐藏着什么情绪:“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慕珂的背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当她反应过来后,马上恢复正常:“我也是刚知道不久,而且,员工应该没有义务对老板上报自己的身体情况,只要我没影响工作。”
老板现在还喜不喜欢她,她不清楚,但是她清楚自己对老板没感情。
与其纠结,不如向他表明他们之间只是上下级关系,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顾辞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也没说话。
慕珂也维持着沉默。
虽然这可能会有点尴尬,但是比起引起没必要的误会,她愿意维持这份尴尬。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珂总觉得自己的脚站得有点麻了,顾辞才站起来,开口道:“跟我来。”
慕珂跟着他,朝着员工工作室深处走去。
她第一次进除了第一间办公室外的其他房间,这里就像迷宫一样,如果没人带路,她很可能迷失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避免跟丢。
顾辞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垂:“你腿有点短。”
这是在嘲讽她腿短,还是嘲讽她走得慢?
慕珂没和他倔,实话实话:“是没你的长。”
顾辞没接话,却是走得慢了些。
走了大概五分钟,两人在一个写着十三的房间停下,打开后是一个手术室,里面的仪器都很新。
顾辞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把包放进那个铁柜子里面,然后坐着。”
说完,他就朝着被白布隔绝的空间走去。
慕珂将包放进铁柜子里面,然后乖乖坐下。
顾辞换了一身纯白的医生制服又回来了,他一边戴着口罩一边道:“脱衣服。”
“……好。”
他戴好手套,抬头一看,下一刻他直接将头扭了过去:“脱外套就行!”
“你又不说清楚。”说完,慕珂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太好,小声道了句歉。
顾辞已经将手套戴好了,他指着病床:“躺上去。”
头顶的手术灯照得慕珂有点睁不开眼睛,她适应了一下光线,问顾辞道:“不打麻药吗?”
这可是开颅了!不打迷药,她估计会反复去世。
顾辞道:“手术要准备很多东西,我现在只是给你做身体检查。”
慕珂突然注意到,顾辞的耳朵有点微微的发红,不过他戴着口罩,无法判断他的脸是不是也在发红。
她刚才虽然撩了衣服,但是顾辞喊得太快,头偏的也很快,应该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却羞红了脸,顾辞倒是意外的……纯情。也怪不得会喜欢自己十几年。
嗯……连新女友都找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
从某种意义上,自己应该算是顾辞的白月光了吧?
那穆可是顾辞找的替身?
啧啧啧,这样子一想,还真爽了。
手臂被轻轻捏了捏。
“疼吗?”
“不疼。”
顾辞拿着病历本记着什么,然后又在慕珂的手臂内侧按了按:“疼吗?”
慕珂刚想说不疼,却觉得那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紧接着,又没有任何感觉了。
痛觉消失得很突然,但是她确定那不是错觉。
她将自己的感受如实告诉了他。
顾辞明显皱了皱眉,紧接着他的手又往内侧走了走:“那这了?”
“没感觉。”
顾辞的手指移回刚才的位置,语气严肃:“忍着点,疼可以喊出来,但绝对不能动。要是出事了,我不负责。”
慕珂深吸一口气,平缓自己的情绪,才道:“我准备好了。”
顾辞点了点头,从旁边的工具箱拿了什么东西。
慕珂看不到他的动作,但是她感觉到手臂钻心的疼。
痛苦她经历了很多,冷汗直冒也没叫一声,更别说动了。
痛苦持续了大概一分钟,顾辞又拿了什么东西,好像是在慕珂包扎。
等包扎完,他才道:“好了。”
慕珂抬起缠着绷带的手臂一看,一个鲜红的血点宛如岛国旗帜。
顾辞正将一根银针放进试管中密封起来:“这就是刚从你手臂里取出来的。”
她体内居然有这种东西?那医院为什么检查不出来?
顾辞见她皱眉,解释道:“取出这根针不能打麻药。”
她也没想麻药的问题,但是她懒得去解释这种事,干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顾辞轻轻弹了弹试管,银针顿时变成了黑色的雾气,正是慕珂再熟悉不过的鬼气,只不过黑气藏着一丝极深的血红。
顾辞道:“这是魉的本源鬼气化成的针。”
慕珂这是第二次听到魉的名字,她知道身为厉鬼的镜鬼只是魉的众多分身之一。
顾辞道:“你体内的银针数量我无法确定,检查得继续,你还撑得住吗?”
慕珂:“比起疼一下,我更加无法忍受有别人的东西在我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