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毛青年最终又挨了两下,才被放走。
拖着疼痛的身体,又一次过五关斩六将,才挤回到山哥他们的旁边,而这时候,火车已经离开杜云火车站了。
“你......你这是......怎么会搞成这副鬼模样?”看到长毛青年脸颊红肿,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山哥整个人愣住了。
“长毛,让你去惹事,你丫的怎么惹成了这样,被人给揍了?而且......那条子也没被调离过去啊,到底怎么了?”大龙将手搭在长毛小伙的肩膀上道。
“还用的着你说,白痴也看得出来是怎么了。还惹事,老子还没惹人家呢,人家就先惹我了,哎哟......那车厢连列车员都没有,条子当然不会过去。”激动说话,扯到了腮帮子,长毛疼得惨叫道。
去的时候,长毛没有注意那边没有列车员,不晓得列车员跑哪里去了。他是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这个情况的。
而且他们的打斗是一边倒的,旁边人不仅没有拉劝,而且还不会有人报警。在那种情况下,当然就起不到调虎离山的作用。
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列车员,长毛也不是没想过找列车员,让他帮着自己去讨回公道。
可是一想到人家那么些人,列车员去了也未必讨到好,反而是自己如果再挨一顿的话,就更不值得了。
“玛德,翻了天了,老子憋了一肚子的气,你在哪里挨打的,走,带老子们去,给你把场子找回来。”山哥一听讲诉,本来就很窝火,正好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大手一挥,就要带着兄弟们杀过去。
“山哥,我来就是想让你带兄弟们去找回场子的,走,就在最后一个车厢,他们才八个人,老子们有七个......”长毛心中一喜,转身就要领路过去。
“等等......你说什么,他们八个人?男的女的?”山哥一把搭住长毛的肩膀,阻止他的前进道。
“当然是壮小伙啊,如果是女的,我会吃这么大的亏吗?山哥......不会我们不去了吧?我们七个人干得过的。”长毛也不全傻,看到山哥止步不前,他顿时就有点明白了关键所在。
“长毛,咱么不是怕,也不是干得过干不过的问题,关键是......咱们追上火车来的目的,是为了这俩小子,而不是去与人干架,你们说是不是?”山哥说着问其他的兄弟道,“咱们不能放着正事不干,反而去分心。这边的事情办成了,好歹有一笔钱,那边......就算干赢了,也啥都得不到,反而是便宜了这俩小子。”
“对,对,长毛,我觉得山哥说的对,咱们做事情要一心一意,有始有终嘛,你的仇,等有机会,兄弟们一定给你报。”大龙跟着表态道。
机会,机会马勒戈壁,等人家下火车了,哪里还有什么鸟机会。哦,帮我出个头就不是正事了?平时一个个将义气吹得特码震天响,真的事情临头了,一个个又扯尼玛一大堆理由。
大龙说了之后,其他又有两三个人跟上,说得长毛心里面拔凉拔凉的。这些就是平时称兄道弟的哥们,就是一个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兄弟,啊呸,狗屁。
山哥他们的算盘打得还是精明,七个人去与八个人打架,且不说敢不敢得过,就算干得过了,他们也一定讨不到多少好来。估计事了了,大家也一定伤痕累累。
这种事存粹就是吃力不讨好嘛,打了一点好处得不到,甚至医药费罗平那家伙都不愿意承担。
这群架一打起来,乘警绝对会被引过去,不过,他们毫无疑问下个车站也会被车站上来的人给带下车调查情况。到那时,事情没办成,反惹一身骚,到便宜了胡铭晨和郝洋。
都说了打头的事情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做。见一定好处都没有,那何必去呢?要是对方只有一两个人,那么倒是去干一下也无妨,起码给长毛挣了个面子,甚至还能讹点医药费。可人家八个人,明显是自己这边没有啥优势。
“长毛,你也别心里有想法,等这边的事情办好了,分钱的时候,多分你一点,到时候,罗平他们也会记你的情。”见长毛低着头,苦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山哥赶紧安慰他道。
