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表态,“臣妾不敢,臣妾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皇帝站起来,冷冷一甩袖,“看在你阴差阳错让朕为阿珩与酒丫头赐婚,也看在魏御史为朕做了许多事情的份上,就饶你一命。”
“但是你胆大包天,贬为昭仪,禁足一年,罚一年俸禄。”
皇帝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淑妃。
淑妃看着皇帝绝情离去的背影,双手死死扣着地板,跪坐在地上,心里的恨意突然开始生根发芽。
她已经低头认错了,陛下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又没有谋害陛下。
魏杏丝也是,她这么为她谋划,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她,非要拉上云初酒去玉和亭。
把一切事情都搞砸了。
她丢了妃位,还被禁足一年。
女官做错了事情,战战兢兢走到昭仪身边,双手拉起她,“娘娘,地上冷,先站起来吧。”
“滚开!”昭仪一巴掌摔在女官脸上,“本宫变成如今这样也有你的份,你是怎么做事情的?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做不好,本宫要你何用?”
女官的脸瞬间红肿起来,也不敢说话。
昭仪还是不解气,“本宫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都是被你害惨了,魏杏丝已经被带去换衣服,计划明显就无法进行下去了,你为什么要跑到本宫面前说?”
“不知道说多错多吗?让陛下知道是本宫喊魏杏丝去玉和亭,这不是明晃晃告诉陛下,本宫要设计他吗?”
昭仪真的要被气死了,赤脚站在殿内,眼神愈发凶狠。
女官跪缩在地上,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
淑妃被贬被昭仪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
贵妃坐在梳妆台前,听着宫女说起这个消息,忍不住冷笑了声:“淑妃,不对,昭仪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有长进呀,真是天真得可爱。”
“连陛下都敢设计,她当真以为陛下看不出她那点计谋吗?真是可笑至极。”
女官站在贵妃身后,也笑了声:“还是娘娘高明。”
贵妃:“去,送一些礼物到昭仪手上,好歹我们也是同一批进宫的人,共患难这么多年了,她如今被贬,本宫总要好好关照一下。”
女官点头应是,转身去准备礼物了。
*
定国公府马车上,林氏和几个姑娘坐在一起。
云诗谩到现在脑子还是嗡嗡嗡的,双眼茫然,“大伯母,我娘什么时候为我定下了婚事?我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云初酒和云诗伊也好奇看着林氏。
林氏:“你娘今天一大早就来到我的院子,她说她前几日出去碰到兰夫人了,兰夫人探她口风,大概意思就是愿不愿意把你嫁入兰家。”
“你娘原本是想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兰家与我们家差距太大,所以你娘没有同意。”
“然后兰夫人再三强调,让你娘再好好考虑一下,他们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你娘无法接连拒绝兰夫人,就同意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如今我们云家出了那么大的风头,媒人都踏破了我们家的门槛,你娘估计也是想到后宫那些娘娘可能也会打上你的主意,所以你娘就最好就同意了兰家的婚事。”
“我们家与兰家几乎没有来往,我也不曾与兰夫人接触过,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不过听你娘说,她是一个直性子,也很好说话。”
云诗谩瞬间就想起来曾经见过的兰夫人和兰允熙,“说起来,兰家公子还救了我一命,我也见过兰夫人,兰夫人确实很好。”
“哦?”林氏诧异,“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诗谩想了一下,“就算上个月,我与三哥几人去看五妹与顾小姐玩蹴鞠,我记得那天七弟差点就摔下阶梯了,是兰公子拉了他一把。”
“然后我们几个去好吃铺吃饭,吃完之后,我走到街道中间,差点被一匹马撞到,也是兰公子拉了我一把。”
那个时候她真的要被吓死了。
林氏那几天很忙,大概听说了一嘴他们几个小辈去玩的事情,没想到中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林氏:“这么看来,你与兰公子还算挺有缘的。”
云诗谩也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就与兰公子定下了婚约。
林氏带着几个孩子回到家的时候,皇帝派来传圣旨的太监刚好来定国公府。
云家所有人都来到前院接旨。
除了进过宫的林氏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人都懵懵的,想不明白陛下怎么会给他们家下旨。
所有人跪下。
太监宣读完圣旨,笑眯眯把圣旨放入云初酒手中,“恭喜云五小姐。”
圣旨读完,大家心中震惊,一个个一脸懵逼站起来,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听错了。
尤其是云鹤吉,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方才都听到了什么?
他女儿被赐婚给顺亲王那老匹夫的儿子了?
他如花似玉的闺女啊。
林氏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钱袋子,笑着送到太监手里,“麻烦公公跑一趟了。”
太监推辞不接受,“不幸苦,这是咱家应该做的。”
林氏再次把银子推到太监面前。
太监这才笑着把银子收下,心情愉快的走了。
太监一走,云鹤吉立刻尖叫起来,“我没有听错吧,酒酒被赐婚给顺亲王府世子了?!!”
“大惊小怪做什么?”云老夫人扭头瞪了云鹤吉一眼,“你冷静一点。”
云鹤吉:“娘,难道你不惊讶吗?我们酒酒才十四岁,还没及笄呢。”
云老夫人:“我之前就有所猜测,我们家几个姑娘会被娘娘们打上主意,没想到最后没有一个嫁入皇家,这也算是一个好事了。”
云家不需要那从龙之功,赌的成分太大,输了可能就是全家遭殃。
站错队,是会被未来帝王记恨上的。
安安稳稳做事,就算无法恢复祖上的光荣,至少云家人是平安的。
林氏也道:“是啊,顺亲王府人口简单,也算是一门好亲事了,几个皇子怎么斗,也与顺亲王府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