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她这幅神色,蹙起眉头,伸手拍向傅染的肩膀,“满身俗气的香味,赶紧去洗了,待会弄得我身上全是。”
傅染抬起手臂,应该是方才的玫瑰花放在驾驶座内,这会身上全都沾染了这个味道。
她要走,男人的手臂还挡在她胸前。
傅染推了把也不见他有让开的意思,话到嘴边,猛然一阵失重,傅染下意识两手抱住男人的脖子。
二十来平米的浴室内,门口的镜子上这会氤氲出一道道模糊的身影,纠结缠绵的水渍顺着蜿蜒而下,热气腾腾的薄雾聚在天花板处,里面的水声暧昧而激烈,伴随着的,总有些不堪入耳,却又异常美妙的嘤咛声。
浴缸内的水总也承载不满,顺着洁白色的瓷砖铺开一层又一层。
深浅交错的喘息,和着浪花般的激涌,一双纤瘦的手掌难耐地按向墙壁,继而,整个人又被抵过去。
贴近的胸前感觉到冷,她缩起肩膀,男人两手按在她肩胛处,用力地将她倾轧。
半晌后,如火山的熔岩爆发后,又陡然恢复平静。
傅染洗过澡,伸手去够衣架上的浴袍,男人拿起一条浴巾,自胸前缠住她的身子,在她腋下搭扣后,“穿那么好做什么?”
傅染垂眸,将浴巾往上拉了拉,两条白皙的腿还露在外头。
男人照例裹住下半身,拉住她的手走出去。
房间内停着辆餐车,他替傅染吹干头发后,拥住她走到窗前。
大掌一挥,天色尽管依然沉暗,但有胜似火的晚霞在天际流延,男人脸埋在傅染颈间,深吸口气后只觉身心舒畅无比,“这会,全是我的味道了。”
傅染身子往后,同他面颊相贴,“总算能这样安安静静地在一起了。”
男人手掌在她腹部摩挲,“生孩子的时候,很痛吧?”
她点头,小脸微皱,“从来没吃过那样的苦头。”
傅染又想起那个晚上,眼眸轻垂后,满目怅然,男人也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肚子饿吗?”
她随手拉上窗帘,“有点。”
男人将她带到餐桌前,开了瓶红酒,掷入冰块后能看到一层层叠起的泡沫,他手腕微微晃动,浓郁的红色漫过透明,将里头的冰块也染成同色。
傅染接过他手里的酒杯。
“你还是少喝点吧。”
“之前一直忍着,是真没办法,”男人将杯口压到唇边,那种色泽,将他的唇也浸出了潋滟之色,他唇角勾起抹不怀好意,“再说做都做了,还能有什么比这更激烈吗?喝点酒而已,无妨。”
傅染浅啜口,还未来得及吞咽。
抬头看到男人凑过来的俊脸,依旧是眉目疏朗,五官深刻有型,他食指挑起傅染的下巴,舌尖启开她的唇,她一口未能咽下的红酒硬是被他掠夺个干净。
唇齿留香的冷冽,伴随着红酒,刺激中却又温婉。
傅染伸手抵在男人胸前,被男人拉下后改为环在她腰际。
他同傅染交换个位子,让她跨坐到自己的腿上。
由于裹着条浴巾不方便,男人索性一把向上推,让她的两条腿完全挣脱束缚。
舌尖带着纠缠,如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他扫过傅染的贝齿,手臂难耐地圈紧她。
她气喘吁吁推开他,男人手掌在她腰际轻拍。
“以后时间还多得是,慢慢来。”
傅染光脚踩着地板,男人脑袋微侧,手掌撑着下颔,“要来个裸舞吗?”
她整了整身上的这件‘衣服’,没好气地瞪他眼。
男人将切好的牛排递到她手边,傅染晃着两条腿,“不过喝着红酒吃着牛排穿成这样,我们应该是第一例吧?”
“谁说的?”男人唇瓣浅弯,“这酒店里的事不用猜都能知道,有些可能索性光溜着用餐,我们这还是文明人。”
傅染忍俊不禁,又似想起什么,开口道,“我答应了妈让二哥来mr的事。”她抬起眼帘瞅着男人的神色。
他自顾咀嚼,抬首见她望向自己,“我说过mr的事你不必来问我,自己决定就好。”
傅染放下刀叉,“总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让妈放心的唯一一个法子也只有这了,二哥之前也接管过公司一段时间,倘若真的能帮我,未尝不是件好事。”
男人叉起块切好的牛排放到傅染嘴里,“那你现在在担心什么?”
“不知道,”傅染摇摇头,“说不清楚的感觉。”
“没事,”男人又叉起块递向她,“自己留个心就好。”
傅染点下头,张开嘴咬到嘴里才发现方才的还未咽下去。
“还有,我舅舅那边……”
她略有吃惊地抬头,“你都知道?”
“总之,小心点,我虽然不知道里头的事,但也能料个大概,傅染,我爸之前的那个秘密未揭开前,大家就都顾着自己的利益,何况现在知道私生子并不是明铮,如今就剩下你守着mr,那边是无论如何都要插一脚的。”男人啜口红酒,眼色平静如常。
傅染顿时食欲全无,“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摆脱掉那些纷争?”
“除非你从未涉足过这样的地方,”男人把酒杯放回桌面,“不然的话……”
傅染也懂,尔虞我诈向来不是哪个时代的专利,别说不是亲舅舅,就算是亲的,也不一定会全心全意对你好。
春色被红酒给滋润后,越发娇艳。
男人朝她招招手,她面色警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