记情?记个卵的情,怕到时候自己不被你们当成个笑话就算特码的阿弥陀佛了。你们他娘的什么德性,老子这回总算是看清楚了。
“Jc叔叔,他们好像在杜云并没有下车,现在还在外面那个车厢的呢,不让他们再补个票吗?”胡铭晨是去吧台拿饮料,刻意凑到门口去瞄了两眼,见还有人在监视自己,回到座位上后,赶紧向坐回到对面的乘警同志道。
“还没下车?这些个家伙还真的是死硬,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坐着,我去看看。”
乘警同志并不是一个人去的,他还叫上了一个列车员。
看到乘警起身要离开,那个负责监视情况的赶紧跑回去向山哥报告。
“山哥,山哥,拿条子好像要去巡查了,我们机会来了。”
“哦?那好得很啊,赶紧转身躲好,一会儿揪住那俩小子,先拖去厕所......”一听乘警要离开,山哥就顿时一喜道。
山哥吩咐完,除了刚吃过大亏的长毛,其余人急忙搞起了自欺欺人的隐藏。
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隐藏的地方,无非就是扭过头去,要么看着墙,要么看着黑黢黢的车窗外而已,再不行就干脆蹲在地上埋下脑袋装作打瞌睡,反正就是寄希望于乘警的离开不会注意到他们。
“诶,诶,墙上有字?盯着这板子干什么?”大家才转过身没一会儿,乘警同志的确就带着一个列车员走从餐车里面走了出来。山哥偷瞄了一眼,就将整张脸正正的面向那淡黄色的车体墙壁,可是他还没看到乘警同志走过去,他的肩膀就被轻轻的拍了两下。
转过身来一看,拍他的就是那个一位要离开的条子,山哥顿时就尴尬的笑了笑。
“没,没干什么?我是看这纹路好看,就多看两眼而已。”山哥找了个傻不啦叽的的借口道。
“这纹路好看?到处都一样,有啥好看的?我记得......你们补票的时候,不是补到杜云,要在杜云车站下车的吗?怎么现在杜云车站都过了,你们还在车上啊?”乘警同志皱皱眉凝视着对方问道。
“啊,杜云车站都过了,哎呀,刚刚我们没听见,忘记下车了呢。”山哥装疯卖傻道。
“你就别扯了,想逃票就说想逃票,刚刚我站在这里喊了三遍,让要下杜云站下车的旅客下车,你们耳朵会没听见?一点不老实,坦白交代,你们到底是要在哪个车站下车?”山哥说他没听见,这就等于是在批评列车员的工作没作好,那列车员当然就不干,横眉冷眼的次责道。
“是啊,怎么会没听见呢,你们那么多人,难道个个睡着了?这车是要去明珠,我看啊,你们干脆每个人补一张到终点站的车票得了,补了就不管你们下不下车。”乘警同志附和着道。
“我们不去明珠,我们是朗州人,都要过年了,我们去明珠干嘛。”山哥辩解道。
“那你们到底去哪里,到底是要在哪里下车?”乘警同志瞬间板下脸来,“一会说在杜云下车,现在又不愿意补到明珠的票,那到底要在哪里,以为我们时间很多,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躲猫猫玩耍吗?”
“我们......我们就在黄丽站下车,我们真的想去的是黄丽。”山哥翻了翻白眼,吭吭哧哧道。
人家以查车票的方式来对付,他还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那就在补一次票到黄丽,我告诉你们,最好是最后一次,要是到了黄丽站,你们还不下车,我就让车站派出所的人来带你们去,你们这种屡次恶意逃票的行为很恶劣,到时候一个个关你们三天。”乘警同志继续板着脸,说着重话道。
“那就每人再交二十块,你们七个人是吧,总共一百四十块,拿钱,我给你们开票。”列车员随即说道,一边说一边将补票的小夹子打开。
山哥很郁闷,可是又不得不接受。只能乖乖的拿出一百四十块钱来补了七张到黄丽的车票。
乘警和那位列车员回餐车去了,看着手里面手写的车票,山哥一肚子的火。事情特码的没办成,反而火车票就去了四百来大洋,餐车还吃了一顿饭,那么难吃的饭,又去了三百多。越想真是越觉得郁闷。
“山哥,难道我们真的要在黄丽下车吗?没多久了呢。”被胡铭晨踹飞的小青年问道。
“不下车咋地,还真的去明珠吗?要不,老子给你买一张去明珠的车票,你去那边过年?”
“不,不,去了我还得自己花几百块坐车回来,而且,那边不熟,能不能买到回来的票还不一定呢。你说在哪里下车就在哪里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