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人肯赐教,再好不过。”
张三丰起手就是太极剑法,到了他们这般境界,一般的招式已经没用,直接展现压箱底的绝活,体现自己对武学的体悟造诣才是正解。
真武剑慢吞吞、软绵绵,看起来像老头戏耍,但划出一个个剑圈,居然连绵不绝,上一个未曾消逝,下一个又已出现,一眨眼间大圈套小圈,宛若天罗地网,绵密繁复,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
“以慢打快么?我也会。”
天下最佳慢招-老牛破车。
李原手长长剑也变的缓慢厚重,一把剑仿佛重若泰山、势大力沉,但在他手中又似举重若轻,缓缓的一剑刺出,雄浑万钧的力量和太极剑绞在一起,啪的一声,剑圈破碎,重剑剑势亦消散。
“好剑法。”
张三丰称赞了一句,当即使出最强限度的太极剑法。
只见他手中剑越发的慢,但划出剑圈的速度却更快,剑上的力量若有若无、忽隐忽现,剑势片刻间绵密粘稠,方圆虚空被剑势带动仿佛如万年泥潭,所有陷在其中的人越挣扎越无力抵挡。
“太极剑真是不凡,虚实快慢之道,至此尽矣!”
李原由衷感叹,张三丰这种人,真是世界限制了他的天赋,要把他放到主世界中,成就必然不会低于张伯端、张继先、王文卿这些大佬,可惜在这种低下的世界中,无论如何也养不出蛟龙来。
八思巴同样目中神采练练,他虽然武功不在张三丰之下,但还是继承了前人武学,自己并未能推陈出新,衍生出自己的体系,这一点上,和扫地僧差不多,还是比不过张三丰的。
“看我惊天一剑!”
忽然喀喇一声,璀璨剑光瞬起,一刹那间化作闪电撕裂重重剑幕,直如暗夜中的明灯,破晓的黎明曙光,刹那间划破苍穹,又如凛凛冰雪中的一树梅花,忽然间整个天地都明亮鲜活了起来。
惊天第一剑,后发而先至。
这一剑之快,天地所未见!
叮!
一声脆响,三道寒光,那璀璨剑光拨开无尽剑网,真武剑无法承受两股力量碰撞的威力,从正中间一分两段,然后君子剑就划过了张三丰的肩膀,带起一团血花。
“明王剑法,举世无双。明王武功,天下无敌。老道甘拜下风,多谢明王手下留情,否则老道这只胳膊就没了。”
张三丰神色怔怔,看着手中折断的佩剑,似喜似悲。
“不,我只是占了兵器之利,若张真人也持神兵,我纵然能扭转局势,但未必伤得了你。”
李原将君子剑往背后剑鞘中一插,大笑道:“张真人还有太极拳神功,八思巴大师也最擅拳脚,在下不才,对拳脚之道也略有修持,今日就和两位一会。”
张三丰眼神一亮,笑道:“原来明王在拳脚之道上也有极高造诣,老道冒昧领教了。”
“八思巴大师,你也一起来吧,单独一人,只怕打不过我,比起剑法,其实拳法才是我最擅长的。”
李原大笑一声,忽地一拳击出,正是崆峒派的七伤拳,一拳之中七种力量,皆是损人五脏六腑的强大力量。
张三丰随手一式太极拳,将七伤拳力化去,忽然一股至刚至阳的拳风,浩浩荡荡磅礴无比,宛若一颗太阳砸过来,拳还未到,凝而不发的拳意已经让人如置身烘炉,浑身烘烤的几乎要融化。
“接我大阴阳五行神拳。”
这是李原拆解七伤拳,以及自己学会的各种拳法,再结合无数武功,包括乾坤大挪移、九阳神功、九阴真经、忘情天书等绝学,创造的一套拳法,和大五行无形神剑分属一系,或许不是他最强的武功,但却是最能百分百发挥威力的。
大阴阳五行神拳并无固定招式,到了李原这等境界,已经是无招胜有招,重在意而非技,能最大限度发挥力量。
这一招阳刚炽烈之拳,正是阳字诀,以九阳功体结合【天意】之力,仿佛自己就是一颗太阳,一拳之威简直不可思议的强。
张三丰脸色凝重,太极拳也是重意不重力,拳法中蕴含着太极阴阳运化之理,施展开来,仿佛和天地阴阳为一体,自有无穷威力。
可张三丰此番化解李原阳刚拳力,却生出一种人和自然为敌,和太阳角力的错觉,力量碰撞消磨过程中颇感吃力,蹬蹬倒退三步。
这时李原右拳阴字诀,龙气游走全身,功体自由转换,九阴真经内力磅礴而出,至阴至柔的一拳,威力不在前一拳之下,张三丰这次觉得自己处在冰天雪地中,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他又退了三步。
“看来周施主最强的果然是拳法,之前和老衲交手,一直未出全力。老衲也来领教一下周施主的盖世拳法。”
八思巴见一个人果然打不过李原,便也不再犹豫,万钧之拳轰然击落,遇上李原的土字诀,同样被轰然震退。
三个人拳脚无敌,在皇宫中全力出手,顿时如一团团飓风幻影,在宫殿群落之间纵横飞逝,上万禁军既追不上他们,也拦截不住,甚至都不敢近身,否则被绞在一起的三股天地巨力碰着一下便死于非命。
张三丰和八思巴联手,二人皆是穷通阴阳变化,妙参天地至理的大宗师,全力出手互相配合之下,世间难有人敌。
李原以一敌二,在不动用太祖神拳的情况下,也难免落入下风。
但他在压力之下越战越猛,交手过程中,功体随心所欲的变化,一会儿是九阳神功内力,一会儿是九阴真经内力,一会儿是易筋经,一会儿是阴阳同流。
他的大阴阳五行神拳,也在交战过程中越发完善,威力一拳强过一拳。
他从至正帝身上吸来的龙气,再结合自身龙气后,开始自动开启洗炼神髓的关卡,原本还有些关卡未通,也在他急速涌动的内力洪流下渐渐破开。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皇宫几乎被他们打了个遍,不少房屋一片狼藉,李原忽然浑身一震,体内脊髓和髓海之间,最后一丝阻碍也豁然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