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谢谢你。”
晚上,胡铭晨家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在餐桌上,胡铭晨端起自己面向的饮料敬向那位陈老板。
“谢什么啊,我发现,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是出了个头,讲了两句话。”陈老板面前放着的是一杯酒,胡铭晨举起饮料,他也跟着举起他的酒杯。
这位所谓的陈老板并不是做姜生意的,他其实是胡铭晨的客户陈大发。
陈大发是胡铭晨找来做托的,因为胡铭晨真的担心其他几个人组成价格同盟,毕竟他们在行业内是相熟的,那种情况难保不会发生,所以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胡铭晨就专门找来陈大发搅局,相当于引入一个域外的竞争者。这样如果他们真的形成同盟的话,也有一个支点可以撬动,另外,要是价格上不去的话,陈大发还可以起到一个促进作用。
反正就算陈大发提价了,其他人不跟进,那胡铭晨大不了就左手卖右手而已,不会亏什么。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要不是有你,我猜今天的价格到了七块估计就不动了。来,我们全家敬你一杯。”胡铭晨发自内心的笑着说道。
胡铭晨说完,胡建军,江玉彩,甚至胡燕蝶和胡雨娇都跟着举起自己或酒或饮料的杯子。
一杯酒下肚后,胡建军就从身上拿出五百块钱出来放在陈大发的面前:“陈老板,这是对你的感谢费,请收下。”
“哎呀,我都没做什么事情,怎么就......这钱你们还是拿回去吧,五百块太多了。”陈大发并没有伸手去拿那个钱。
“陈叔叔,应该的,你忘记了吗,我答应了你的嘛,做人就得讲信用,我总不能干那种得了好处就翻脸不认人的鬼事。”胡铭晨劝道。
在找陈大发来当托的时候,胡铭晨就答应过,他只要帮助演好这场戏,会好好感谢他,只不过当时也没有说清楚到底会感谢多少钱。
所以当看到感谢费是五百块,陈大发还是有些动容的。
“陈兄弟,你就拿着吧,别说小晨还答应过你,就算是没有答应,你帮我们家多挣了两千多,要是一毛不拔,那也说不过去。”胡建军跟着好爽的说道。
别看现在胡建军说得好爽,然而在吃饭之前,胡铭晨暗地里和胡建军与江玉彩说这个事的时候,他们两人还觉得五百块有些多呢,照他们的意思,两百块就差不多了。
可是胡铭晨却不能那么看,人家愿意来帮忙,这里面是有人情的成分,可是,也不能因为有人情成分在里面就那么少。说实话,人家陈大发也是做生意的人,两百块对一般的村民算多,可是对陈大发来说,也只是勉勉强强而已。
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得做好。如果只给两百,陈大发估计也不会生气,但是,他也绝对不会怎么记情,就当成是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交易而已。要是以后胡铭晨还找他帮忙的话,陈大发就会变得兴趣寥寥。
但是五百块就不一样了,既兑现了诺言,而能赢得陈大发的记情。从收益上来说,胡铭晨家也只是给了四分之一多点而已。
反正家里这次已经赚了两万多近三万块钱,胡铭晨的解释和坚持,江玉彩和胡建军只多犹豫一下就同意了。
“可是我才说了两句话而已,也用不了五百块那么多啊。”陈大发看着面前的钱犹豫道。
“陈叔叔,莫非你是嫌少?要是你嫌少,那再加点就是了,你看我再加几百合适呢?”胡铭晨笑着说道。
胡铭晨这样一说,陈大发就退无可退,同时,着也等于是给他一个很好的台阶下。
“怎么还加呢,这我都嫌多呢,怎么会嫌少。行,你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腆着脸收下。”陈大发说着就将那钱拿揣进荷包里。
“来,换我敬你们家一杯,谢谢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是我陈大发办得到的,尽管说,我绝无二话。”胡铭晨帮所有人重新将杯子添满了之后,陈大发主动端起杯子,豪爽的说道。
要是真的只是给两百块感谢费,陈大发估计就不会这么够意思的表现了。
