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你是说,你们内部有人参与了抢劫?你不觉得这是个笑话吗?”徐洁扯了扯睡衣的衣领,双手抱在胸前,靠在身后的饰品柜上凝视着宋乔山道。
“我当然知道是个笑话。”宋乔山淡淡的回了一句。
“呵呵,当年的军中精英,城里的好单位不选,自己偏要主动申请去穷乡僻壤,结果自己的属下出了内鬼,重大案件一桩接一桩,你想让人笑掉大牙吗?”徐洁冷笑一声道,“当初你要是听我的,选择在市里或者县里,哪里还会有这种事。”
“我并没有后悔,我也不觉得我的选择有什么错,我不希望别人以为我是靠裙带关系上来的。”宋乔山生硬的回道。
“你不后悔,可是我后悔啊,你在部队是立过功的,选个好单位好职位,有什么不可以?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来这个穷县吗?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就在省城陪女儿了。你现在给我说你不后悔,你还有点良心吗你?”徐洁越说越激动。
沉『吟』了半响,宋乔山才缓缓开口:“你要是觉得在这里委屈的话,你可以调回去,我没有意见。”
“你是没有意见,可我爸爸也不知道是吃了你的什么**『药』,非要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得,你不是很有能耐吗?那你现在的事情你就自己解决吧,我可不好意思再去找龙朝阳第二次。”徐洁的声音挺尖锐。
“我没有要求你去帮我打招呼,我工作上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宋乔山呼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的吊灯道。
“行,这是你说的,那就看你怎么解决,别到时候被认给整了,那更丢脸。之前的就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完徐洁一转身,扭着腰回书房去了,进了房间还猛然将房门给甩关上。
人家说小别胜新婚,宋乔山和徐洁很多天没见面了,按理说这一见面,应该要显得很亲近才对,和和气气,卿卿我我。
结果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两人还有点闹得不愉快。
徐洁继续去书房做她的事情,宋乔山则是一个人在客厅抽烟。
以前宋乔山是不抽烟的,到地方工作后,为了融入圈子和氛围,他渐渐的也抽上了。现在,心情烦闷的时候,独自一人也会来一两支。
徐洁和宋乔山两人刚结婚的时候,感情还是很好的。他们的矛盾就起始于宋乔山专业到地方后的去向选择,徐洁是要宋乔山留在城里,最好是省城,再不济也应该选择凉城,结果宋乔山再不和她商量的情况下,竟然选择的是高山县下面最偏僻贫穷的杜格乡。
偏偏徐洁的父亲徐天昊对宋乔山的这个选择不但支持,还要求徐洁也跟着来了高山县。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的关系就有点不太和谐,徐洁来高山县,也是不太情愿的。
再加上两人虽然同在高山县,可是一个在县城,一个在乡下,一样的属于两地分居。聚少离多的长时间分开,这生活的分歧自然就越来越大。
现在宋乔山和徐洁,要亲密无间的坐下来聊聊天或者吃顿饭,已经变得不太容易了。
一夜无话的两人是分开睡的,第二天一早,徐洁起来时,宋乔山已经出门了。
他先是买了些营养品去了一趟医院,那个受伤的小伙子还没有醒来,从医生那里了解了一些他的基本情况之后,宋乔山又去找秦虎,让他去医院等着,那小伙醒了后能讲话的话,找他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宋乔山自己则是要去县局找领导汇报工作,或者说是主动上门去接受批评。
还算好,在县公安局,宋乔山虽然受到批评,但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严厉。他知道,这多多少少和徐洁的因素有关。
就算如此,县局的领导还是给了他一个破案期限,必须在春节来临前将这个案子给破了,不管结果,反正人必须找到,类似的事情不能再发生,否则很多话就不好说了。
面对领导的要求,宋乔山立下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
离开县公安局之后,宋乔山没有返回医院,而是去了凉城武警支队。
宋乔山去武警支队干什么,去找谁,没有人知道。他与秦虎在城里呆了两天,两天之后两人才回到杜格乡。
“师傅,那个受伤的人怎么样?”早上晨练的时候,胡铭晨关心的问道。
“伤势比前面的受害者要来得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打在胸口的一颗铁珠子要是再歪一点点,人可能就没了。”宋乔山道。
