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公务,唐锵又专门去找了唐赛儿,也不知道两人在屋内谈了什么?
王大力只看见唐赛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而唐锵出屋的时候,脸上红红的,好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
见到眼前这一幕,王大力顿时就怒了,恶狠狠的说道:“公子,这娘们真是不知好歹,您能看上她,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打人,小的现在就带人去把她抓回来,今晚给您暖床……”
还不待王大力说完,唐锵便一脚踹了过去。
“你知道个屁?没事别瞎寻思,你家公子是那种好色之人么?我不过是给了她两个选择,谁知这女子竟然如此彪悍,恼羞成怒便动手了。”越往后说唐锵的声音越小。
王大力猥琐的问道:“什么选择啊?”
“第一个选择是放她走,然后保证一辈子都不与朝廷为敌;其二便是让他嫁给吴王殿下做个侧妃,这样她们主仆俩就不用漂泊了,大力,你摸着良心说,这两个选择是不是都是为了她好?”唐锵低声回道。
王大力强忍住笑意回道:“公子仁慈,是那女子太不识好歹了。”
“哼,那是自然,走,咱们也去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启程回家了,回到家中,你就跟着连升去读书,你这脑子瓷笨瓷笨的,我是不愿教你了。”
提起读书王大力顿时就没精神了,虽然跟着王伯识过几个字,但也只限于认识而已,那些字连在一起,王大力就不知道该怎么读了?
看着王大力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唐锵不禁怒火上头,破口大骂道:“瞧你这点出息,让你读书跟害了你似得,我可告诉你,这次回去你要还是这副德行,那下次老子就不带你出来丢人现眼了,老子好歹是个状元,旁边跟的随从却大字不识一个,丢不丢人啊?”
“知道了,公子,小的现在就去准备。”
唐锵归心似箭,甚至连当地官员的送行宴都拒绝了。
但当唐锵来到北门的时候,还是被百姓们给拦住了,大明的百姓都是淳朴的,听说自己的救命恩人要离开了,便扶老携幼的挎着篮子来送行了。
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丈在张尧的搀扶下来到唐锵的马前重重跪下,唐锵不敢怠慢,连忙下马扶起老人家,按照《大明律》规定,这个岁数的老人碰见皇帝都不需要跪拜。
张尧叹了口气道:“大人,这位老丈今年已经八十有二了,话也说不清了,今日特此来感谢您,您可不能拒绝,上海县没有金银珠宝,但这些不值钱的土仪您可得带走,这都是乡亲们的一片心意啊!”
“哎,还折腾老人家出来做什么?”唐锵无奈的说道。
“这谁也拦不住啊,这位老丈姓王,儿女都逝世了,只留下了一个孙子,可谁知前几年老丈的孙子在回他岳父家的路上遇到了倭寇,他的孙媳不堪受辱,投河自尽,王老丈的孙儿也被倭寇活活打死。”张尧伤感的说道。
一番话说的旁边众人也是泣不成声,上海县这些年没少被倭寇折腾,基本上哪家哪户都有人死在倭寇手中。
此情此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反正人只要身处在这种情境中,即使是再懦弱的人,也会生出一种热血与豪情来。
唐锵从一位老婆婆手里接过来一碗酒一饮而尽,喝的很豪迈,没有一点偷奸耍滑。
唐锵擦了擦嘴大吼一声道:“父老乡亲们,大明建国至今已有三十余年了,这三十年来倭寇就没断过,咱们上海县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在倭寇手中,家仇国恨,咱们都要记住,此次朝廷下定决心剿倭,就是为了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所以这胜利不是我唐锵一个人的,而是属于大家,属于皇上,属于大明的,今日唐锵不才,邀天之功,方才得此大胜,实乃侥幸啊。”
“皇上万岁、大明万岁。”在张尧的带领下,震耳欲聋的“万岁”声响彻了整座县城。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一座酒馆内,一位中年人正坐在二楼深沉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此人正是白莲教大当家杨涛。
看着被众人包围在其中的唐锵,杨涛淡淡的说道:“难不成真的有人天生便适合做官?唐锵今年不过十七岁,就可以在如此环境中淡然处之,真是了不得啊。”
“大当家不必羡慕唐锵小儿,若您当了官,一定会比唐锵更出色。”杨涛身后一位中年文士笑着奉承道。
“老何啊,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人,日后你我步入官场,他们就是咱们的先生,明白么?”杨涛摇了摇头道。
“大当家,不知为何?属下这心里总是不安,您说杭州知府许诺给您一个八品县丞的官职,这官是不是有些小了?”
“哈哈,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邹泰那老东西恨我不死,所以他能给我一个八品官已经不错了,若他真的许诺我一个四五品的官职,那才是有鬼呢,那老东西现在估计也是有苦难言。”杨涛不禁大笑道。
“大当家的英明,属下佩服。”
杨涛重重拍了一下老何的肩膀笑问道:“老何,看着唐锵,你羡慕么?”
老何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又连忙摇了摇头。
杨涛摆了摆手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学会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们读书不就是为了今日么?”
“大当家的所言甚是,是我孟浪了。”老何拱手拜道。
杨涛叹了口气道:“等我们进了官场,其实也可以学习一下唐锵。”
“啊,咱们现在再去参加科举是不是有些晚了?”老何不解的问道。
“哼,愚蠢,谁让你去参加科举了?我是说跟唐锵一般与皇家人搭上关系,这天下毕竟还姓朱,而且老皇帝现在已经是力不从心了,说不定哪一天他的那些儿子们便会为了那至尊之位打起来?我们若是投靠了藩王,运气好的话可以得到一个从龙之功,退而求其次也可官运亨通。”杨涛冷哼一声道。
“此言有理啊。”老何心悦诚服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