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知道不对劲,李蔺辰起身后走到她身侧,架起傅染往外走去。
走廊上有人经过,男人给傅染披了件外套,“外头可能凉,让你别多喝酒你又不听。”
傅染脚步虚软,被他一路拖着走出饭馆。
李蔺辰将她塞进副驾驶座,然后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后倒车时,两手握紧方向盘,手背处因激动而绷起一道道青筋。
傅染疲软无力地瘫坐着,“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放心,只是一点让你浑身无力的药物而已。”
傅染望向窗外一道道后退的景物,“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蔺辰侧脸紧绷,咬肌因用力而凸起,他没有回答傅染的话,只是加快车速。
车子来到城郊的某处。
傅染想拖延时间,下车时用力扳住车门,李蔺辰使劲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他腿脚不便,只能抱住她将她强行带向前。
这儿属于简便的度假村,跟城里的旅馆一样,有单独的每间房,李蔺辰拿出房卡的时候,傅染才开始害怕,她右脚下意识往后缩,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自己能听个清晰。
李蔺辰手伸向她肩膀,傅染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
脚步趔趄栽进去,傅染一眼看到坐在床上的龚愿。
她比那天傅染看到的时候,更加憔悴,满脸新伤,惨不忍睹。
龚愿目光呆滞抬起,落到傅染的脸上,嘴唇张了张,“我跟你说过他是变态的,你非要往火坑里跳。”
李蔺辰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后灌入嘴中。
傅染被龚愿扶起后坐在她身边,傅染抬头见她裂开的唇角,“知道他变态你为什么不走?”
“你不懂。”龚愿没有再跟傅染说话,别开了眼。
李蔺辰跛着脚坐到二人对面的床上,他目光毫不掩饰射向傅染,潭底的冷戾及阴狠藏匿不住。傅染被他盯得全身发毛,也不知道她跟李蔺辰是何时结下的梁子。李蔺辰胸膛剧烈起伏,太阳穴处的青筋一道道犹如要爆开,龚愿眼见不对劲,推了把傅染,“你赶紧走!”
李蔺辰猛地起身,抄起龚愿的头发将她掼到地上。
龚愿脑袋撞到床头柜,眼冒金星,傅染弯腰想拉她,“你居然对个女人下这样的狠手。”
李蔺辰擒住傅染的肩膀后将她推到床上,他拖着条腿走向衣柜,从里头翻出个袋子,找了根绳索后回到傅染身前。
“李蔺辰,你想做什么?”
他几乎不费力气将傅染的双手绑在身后,龚愿手掌按向额角,鲜血汩汩顺她的指缝间淌出,整只白皙的手被血染红,她背贴着床头柜,黑白分明的眸子死寂沉沉盯向李蔺辰。
李蔺辰坐回床上,目光触及龚愿,他一脚踢过去,“当初走得那样狠,为什么还要回来?”
脚上力道很猛,龚愿却咬住唇肉没有喊出声。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李蔺辰两手撑在身侧,视线重新望向傅染,“你说明成佑当时心脏病死了多好?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傅染从他话里找出端倪,“难道你跟成佑之间有事?”
李蔺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自顾往下说,“傅染,你当初就不该悔婚。”
“难道仅仅因为这样?”傅染难以置信。
“如果他死了,你就会跟我结婚,还有你儿子是叫瀚瀚对吧?应该很可爱,我想想我这个‘爸爸’会怎么对他,今天折断他一条小胳膊,明天折断他一条腿?”瞅见傅染眼里的惊骇及愤怒,李蔺辰笑着又道,“放心吧,我会替他治疗的,治好了再重新开始,肯定很有趣。”
“变态,神经病!”傅染怒喝。
李蔺辰站起身,弯腰后眼睛逼向傅染,“至于你,我想过很多种方法,每每都心痒难耐,可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们究竟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说,你喜欢粗一点的鞭子还是细一点的?粗点的抽到身上会皮开肉绽,就是看着难看些,假如是细鞭子,伤口倒很好看,不过很疼,剜进肉里面跟被针刺过一样,你先告诉我你会选哪一样?”李蔺辰喷灼出的热气让傅染觉得全身冰凉,她艰难地咽下口气,李蔺辰冲脚边的龚愿道,“你可以问问她的感受,她两样都挨过。”
傅染猛地用额头撞向李蔺辰,男人猝不及防往后倒,手掌撑了把床沿但由于腿脚不便还是狼狈地栽倒在地上。
傅染头晕目眩,手肘撑起往后倒的上半身,李蔺辰掌心扶着额头,半晌后才回过神。
他坐回床沿,肘部撑着膝盖,傅染看向男人头顶,他猛地抬起眼,目光凶狠。
傅染咬紧唇肉,紧张地挣动下,发现手被扎得很紧。
李蔺辰随手抓过地上的龚愿,他卡住龚愿脖子将她按进被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肯在要你吗?真要知道是吗?”
“蔺辰,你松开,我好难受。”
李蔺辰加重手里力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也不可能成家,车祸夺去的不仅仅是我一条腿,你懂了吗?”
龚愿想着男人话里的意思,她脸色涨红,痛苦地摇晃脑袋,“我不介意,真的。”
李蔺辰松手,一巴掌抽向龚愿,“不介意?有哪个女人不介意?”
“李蔺辰,”傅染在他身后喊道,“你想杀了她吗?这样会死人的!”
李蔺辰气喘吁吁盯向傅染,他手指向龚愿,“你知道当初那场车祸怎么发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