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说好是明天白天的班机,晚上出现在这原也是打算给明成佑个惊喜。
尤应蕊拖着仅有的行李走进花园内,她有中景濠庭的钥匙,钥匙圈欢快的在指尖飞舞,一串钥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应该没人不懂。
尤应蕊走进玄关,从鞋柜内拿出双拖鞋,她弯腰把鞋子塞进去,想了想,又把鞋子拿出来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
她说过要给明成佑个惊喜。
拿着行李上楼,明成佑果然还未到家,尤应蕊把行李箱塞进衣橱内,房间里只有一个人住过的痕迹,她走进洗手间,看到明成佑的剃须刀和漱口水等物品凌乱摆着。
尤应蕊伸手收拾,也不知佣人是请来干嘛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尤应蕊在洗手间转了圈,一个人的洗漱用品,一个人的浴袍,幸好,没有别人的痕迹。
她在房间内并未开灯,也没有给明成佑打电话,尤应蕊走出二楼阳台,夜色漆黑如墨,心里的急切和兴奋随着等待时间的漫长而越堆越重。她现在就想见到明成佑,哪怕听听他的声音,让她看着也好。
视眼中出现一辆车子,由远及近,到了中景濠庭的门口,尤应蕊就着夜色才勉强认出是一辆红色的车。
车上的人并未立即下来。
尤应蕊紧张地揪着胸口,心跳越渐加速,好像有什么即将要呼之欲出。
傅染解开安全带,明成佑面色惨白,眉头紧紧蹙起,原本性感的薄唇无力抿成道直线。
傅染伸手推了推他,“到了。”
明成佑胃里一阵翻腾,猛地推开傅染的手下车,他快速冲到路牙石旁剧烈呕吐。
也只是干呕,吐也吐不出东西来。
傅染从另一侧下车。
尤应蕊身子往后缩,尽管相隔甚远她却一眼能认出傅染来,她们彼此是对方心里的一根刺,尴尬的身份始终不能介怀。尤应蕊忍着眼泪,不敢让明成佑和傅染发现她。
傅染大步走向明成佑身边,伸手在他背后轻拍。
见他这样难受,傅染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我扶你上楼吧,喝点水有可能会好受些。”
明成佑弯着腰不动,傅染拉住他的胳膊让他搭向她的肩膀,明成佑眸内透出半分醉意半分清醒的迷离,他怔怔望向傅染,似是不确定,重重唤了句,“有染?”
她脚步一滞,眼睛盯着门口不敢别回去看明成佑的脸,握住他腰际的手不由紧了紧。
走进客厅,鞋子也没换,傅染带着明成佑往二楼方向走去。
尤应蕊回神时楼下哪还有两人的身影,她想起明成佑的警告,急忙想离开,脚步刚回到卧室就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她情急之下再度回到阳台,轻声将窗帘和落地窗全部拉紧。
与此同时,傅染推门而入,她吃力得将明成佑带到床边,傅染打开床头灯,给他接了杯水,“喝吧。”
明成佑拿过水杯,乖乖喝完。
傅染满头大汗,累得直喘气。
明成佑抬起脸,眼里的潋滟之色转为暧昧,“现在没有别人了,你要是热的话可以脱。”
傅染见他酒醒了些,“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今晚留在这吧。”
傅染一惊,没想到明成佑会提这样的要求。
眼见她脸色不自然,明成佑笑着伸出双手撑在身侧,“我是说很晚了回去不安全,二三楼房间多得是,你可以随便挑,”见她眼里的戒备之色慢慢退去,他这才补了句,“紧张什么,我没说让你跟我睡一张床。”
阳台外,尤应蕊缩在阴冷的角落内,屋里明成佑和傅染的对话一字不差落入她耳内,她咬紧唇肉,细想两年来,明成佑就从来没跟她这样说过话。
他语调带着调侃,却是难得的轻松。
他对着傅染说,让她留下来?
是要进行到那一步了吗?这么快。
尤应蕊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眼睛透过没有全部掩起的窗帘望向房间内。
“我自己开车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傅染还是老样子,面容艳丽神色却清冷,“我走了。”
她转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拿包。
明成佑伸手一把将她扯到跟前,手臂绕过傅染小腹将她整个人压到床上,他双手往她耳边一撑,男上女下的姿势已摆了出来。
尤应蕊心里骤然生疼,视线也开始模糊。
傅染头发散开,一团乌黑亮丽沿着床中央平铺,她严肃的连鼻尖都微微皱起,“你又想做什么?”
“傅染,我要你一句实话。”
傅染抿着嘴唇不说话。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从我们联姻到现在,你一点点都不曾心动过?”明成佑俊脸逼向傅染,眼里的厉色令她无处遁逃。
傅染想起往昔,彼时的明三少。
他曾对欺负了她的人说,甩了我老婆巴掌还敢说有事求上门?有多远闪多远去。
她记忆里最深的一句话,永远是明成佑对她说的,傅染,我们结婚吧。
眼里氤氲出薄暮,傅染失神地盯着明成佑,他们隔得很近,彼此的气息都能相互感应得到,明成佑望入她潭底,那汪黑色似要拉着他一道沉沦,他试着挣扎,无力,明成佑嘴唇封住傅染,双手同她紧紧相拥,那骨子力道,恨不能将她生生嵌入自己体内。
尤应蕊伸手掩住嘴,鼻尖酸涩难止,她慌忙从包内小声地翻出手机,按了快捷键拨通明成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