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炷香时间内,龙舟从这边划到那边,大家在龙舟上可以使用各种手段吸引岸上的人,让他们给自己丢铜钱。
有人觉得这种玩法与那些卖艺人没什么两样,拉不下脸面去参与,直接在旁边观看。
参与这个游戏的人基本是年轻人,顺亲王是例外。
顺亲王恨不得玩久一点,他多捡一点铜钱,万一他不小心赢了,就可以得到皇兄赏赐的黄金百两了!
云初酒抽到二十五,在第三轮,还没轮到她的时候,她就坐在一旁观看。
第一轮的人上了龙舟后,大声对划桨的人说:“你们划桨快一点,赢了重重有赏。”
划桨的人为了那一点赏银鼓足了劲去划桨,从这头划到那头。
龙舟很大,每个人距离一两米之远,有人作起了诗,有人什么都不想做就坐着不动,龙舟上大部分都是男子,有个别好玩的甚至在龙舟上对岸边的人挥手,让他们给自己多丢点钱。
小太监给岸上的每个人分了一大袋钱,他们拿着钱袋看向龙舟,随手一抛,铜板落在了龙舟上,也有一些掉进了河里。
龙舟上的人笑着去捡钱。
有姑娘红着脸丢钱,她们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有点兴奋,但是给男子抛钱,还是在这种重要的场合,脸也跟着热了起来。
云初酒扭头看向云卿礼和云槿画,小小声说道:“你们记得多丢点钱给我。”
云卿礼和云槿画同时点头。
终于轮到云初酒了,她迈着轻快的步伐上了龙舟,上去之后才发现尤玉娥与她是一轮的,而且还在同一条龙舟上。
云初酒轻轻移开视线,又看到了司九珩,他的位置就在她前面。
每个人的位置是按照顺序来的,云初酒是二十五,司九珩就是二十四。
两人没有说话,同时移开视线,尤玉娥也不敢多说什么,怕说错话,她特意让人准备了古筝,上来之后就坐下弹古筝。
岸上的人看到尤玉娥那架势,惊奇,“那位姑娘居然还准备了古筝,好雅致。”
“看她手法娴熟,估计是苦练了许久。”
皇帝和几个后妃坐在高台上,皇子公主和众大臣都坐在此处远远观看,一些好玩的人拿着钱袋站在岸边。
顾华伶坐在母亲身边,她看到有两面之缘的云初酒在龙舟上,眼里闪过耻笑,不屑移开视线,却看到了坐在云初酒前面的司九珩,再也移不开视线。
她害怕被众人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赶紧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顺亲王府世子受尽宠爱,但他不是皇子,也没有才华能力,即便她对他有意,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给他。
她祖母父亲母亲都不会允许,而她也不想嫁到顺亲王府,顺亲王一个闲散王爷,没有实权,帮不了顾家。
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前途,顾华伶死死压着自己对司九珩的爱慕,不敢透露一分,更不敢让母亲知道,一旦被母亲知道,她就会被关进祠堂面壁思过。
景淮也在其中,他偷偷看了眼顾华伶,唇角上扬,但是怕被其他人看出自己的心思污了顾华伶的名节,他只能移开视线,随着众人一起远远望着龙舟。
他看到云初酒时,微微蹙眉,再一次庆幸自己与她退了婚,一个闺阁小姐当众跑到龙舟上,不成体统,还是顾小姐识大体、懂规则。
但其实大夏朝男女大方并没有很严,从女子可做官、可经商就可以看出。
只是坐在一条龙舟上,前后相隔一两米,并没有什么。
顺亲王是第四轮,不过他此时已经拿着钱袋子跑到了岸边,对司九珩挥手,大喊,“阿珩,你等着,本王这就给你投钱。”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落到了司九珩身上。
司九珩懒懒坐着,随意瞟了众人一眼,又收回视线。
龙舟比赛开始,划桨的人鼓足了劲往前划,大家哗啦啦丢铜钱。
顺亲王看着司九珩,抓起一把钱,下一瞬,眼神瞟向了云初酒,手上的钱全部朝云初酒丢了过去,顺亲王大喊,“哎呀哎呀,丢歪了,本王再来。”
还是歪了,钱都丢给了云初酒。
司九珩眼皮一掀,不想再看顺亲王一眼,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亲爹就是故意不给他投钱。
云初酒也看出顺亲王是故意的,她笑着弯腰捡钱,捡完后直起腰,看到有铜钱即将落进水里,赶紧伸手去拿。
一伸,一抓,她手上就多了一堆铜钱。
岸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她的手太快了,我都没看清她是怎么抓的,她是哪家姑娘?”
“定国公府的。”
尤玉娥听到了众人的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云初酒一眼,她看到一堆人朝云初酒投钱,气得弹错了一个音。
她不服。
她在这里辛辛苦苦弹古筝,大家却纷纷给云初酒投钱,她越想越气,越气手上的动作就越杂乱,到最后根本没心思弹了。
尤玉娥深呼吸,干脆把古筝推到一旁,缓缓跳起了舞。
众人被她的舞姿吸引,又扭头看了过去,给她投钱。
尤玉娥跳得越发卖力了。
云初酒身后是三公主,三公主看到顺亲王投钱,大喊,“六皇叔,你给我也投一些钱吧。”
顺亲王勉强投了一些钱给她。
三公主捡了一些钱,开始觉得无趣了,她看了看云初酒,“你是哪家的小姐?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云初酒回头,“定国公府,我刚回到京城没多久。”
三公主翻了翻自己随身携带的布包,看着云初酒,“那你会玩叶子牌吗?”
云初酒:“会。”
三公主兴奋地掏出叶子牌,“我正好带了叶子牌,你要和我一起玩吗?”
云初酒前些天与庄予晗玩了好久,此时正是对叶子牌上瘾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点头。
三公主看到云初酒那不扭捏的样子,对她的好感更大了。
她邀请其他世家贵女的时候,那些人都是扭扭捏捏,明明想玩,却要偷偷摸摸的玩,一有人出现就担惊受怕,搞得她玩得一点都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