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一样,我有自己的公司。”明成佑语气不卑不亢。
“到底是不一样了,放眼整个迎安市谁还有堑堃的实力?三少你也别为难我,我要是选择冒这个险那必定会连累我整批部门,哎,对不起了……”
耳旁的说话声骤然消失,傅染听到啪嗒啪嗒的动静,她再度探出头,那名李总已不知去向,明成佑单腿屈起,甩着手里的打火机,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扭头,同傅染望出去的视线正好对上。
明成佑抿紧唇线,一语不发。
傅染在他的注视下不得不挺直脊梁走出去。
男人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傅染抬头见到明成佑旁边的洗手间标记,也是,现在所有人都唯恐避他不及,唯一能谈的地方只有这了。
傅染装作若无其事想从明成佑身边经过,被他的视线钉子一样钉住,她浑身不自在,明成佑掏出烟盒,取出香烟点上。
鼻翼间熟悉的烟味萦绕,这种味道傅染不陌生,它是属于明成佑的。
男人用力抿一口,无数个烟圈从薄削的嘴唇飘溢,透过其中能看到他那张性感寡淡的俊脸。
“先生,您好,”经过的侍应生停在明成佑跟前,“这是私人会所,禁止吸烟。”
他把手伸向明成佑。
明成佑挑眉睇了眼旁边,偌大的洗手间标示连瞎子都能看得见。
傅染放慢脚步,侍应生年轻而冷漠的脸显出几分势利,明成佑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不知不觉得罪的人也多。
依照他先前的脾性,他可能会一拳挥出去。
但傅染却见他毫不在意耸肩,把剩下的半根烟交给侍应生。
明成佑眉峰紧锁,唇角尽管扬笑,但隐藏的怒意几乎湮没那双黑眸,傅染也有种说不清的无力感,她大步背身离开。
她看不得明成佑的姿态在她眼里一点点毁去,况且她还亲眼见证过这个男人最得意自在的时候,明云峰把他捧得天一般高,但把他摔下来时,并没有给他一刻适应的时间。
傅染几乎落荒而逃。
她站在大厅后台,眼睛盯着台上,但却兀自走神。
明铮应酬完悄无声息挨近傅染,“用不着事事亲力亲为。”
她吓了一大跳,稳定心绪方回神,“拿人钱财自然要认真努力,这样才有回头生意。”
明铮递给她杯酒,“走,带你去玩玩。”
“玩什么?”
“跳舞。”
傅染直皱眉,“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我们多久没一起跳舞了?”明铮不顾她的意愿,几乎把傅染拖在手里。
三层电梯门敞开,好像每个私人会所都有个独立舞厅,傅染跟在明铮身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整片落地窗,巨大的海蓝色,唯独有个可惜,若这舞厅是在顶层的话,定将能俯瞰到整座迎安市奢华而绚烂的夜景。
“大少。”
“大少。”围在里头打牌的人站起身打招呼。
况子嘴里叼着根烟,微微倾斜出嘴角的姿势能看到他吞云吐雾的模样,他放掉手里的牌,“大少也有兴致来这儿。”
“好好的舞厅被你们糟践成什么样子。”明铮自然地牵起傅染的手,她却也自然地拨开。
他不怒而笑,径自来到沙发前。
况子招呼另外几桌人过来,“就咱这舞姿有什么好出来现得,玩也是瞎玩。”
主要是最爱跳舞的那一个掉队后这些爱玩的也都散了,本就是吹嘘遛马没几个擅长的,如今不用巴结更好。
“我今儿倒是有兴趣,找几个比划比划怎么样?”
“呦,大少原来是深藏不露。”
“以前都怎么玩?输钱?女人?”明铮翘起左腿,同彼时三少的样子并无不同。
况子暧昧地笑道,“女人?怎么敢。”
无论明铮家里那个还是现在身边的傅染都没人惹得起。
“让顾烨丞跟您比划比划?他跳舞不错,之前三少差点栽他手里。”况子说完朝另一边招手,傅染注意到靠窗的吧台前坐着名男子,听到说话声,被唤作顾烨丞的男子朝他们方向举杯。
是她上次的舞伴。
“好啊,”明铮爽快答应,“许多年不跳了,想找个棋逢对手的,要是成佑在可就热闹了。”
他目光含笑望向况子。
况子立马心领神会,“三少今儿也来了,我方才在大厅还看到,要不我去喊他?”
“可别勉强。”
况子掐灭烟起身。
傅染看到他走出去的身影,欲阻止的声音冲到喉咙口最终没有发出来,一种悲凉夹杂鄙夷和厌恶在心头猝然滋生。
没过多久,况子跟明成佑一前一后走进舞厅,“大家快鼓掌,有请三少。”
傅染埋下脑袋,听着恶意的掌声震耳欲聋,她余光睇向明铮,只见他气定神闲保持嘴边的优雅笑意,明明是他挑起的事偏能置身事外。
况子回到人群中央,旁边的女伴也仍然是上次那张面孔。
明成佑随意挑个位子入座。
“说吧,想玩什么?”他一把视线越过诸人直落到明铮身上。
“我们两兄弟讲话不用这样。”明铮虽然嘴角噙起笑,但傅染看的出来,两人的神色都未好看到哪里去。
明成佑身子陷入沙发,自有一种慵懒气息,他目光与明铮相触,倒有几分巅峰对决的凛冽。
“我看还是老规矩,一支舞一百万愿赌服输,”况子拿起酒杯轻敲茶几,“三少,你舞姿超群说不定今晚能赢不少钱,几个月开销都能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