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幕后之人下毒的对象,都是皇室中人,阿珩,你们去皇帝那里看看,他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储君没立,一旦皇帝有个什么好歹,天下必乱。
司九珩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与云初酒去找皇帝。
御书房重地,云初酒进不得,太监通报后司九珩一个人进去了。
皇帝在批奏折,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是司九珩进来了,头也没抬,“阿珩,难得你来看朕。”
司九珩:“我去看了皇祖母,当然要来看看皇伯父。”
他视线在周围转一圈,发现了娇玉花,眼神顿时一沉,走过去,“皇伯父,这几盆花看起来挺鲜艳,您知道是在哪里买的吗?”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那些花,“朕去年睡眠不好,太医说这几盆花和那什么香可以安神,朕就让人弄来了,之后果然睡得很好。”
司九珩抿着唇,想了想,“皇伯父,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您说。”
皇帝挥挥手让太监下去,笑了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司九珩把长公主府和顺亲王府的事情全部说了,“皇伯父,先不要打草惊蛇,您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我现在猜测幕后之人下一个要对付的人是您。”
“皇后?”皇帝手中握着的毛笔歪了一下,在奏折上一划。
司九珩摇头,“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皇伯母。”
皇帝阴沉着脸,“朕知道了。”
司九珩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皇伯父,如果您中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请定国公府的云初酒进来给您解毒。”
皇帝点头,“阿珩,最近大臣们天天上奏让朕立太子,朕知你最是聪慧,你来说说,该立谁为太子?”
“我相信皇伯父心中一定有了人选,只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不是时候。”司九珩说道。
朝中欢呼声最高的太子人选是大皇子,但是现在皇后有谋杀皇室的嫌疑,立储这件事要再往后拖了。
皇帝缓缓微笑。
司九珩走出御书房,看向站在一旁的云初酒,点头。
云初酒眼眸下垂。
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司九珩特意去了一趟太医院,请了几个太医去顺亲王府给顺亲王看病。
云初酒给顺亲王解毒之后,又施了针,让顺亲王的身体状况和脉象都与中毒一般。
就在两人快走到宫门的时候,一个女官打扮的宫女快步走到司九珩面前,屈膝行礼,“世子,皇后娘娘知道您进宫了,请您去一趟凤仪宫。”
司九珩点头,与云初酒一起去了凤仪宫。
皇后看到司九珩,慈爱地招招手,“阿珩,你是本宫从小看着长大的,本宫想着你年龄到了,是时候该娶妻了。”
“按理来说,你的婚事本宫不该做主,但是你从小没了母妃,你皇祖母年纪大了,不能过度劳累,所以本宫想帮你张罗一下。”
“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若是有的话说出来,本宫在宫里办一个赏花宴,让你皇伯父为你们赐婚。”
司九珩看着皇后那张和蔼的脸,双手微颤,他不动声色藏住双手,轻笑着摇头,“多谢皇伯母,只是我现在无心婚事,等找出杀害我母妃的凶手再说,皇祖母同意了。”
母妃去世后,他时常进宫,与乐安和几位皇子玩,皇伯母待他很好,如亲母一般。
他不想怀疑她。
可如果真的是她……
“本宫觉得崇国公府一个姑娘不错,与你门当户对,但你既无心婚事,本宫也不勉强你了。”皇后抿了一口茶,转而说道,“本宫听说你请了几个太医,你让人跑一趟就是了,何须亲自进宫来请。”
司九珩点头,“我父王突然生病,我进宫一是请太医,二也是顺便看看皇祖母。”
“那本宫就不与你唠叨了,你赶紧回府看看吧,免得耽误了你父亲的病情。”皇后挥手。
司九珩离开后,皇后又喝了一杯茶。
女官站在皇后身后,眉眼担忧,“娘娘,您说世子是否发现了什么?”
皇后眼神幽深,“他应该没有发现,若是发现的话,以他的脾气,他早就一剑刺过来了,哪里会在这里与本宫说话。”
筹谋了数百年,崇国公府才彻底在京城站稳跟脚,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绝对不能坏事。
可陛下偏偏不愿立储,她大哥崇国公与众大臣提了好几次,陛下也不愿意,她只能逼他一把了。
女官:“若是乐安公主知道此事,她闹起来怎么办?”
皇后叹气,“闹就闹吧,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
这件事从头到尾她就没有让她儿女们知道,她担心他们年纪小,藏不住事,二来也是她不愿他们参与这些事。
她不想他们手上沾上血液,他们就应该平安喜乐,所有的一切由她来做就行了。
她会亲手为他们打造一条康庄大道。
女官:“娘娘,大人的意思是再忍几十年,等大皇子继位,到时候直接改大夏朝为大雍,不必担忧事情会暴露。”
皇后捏紧茶盏,“本宫等不了那么久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你不必再劝说,你不要以为你是大哥的人,本宫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谁知道几十年后会发生什么。
如今崇国公府地位滔天,但是说不准陛下哪天就对崇国公府起疑心了,就像当初的定国公府一样。
若是崇国公府走了下坡路,他们的大计会更难实现,她不能让复仇大计在她这里毁于一旦。
女官扑通跪下,“是奴婢僭越了,求娘娘恕罪。”
*
国子监和国女监开学这天,京城又热闹起来了。
两条街各种各样的店铺生意兴隆,夫人小姐们高兴地进去买买买。
温氏一家送云初酒来上学,温氏整了整云初酒的衣服,“小酒,好好玩。”
云初酒一脸笑意,“嗯,我会好好玩。”
“酒酒,以后我就不能天天看到你了。”云晚意愁眉苦脸。
云初酒:“谁说不能,我下午就放学了。”
一家人闲聊了几句,云初酒和云诗谩一起进了国女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