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他如今却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啊。他这时候敢对马超说个不字吗,至少他真是不敢这么做的。而且他看着马超那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不去当这个说客了。无奈啊,都是无奈。
于是他便说道:“州牧既然如此看得起璋,那么璋对此事定当尽力而为!”
马超闻言则摇摇头,“不,季玉,此事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成功才行!”
刘璋一听,他是心中直叫苦啊,自己就是个可怜人,混得太惨了。一个益州牧如今居然是落魄到了如此地步啊,他忙回答道:“是,是,还请州牧放心,此时璋一定办成,一定!”
这话刘璋说得都没底气,而马超他自然也是听出来了,只见他对刘璋一笑,然后便说道:“季玉,如果此去不能说服张任的话,那么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马超是笑着说,但是明眼人可都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笑里藏刀啊,太可怕了。
刘璋一听一看,他脖子一凉,心说不用回来了?那么马孟起他这个意思,就是自己不用活了?不,不能就因为一个张任就搭进去自己的小命儿啊,刘璋他这时候才知道,为何刚才马超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说服不成张任的话,那自己的小命儿可保不住了,怎么能这样儿啊。
不过刘璋他却也不敢反驳什么,只能说道:“是,璋为了自己着想也不能不成啊,州牧还请放心就是!”
马超微微点点头,“好,既如此,就让益德陪季玉你出城一趟吧,放心,有益德在,定能保护你周全!”
刘璋心中骂道。还护我周全?我看分明就是你马孟起派张益德监视于我。怕我趁机逃跑吧?不过如今都这情况了,自己还能跑吗?跑能跑哪儿去啊?
刘璋在心里是暗暗摇头,不过嘴上却还是说着:“多谢州牧了,璋看事不宜迟,还是赶紧前去说服张任为好!”
马超满意地对他点点头,“季玉能如此想,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啊,好,去吧!”
马超那边儿是早已安排好了张飞。跟着刘璋一起出城。确实不是保护他,就是看着他的。不过马超也知道。如今刘璋他也确实是耍不出什么花样儿来的。但是所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凡是还得是小心谨慎为好啊。
张飞知道自己主公交给了自己这么个差事,他确实是不太愿意。不过不愿意还能如何,反正这时候自己也没什么事儿,那么做个监视刘璋的人,那就做吧,只要有自己在。他刘季玉就休想如何。他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自己的手中,对,这好像有个词叫什么来的,插翅难逃,对,就是这个词啊,张飞心说。
张飞看着刘璋他是忍不住直笑,而刘璋他确实是不懂这个张益德为何如此。但是他却觉得从自己后背就往外冒凉风啊。心说这张益德难道也是笑里藏刀,不过他可不像是如此之辈啊。
刘璋这时候还发傻的问了一句,“不知张将军为何如此发笑啊?”
张飞则说道:“主公让我护你周全,放心吧,有我在,你觉得周全得很啊!”
说完这次是大笑了,不过刘璋也知道,他张飞绝对不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也不能再多说了,只能在张飞的“保护”之下,两人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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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外凉州军的大营,而此时营内的凉州军也就一千多人在这儿罢了,其他的都在成都城内。不过此地却有雷铜留守在此,至于黄权则早被马超给派往成都城内去处理事务去了。毕竟如今是刘璋刚降,所以需要处理的大小事务也确实是太多了,而就郭嘉一个人,就算再加上张松,还是处理不过来的。虽然也有益州投靠的官员在,但是马超确实对他们还不怎么信任,所以就是不如用自己人来得更好。
而很显然,黄权自然就是自己人了,对马超他来说,至少他黄公衡比那些人投靠自己来得早,而且还算是有些忠诚,却不是那些人所能比的。
张飞和刘璋出了成都,来到了凉州军大营后,他们就见到了留守的雷铜。而对雷铜来说,留守也是自己主公交给自己的一个差事,他当然得好好去做了。而这时候一听张飞他们来了,他是赶紧请两人入了中军大帐。
