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倚在车窗前,思忖片刻还是打算给明成佑打个电话。
平时若无紧要的事情,他的电话她是绝对不会打的。
“喂,有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做什么?”明成佑问的干脆。
“家里好像没人,萧管家呢?”
明成佑话语间透出不耐,“我不知道,还有事么?”
“我钥匙忘在家了。”
明成佑直接告诉她,“我晚上有会议要开,不能早回去。”
“那我来公司吧。”也只有这个办法。
明成佑二话不说却将电话给掐断。
傅染听到对面传来嘟嘟声,她把手机放回包内,打算去趟堑堃。
驱车赶到公司,却被堑堃的前台给拦在下面。
傅染说明来意,前台小姐目光犹疑扫向傅染,“对不起,三少不在。”
“他不是说晚上要开会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他确实刚才才出去,也没说去哪。”
傅染失望地走出堑堃大楼,明成佑站在顶层办公室居高而望,傅染双手插在兜内慢慢悠悠走向前,她脑袋垂着,目光透出些许茫然。
明成佑唇角始终勾翘起笑意,估计傅家她是不会回去的,晚上跟况子他们约好要去玩,想来也要到后半夜。
明成佑就是见不得她自作聪明的样子。
再说她自己不是还有朋友么,哪边不能待,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傅染最后还是要打电话给他,除非她真不想再进明家这个门。
漫无目的地逛了圈,傅染找个地方吃晚饭。
她没有回傅家,也没有找秦暮暮和宋织,她不习惯一有事就跟别人诉苦。傅染眼见时间差不多,便开车再度回到依云首府,远远能看到笼在黑暗当中的别墅,她禁不住失望。
给明成佑打电话,却始终没人接。
傅染打开车内的音响,也不知等了多久,她试着再次拨打男人电话,还是不接。
隐约,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她的钥匙放在包里从来不会去动,照理说不可能会落在别的地方。无独有偶,今天依云首府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傅染犹豫片刻,想打电话给李韵苓,想了想,还是作罢。
这样只会让她跟明成佑的梁子越来越深。这毕竟是明家,他想出其不意地整她,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在车里坐得时间太久,傅染拉紧领口下去走走。
明成佑的车从不远处驶来,他一眼看到依云首府门口停着的奥迪车。“等等。”
开他车的是个女人,她轻踩刹车,“三少,怎么了?”
明成佑示意她将车停在路边。
傅染翘首以盼,不住踮起脚尖看向花园内,人都被明成佑给支走了,说她聪明吧,显然比谁都笨,大冷的晚上站在这喝西北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非要把自己弄得无家可归似的?
傅染高挑的背影在月色朦胧中被拉长,更显几分萧瑟,明成佑见她不住垂着头,将门口那条路都快走出个坑来。
“三少?”旁边女人不确定他的意思,“要过去吗?”
明成佑摆下手。
车子缓缓开向前,车头灯打过去,傅染猛觉一阵刺眼,手臂下意识挡住眼帘。
女人把车停在大门口,下了车冲明成佑道,“三少,改天接着玩,我先回去了。”
“把我车开着吧。”
明成佑从副驾驶座上下来。
“那怎么好意思?不都说男人最爱的是车吗?我怎能夺人所爱呢?”女人开着玩笑,人已经回到车前。
“错,男人最爱的是女人。”明成佑指了指她,脚步走向前像是才发现傅染似的,“你怎么在外面?”
“家里没人,我钥匙不见了。”
“是么?”明成佑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忘记跟你说了,我给萧管家她们放一天假,今晚依云首府就我们俩。”
女人开着动感的音乐跟明成佑挥手再见,傅染跟着他进到依云首府内,她冻得双手冰凉,就想赶紧上楼洗个热水澡。
明成佑满身酒气、烟味,傅染停好车回到卧室,男人正准备去洗澡。
“要一起吗?”
傅染摇头,目光看到床头柜上的钥匙。
她走过去将钥匙拿在手里,然后放回包中。
他洗得很慢,傅染安静地坐在床沿等他,约莫半小时后,才见明成佑出来。
他边用毛巾擦拭头发边走向傅染,她身体这才转暖些,起身要去洗澡。
明成佑将手里的毛巾丢给她,“给我擦擦头发。”
说罢,人往沙发上一躺。
明成佑眼睛盯着傅染的神色,她接过毛巾给他擦拭,明成佑两手环胸,“我要说今天是我有意这样对你,你会怎么样?”
傅染潭底静谧,“还能怎么样,不是给你擦着头发吗?”
明成佑望见她冻得乌青的嘴唇。
他一把扯过毛巾,“去洗澡吧。”
傅染也没再说话,拿起准备好的衣服往浴室走去。
她习惯性将门反锁,傅染将浴缸内放满水,明成佑站在门口能听到很响的水声,氤氲出来的热气并未让傅染立即便觉得温暖,她四肢仍旧冰凉,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凉意。
傅染脱了衣服坐进浴缸内,她两腿屈起,双手抱紧膝盖,花洒洒下来的热水都落在傅染裸露的背部。
明成佑不知不觉站在她身后。
傅染这个动作维持了很久,她没有立马擦洗,黑色的长发粘结成一团落在颈后,让她整个人的骨架显得越发纤瘦和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