“我家这边也一样的,吃菜,大家吃菜,我儿子一直就说,他做生意,得到你的不少帮助,我们更应该谢谢你才对。”放下杯子,江玉彩笑着说道。
“胡兄弟,江大嫂,你家的这儿子不简单呐,说句实在话,别看我年长那么多,也算做了几年的小买卖了,可是,和你儿子比起来,我都觉得我差远了。”陈大发有感而发的说道。
陈大发说的可不是什么虚词,在这周围,还几乎没有人能够一单生意就赚那么多钱,更别说还是一个孩子,其他人不行,他陈大发也不行。
“陈叔叔,你夸得我都快飘飘然,快不知道我是谁了,呵呵。运气而已,论经验,你丰富得多,以后,还要继续向你学习才是呢。”胡铭晨谦虚道。
胡铭晨不骄傲吗?他内心深处也是骄傲的,只不过,他不能得意忘形。
今天,在卖了那批货之后,胡铭晨家已经得到了太多的溢美之词,那些看热闹的邻里亲友,羡慕赞叹至于,没少往胡铭晨的头上戴高帽。
两万多块钱赚到手,让本来贫穷的胡铭晨家,一下子跃升为周围比较富裕的人家之一。
不仅那些帮助洗姜的人今天拿到了全部的工钱,为了帮张老板将四千多进干姜背到公路边去,胡铭晨家还很大方的拿出两百块,请十个人帮忙背,而那些帮忙洗姜的人全部包含,一下子,每人又多得了二十块。心情愉悦之下,好话就自然更多了。
经历了白天各种各样的赞美和吹捧之后,胡铭晨渐渐的冷却下来了。他可不能真的头脑发热找不着北,骄傲与激动,必须得埋藏在心底里,毕竟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赚两万多块钱,只是家庭改变的一个起步而已,完全还不到志得意满的时候。
“我身上可没多少值得你学的,对了,今天我本来还要再喊一次价,你怎么暗示我不要再加了呢?我记得你说,这个价格是可以到八块的啊,干嘛收手了?”陈大发说着问出了他的一个疑惑。
“两个原因,其一,我发现,七块六已经是那位张老板所能承受的极限了。他在喊出七块六的时候,已经是犹豫再犹豫,如果你真的喊出七块七,他也许就真不要了。他不要,我就只有真的自己卖给我自己,这看起来没亏什么,可是下一步就不好走了,再找他们来买,不好艹作。其二,我的预估可能有所偏差,毕竟这些干姜张老板需要运到外地去卖,路上的运费也是不小的花销,这点我事先没怎么考虑到。况且,多少也要给人家一点点赚头,如果他一点不赚,他是不会花那么多本钱干这个事的。基于这两点,我才示意你,适可而止了。”胡铭晨说出他的观察和认识解释道。
实际上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在当时张老板就下定决心,要是七块六还拿不下,他就放弃。
张老板愿意花七块六收下这些干姜,也是因为他这次的货没收满,没有那么多货了,因此采取的捎带行为。
张老板毕竟不是专门做干姜生意的,他这些干姜,运出去也是一个倒卖的过程。
外面市场的价格的确可以到八块,可是,一分钱不赚,张老板何苦来哉。七块六的价格,运出去,张老板也只有一千七八百块的利润,跑来路上的耗费,他其实并没有赚很多。
如果陈大发喊出七块七,那张老板要买成功的话就只有七块八的价格,而这个价格他连一千块的毛利都没有,所以他根本不会干。
除非数量能有两万斤,那七块八张老板或许还会咬牙吞下,问题是,没有那么多数量。
“哦,原来是这样,那还真的是我幸好快点收手,否则,的确是要麻烦一些。”陈大发恍然道。
“关键还是我家没有外面的路子渠道,既然没有,那就只能让利给别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事情还算圆满。”胡铭晨自己也挺感慨。
“是啊,反正钱一个人也赚不完。小晨,你现在一下子有这么多的本钱了,以后应该就不会在做你那个小卡片了吧?”
“那个玩意,估计再做这个学期就可以收了。小孩子玩的东西,变化很快,不会长久的。陈叔,你应该也能感觉到这学期的销售越来越疲软了吧?”胡铭晨吃了一口菜后说道。
胡铭晨正是自己有切身的感受才会那么问陈大发。
“是啊,好像新鲜感有点过去了,还是有孩子会买,不过数量有点没有之前的多了。那你要是不做卡片了,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呢?”陈大发问道。
“这个暂时还没想好,不过应该还是会找些生意做的。生活要好,就只有找新的能挣钱的门路。”胡铭晨看了一眼江玉彩和胡建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