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珂没有解释,而是看向了鬼婴道:“是你自己带我们去找产鬼,还是我们杀了你以后,看完你的记忆再去。”
听到产鬼的名字时,应三月才明白了慕珂留下的意义。
在十六层获得鬼婴的记忆后,慕珂已经知晓了十五层的一部分信息。
只不过他们都默认一层只有一只鬼,以为孕妇鬼才是这一层的boSS,却忽略了产鬼的存在。
不过,慕珂这么肯定产鬼的存在,似乎掌握了更多的证据。
鬼婴依然没说话,像是没听到一样,慕珂也没催促他,只是让刘美娟缓缓移动灯笼。
一行人紧跟着灯笼光,向着走廊更深处走去。
要是慕珂的推测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们一行人都得栽在这里,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鬼屋也不可能提供什么安全保障,退回电梯选择放弃就是唯一的保护。
为什么纸新娘被慕珂她们锤爆了两次,却还没有魂飞魄散?因为意外死在鬼屋的游客会给她补充鬼气,延续她的生命。
黎明鬼屋并非游玩鬼屋,它更像是安全系数高一点,人性化一点的“斗兽场”。
陈洁脸上看不到什么畏惧,不是不怕,而是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她提着鬼婴的脖子,问慕珂道:“不过,你怎么确定这小鬼就知道产鬼的位置?要不我们问问其他蜘蛛鬼?”
应三月道:“这个问题不需要慕珂回答你,我就可以告诉你。你知道产鬼是什么吗?”
陈洁道:“别卖关子,别问问题,直接说!”
应三月在心里面骂了一句:“凶巴巴的臭女人活该你没人要。”
他面上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淡道:“产鬼是指在临产时为祟作祸害死孕妇之鬼怪。”
陈洁吐槽道:“文绉绉的,你也就当个书包子了。”
她这样子说着,却是听明白了。
鬼婴是流产早夭的婴儿怨气聚集成的,和害死孕妇的产鬼,那是没有任何缓和余地的死对头。
鬼婴对产鬼的仇恨比孕妇鬼的还要大。
毕竟孕妇鬼只流产一次,而鬼婴……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
更关键的是,鬼婴想实现自己当“人”的愿望,就必然杀掉周围的产鬼,否则顺利出生就是白日做梦。
这种情况下,鬼婴肯定会摸清产鬼的位置。
问他绝对没有问题。
应三月马上反唇相讥道:“怎么看不过比你聪明的鬼啊?”
慕珂早就习惯了这两鬼的吵闹,也懒得劝架,只是指着鬼婴,对陈洁道:“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把他吃了,把记忆抽出来。”
生命受到威胁的鬼婴再也不装死了,立刻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放我走!”
慕珂道:“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陈洁吃了他。”
眼见陈洁真的准备动手,鬼婴彻底慌了,他连忙道:“我说!我说!你别吃我!”
鬼婴纯黑的瞳孔中翻涌着怨毒的恨意,如同一面黑色的镜子倒映着这个比鬼还狠的女人。
他的声音里却满是委屈,试图激发慕珂的“母爱”和同情心,从而放过他:“走完这条走廊,一直往右拐就行,我不耍诈,我乖乖的,阿姨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慕珂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没听到。
拐了好几次后,几人在一个血淋淋的产房门口停下。
门把手上有一个鲜红的血手印,不再是婴儿大小,而是成年女性的手掌印。
陈洁挡在慕珂面前,用提线木偶打开了门。
门缝中是一双瞳白被血色覆盖的眼珠,嘎嘎的怪笑声响起。
“一个鬼婴,两个活人,两个女鬼,一个男鬼,真热闹啊……”
阴恻恻的声音像是用猫指甲划黑板一样,让人听着就很不舒服。
“只可惜这个男鬼没下半身,看样子是不能培养鬼童了……不过我还没有看过怀孕的前一个步骤了……”
陈洁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满嘴喷*,看来得把你的嘴先缝起来!”
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门像一张纸一样直接被撕碎了,也是此刻产鬼的全身暴露在了陈洁视线范围内。
那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古装妇人,穿着浅绿色上衣明黄色裙子,身材短小。
提线木偶的发动条件已生效,陈洁动手没有任何迟疑,产鬼只觉得嘴巴一疼,嘴居然真的自己缝上了,两片唇肉黏糊在一起,想要再开口说话,只能硬生生撕开自己的上下唇。
应三月也没闲着,手一招,三枚鬼核从产鬼体内飞出,一枚给了刘美娟,两枚给了陈洁。
虽然他两偶尔斗嘴,但应三月和陈洁的关系却比和刘美娟要好。
而且陈洁也比刘美娟有潜力,毕竟她有晋升厉鬼的可能。
陈洁毫不犹豫的吞下了产鬼的鬼核。
而刘美娟却愣在了那里。
她是第一次见到被剥离出来的鬼核,这种东西居然能被取出来吗?
刘美娟愣神之际,被剥离出来的鬼核又被产鬼吸了回去。
此刻陈洁正吸收着鬼核,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瞬间制止产鬼的动作。
就在陈洁骂刘美娟废物的时候,一把雨伞砸在了产鬼的头上。
产鬼像是火遇到了水一样,害怕得怪叫一声,本来准备吞下的鬼核也落了地。
陈洁眼疾手快,直接将鬼核抢了回来,她没有给刘美娟,而是自己吞下了。
刘美娟也没说什么,这事的确是她做错了,就算再惊讶,也不该愣在那里。
“没事,下次注意就行。”慕珂一边说着,一边从兔子背包中抽出一把伞。
刚才朝产鬼砸伞的自然也是她。
应三月和她说过,产鬼惧怕之物是伞,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她一直记着这一点。
她也许记不住第一次见面时老板穿的什么衣服,前几天吃了什么,但是对于每个鬼怪的弱点,她记得清清楚楚,毕竟这些东西有可能救她的命。
她将伞递给乌鸦,道:“你就拿这个打她就行,不需要变刀。”
乌鸦问:“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