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声,最终还是选择换了姿势,用空出来的那只手从她的小腿后面穿过,将人横抱在了胸前。
总算得到了想要的姿势,脖子也被解放了,辛西娅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脊背在他的臂弯里放松了下来。
“你能...送给我去泰莫利亚的小镇上吗?”她试探的问,随后握紧了腰间的袋子,“我可以付给你钱的。”
凯厄斯正在往他的住处走去,面容冷漠的看她,“钱?”
她对他的价值仅仅是络迦的妹妹,还有那仅存的善意触动到了他而已。
“啊对。”辛西娅将黏在脸上的头发丝顺到耳后,将腰间的袋子拿了起来,脸上有些尴尬的说:“这是哥哥给我准备的,受到过圣水洗礼也受过祝福的金币。”
“虽然我很想将它给你,但...”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发现凯厄斯在看她后又红着脸低了下去,“但你应该不能用...会受伤的,所以我要去镇子上换别的钱给你。”
“可这是我最后的资产了...”辛西娅瞅着他的胸膛,见他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声音越来越低,哭腔又上来了,“可不可以少拿一点。”
凯厄斯忽然顿住了脚步,眼睛眯了起来,“受伤?我?”
辛西娅茫然的点点头。
凯厄斯非常强硬的纠正她,“这种事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光明神进度:5%】
辛西娅:...???你确定?
如果一次两次还是巧合的话,这次她有充足的理由怀疑,眼前这个青年身体里藏了光明神。
不然为什么进度条都在围绕着他增长!?
但为什么被黑暗诅咒的青年跟光明神有扯不开关系啊!
辛西娅倍感头疼,也明确明白自己绝对不能离开他。
孤身一人在泰莫利亚真的太危险了。
凯厄斯一直停留在原地,在等辛西娅回答他。
在他又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她很配合的说道:“我知道了。”
“那...能少收点钱吗?”
凯厄斯非常不明白为什么他给了她一种自己很穷的错觉,他忽然很暴躁的说了一句,“我要全部。”
辛西娅:...
这人真是奇怪。
“哦。”她垂下头,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那正好自己不就无家可归了,她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把自己塞到他身边了。
不管他到底和光明神是有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进度条在涨,就没问题。
但没一会,辛西娅又开始发抖了。
夜里的森林温度真的低的可怕,也不知道凯厄斯是不是在故意折磨她,他虽然是漫步走着的,但几步就能闪出去老远,狂风拍打在她的身上,加上湿漉漉的衣服她真的要冻死了。
“凯厄斯先生。”辛西娅努力往他的胸膛里缩去,声音抖个不停,“能先停停吗?真的好冷。”
她真的好麻烦。
凯厄斯皱起眉毛,很是不高兴的看她。
“我需要火堆。”辛西娅印着头皮说道:“我真的要冻僵了。”
伤口也痛的要死!他是从没有接触过女人吗!为什么会有这么粗鲁的人!
辛西娅真的好想骂他,脸上却还得挂着委屈的表情。
这种极端的反差,让她觉得自己可以再拿一个影后奖了。
她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阵暖流从头到脚浇了下来。
湿漉漉的头发瞬间被烘干,黏糊糊的衣服上水汽全部跑了出来,就连一些树枝划破的口子都被修补好了。
这还是辛西娅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么神奇的神术。
她不敢抬头去看凯厄斯的脸,害怕他会因为自己眼里的新奇而察觉不对漏了陷。
“谢谢。”辛西娅揪着他胸前的衬衫衣服,态度认真的道谢。
还没等到黎明升起,她就被带到了泰莫利亚的一个城邦里。
辛西娅有些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在到达这个混乱的附属国时她强打起精神,抓紧了手里的金币袋子,“我要现在给您去换金币吗?”
不等凯厄斯回答,她就紧接着说:“真的不能给我留下一部分吗?我没有地方住了。”
凯厄斯依旧没搭理她,辛西娅再接再厉,“或者...您能收留我一段时间吗?我的哥哥一定会回来接我的。”
他忽然将人放了下来,“到了。”
辛西娅一愣。
他就没打算丢下她啊。
因为她的苦情计起作用了?
她望着面前的台阶,那直通二层。
凯厄斯率先走了上去,将木质台阶踩的咯吱作响,他已经在思考络迦什么时候来接她,迫不及待的想把人的头骨都打碎了。
辛西娅跟着凯厄斯走到楼上,进入了一间装饰简单的房子里。
天还没亮,室内太黑,辛西娅一脚撞到了桌角上,惊呼一声。
紧接着一盏灯就亮了起来,凯厄斯将煤油灯放在桌子上,昏黄的灯光将他的面部线条照的都柔软了一些,看上去不是那么冰冷吓人。
“这是你家吗?”
辛西娅忽然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凯厄斯,这装饰简直用家徒四壁形容在合适不过。
卧室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张桌子,就连盥洗室的门都破了个洞。
一下明白了她眼里的意思,凯厄斯面色沉下来,眼里快冻出了一层霜。
“仓库。”他有些咬牙切齿的解释。
辛西娅用着一副我明白的表情,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的凯厄斯先生,你要我这么多金币是合理的,你这么好,应该拥有更好的家庭环境。”
她将腰上的金币解开放在桌子上,朝着他微笑,“明天一早我就把金币换掉送给您,只希望您让我在这里多生活几天。”
“我会洗衣做饭的。”辛西娅非常贤惠的又给自己加了一句。
当然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真的让她这么干。
“随你。”凯厄斯感觉自己更加生气了,他转过身想立马消失在她面前,但辛西娅又加了一句话让他硬生生放下了脚步。
“你是好人,凯厄斯先生。”
辛西娅在桌边坐下,捏着衣角可怜巴巴的说:“你可以留下来睡,我不会占太多位置的,不要去睡走廊,外面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