“师傅,那你们找到内部的内鬼了吗?事实已经证明了你们内部是有问题的。”胡铭晨又问道。
“还没有,你上次判断我们内部有问题的时候,你曾经说你没确切的证据,你是不是怀疑谁了,或者到底是什么状况让你产生疑虑。”这个疑问,一直留存在宋乔山的心里,现在证明内部的确很大程度有内鬼存在了,宋乔山忍不住要问清楚。
“我的确有怀疑对象,不过......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胡铭晨看了看周围说道,就像是会隔墙有耳似的。
“谁?”自己信不信是一回事,而现在,宋乔山最感兴趣的就是胡铭晨怀疑的对象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的死对头,高过招。”胡铭晨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
“高过招?这......你怎么会怀疑他呢?他并不是我们派出所的人啊,这怎么可能?你到底是基于什么怀疑他啊?他一个副乡长,没道理做这个事啊。”对胡铭晨的怀疑,宋乔山很是震惊诧异。
宋乔山推测过很多人,可他怎么也没有往高过招的身上想。
“我当然不是无的放矢,首先,他有做这个事的动机,其二,他有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动作。”胡铭晨挺有信心的说道。
“何为动机?何来的动作?你给我说清楚。”这两个问题,宋乔山都不太明白。
“我们先来说动机,你承认高过招与你不和吧?”胡铭晨道。
“他的确与我不和,常常与我作对,上次我害他挨了份处分,他对此是耿耿于怀,可是这很难说是动机吧?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啊。”宋乔山对他同高过招的过节嫌隙并不否认讳言,实事求是的说道。
“谁说他没有好处啊?只要能对你进行打击,只要你日子不好过,对高过招来说,这或许就是最大的好处。所谓好处,一种可能是自己直接得到利益和好处,可另一种表现形式就是自己不喜欢的人产生痛苦,一句话,快乐可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曾经让他难堪,换成其他人,也会想方设法对你实施报复。而最佳的报复手段,莫过于给你制造工作上的困难......最好是你因此而丢官罢职,接二连三的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出现这种严重的抢劫刑事案件,而你又迟迟不能破案,你觉得你的工作和职务就真的不会被影响吗?所以我认为他有重大的参与动机。”
胡铭晨的分析虽然没有让宋乔山频频点头,可是他要摇头也摇不起来。
宋乔山还是多多少少有点不要相信高过招就因为不想让他好过可以干出这种事情来,要知道,如果他真的参与做了,那一旦暴『露』出来,他的下场就会很惨,双开是轻的,甚至要因此蹲监狱,谁也保不住他。
宋乔山不愿意认为高过招真的丧心病狂到那种无法挽回的程度。
“你刚才说的只是你猜测的动机,那么动作呢?你有什么动作上的证据吗?”宋乔山没有立刻表态信任与否,继续问道。
“当然有,你可能没注意到,你们乡镇府门口的电线杆上,每天都会有人用粉笔在上面画一条杠,而,有一条杠的那天,就是你们出门蹲点出门搜寻的时候,一旦上面两学两天没有杠,磨砂垭口那上面就会出事。你可能想不到,那条杠是谁在上面留下的。”胡铭晨神情严肃的说道。
“是高过招?他在以这种最简单的方式给外面传递消息?”既然刚才胡铭晨提到高过招,那宋乔山马上就做出这种连接是再合理不过。
“没错,就是他,我已经发现几次了。”胡铭晨猛然点头到。
“你怎么会发现这么细微的事情?怎么就不会是其他小娃娃『乱』画的?”宋乔山疑『惑』和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亲眼看到两次以上。别以为我是无意中遇到,我运气还没有那么好。自从知道高过招对牛马市场的改建强烈反对,甚至还隐『射』你和我有利益纠葛之后,我就对他不满了,开始注意收集他的信息。有一天我见他在乡镇府门口靠在那根电杆上抽烟,似乎是在等人,我在旁边看到了就没走,瞧瞧的观察,结果那家伙几分钟后抽完一支烟就走的,唯一的一个动作就是不经意的在电杆上划了一下。当时并没有引起我的留意,可是后来,在我跟踪他的过程中,类似的举动我又发现了两次。这就让我很好奇了,他一个副乡长,要抽烟完全可以在办公室里面抽,更没有必要学小娃娃拿小粉笔到处『乱』涂『乱』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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