彼此见过面后,闲聊了几句,然后张飞就带刘璋去了张任的帐中。要说凉州军的财力物力确实都不错,而且张任他也还算是个客人,所以是一直都被马超安排在了单独的大帐中。此时估计他应该正在大帐中看书吧,众人可都知道,张任没事儿就爱看看书,用他的话来说,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所以学海无涯啊。
这就是张任比一般武将都强的地方,像他如此的武将确实没几个,人家不是练武就是练武,有几个看书的。当然了,也并不是哪个武将都识字,其实不识字的还是大多数的,所以就更别说是看书了。更何况书属于贵重的物品,绝不是穷人能有很多的东西,读书人还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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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时已来到了张任的大帐前,张飞他自然是不会进去了,而他就在帐外守着,刘璋则是直接步入了大帐之中。
要说张任他此时正在捧着一卷书看得是津津有味,虽然他也知道些成都城内的一些变故,但是他却觉得这些和自己也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而等这一切都完事儿了之后,自己就可以归隐山林了,难道他马孟起还要把自己软禁起来不成?别说这事儿要对他名声有损,就看自己和赵子龙师兄弟的关系,他马孟起也绝对不会去做如此不智之事的。
结果这时刘璋已经进了帐中,张任知道帐外来人了,也不是什么士卒,要不不能就这么直接进来。他则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头一看,居然是自己主公,刘璋刘季玉。心说他怎么来了?难道这是要……
张任赶紧站起,忙说道:“任不知主公前来,真是……”
刘璋连忙一摆手,打断了张任的话,他苦笑道:“张将军可别再如此称呼璋了,如今将军乃是马孟起的座上客,而璋不过就是个阶下囚而已,将军可千万不要如此啊!”
张任闻言,没来由地一阵心酸,想起自己老主公是何等人物,可惜他这儿子也实在是……
“主公千万不要如此说,主公请坐!”
刘璋无奈摇了摇头,他也不计较这些了,不过如今看张任还能叫自己声主公,就比那些直接投降的人强太多太多了。可惜啊,张任他最后也得投靠他马孟起,而不再是自己的属下了。
刘璋坐下后,张任问道:“不知主公此次前来,是所为何事?”
刘璋心说,你张任这就绝对是明知故问了,我做什么来了,你张任还能不清楚吗,看来是非要我直说才行啊。
于是他说道:“此次前来,是特来做说客耳!”
张任是心中苦笑啊,心说,你马孟起为了能让自己归降,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主公当知,任如今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所以此次主公来了正好,任正准备和主公说,任今后当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了!”
刘璋一听,心一下就落到了地里去了。心说你可别这样儿啊,就算我能同意了,可马孟起他不想放过你我啊。你要是如此的话,第一个我就得活不成,然后……
不堪设想啊,刘璋的脸变成了苦瓜,他对张任说道:“璋自认为对将军甚为信任,如今将军可要帮帮璋啊!”
说着刘璋都快哭了,就要给张任跪下,张任一看,连忙是站起,然后赶紧是扶住了刘璋,他说道:“主公,这,这却是何意啊?”
刘璋也不准备跪了,在张任的面前,自然也没什么隐瞒的,他长叹了口气,说道:“将军啊,那马孟起可是说了,如果这次我没能说服将军,我,我,我可就活不成了!所以如今璋的性命可全在将军之手啊,如果将军真归隐山林的话,那么就让璋身死在将军面前,也算是一了百了了,要不最后也还要被马孟起所辱啊!”
张任一听,估计能有一刻钟,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唉,如此也罢,我答应就是了!”
张任算是明白了,马超这次是直接用刘璋来逼降自己。如果自己要是对刘璋还能讲点儿情面的话,那么自己怎么也不能看着他身死。所以自己要是归顺了马超,加入了他的帐下,那么刘璋以后肯定能生活得不错,这就是他马孟起的意思。
张任算是都明白了,这就是阳谋,逼迫自己就范,而自己还不能不如此。因为虽然刘璋他是对自己没什么恩义,但是他父亲有啊。自己老主公对自己的恩深义重,如今他就剩下了这么个儿子,自己要是保不住他的血脉,自己如何能对得起老主公对自己的恩情。
所以张任却也不得不承认,马超这招高明,直接戳到了自己的软肋之上。自己没什么亲人,就一个师兄一个师弟还有个老师,然后没欠过什么人情,但是却受过刘焉的大恩,所以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刘璋身死吗,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