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上到一半，赵钦带着陆祺回来了。
得知裴廷请了女生们的甜品，陆祺松口气坐下给自己点了杯饮料。
赵钦拿出桌游，仔仔细细地洗牌。其他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裴廷是他们提问的重点对象。
“裴学神，精华的学生都是什么妖魔鬼怪？连你都跟不上进度，我简直难以想象。”
裴廷的眸光很淡：“我没去精华。”
周围突然安静，赵钦手指僵硬，牌散了一桌。
裴廷垂眸晃着奶茶，黑色的珍珠或浮在最上面或沉入杯底，就像他此刻的心情起起伏伏。
“那你在哪个初中？”赵钦笑容敛去，凝眸问道。
“阳赫。我被劝退有成绩差的缘故，但直接原因是动手打架，见血要命的那种。”裴廷的声音毫无情绪，仿佛说的人不是他，“阳赫的师生都很怕我，因为我爸是高级犯罪分子，被判无期徒刑，我爸被关进去后我妈得了精神上的毛病，把我丢在了阳光福利院。”
肖芷震惊意外地盯着裴廷。
她没想到裴廷会这么快就把这些事说出来，这对他而言是多么沉重艰难的选择。在阳赫被孤立，对他造成的伤害是难以想象的。既然他开口了，说明已经做好被划出小团体的心理准备。
裴廷是想观察他们的表情的，但他手脚发麻，实在抬不起头来。
会觉得他很可怕吧。
没有父母的孩子缺少教养和约束容易长歪变得极端，偏偏他的母亲离开他时还患有精神疾病。用阳赫那群人的说法就是杀人放火都能做得出来，和他相处的每一刻都有可能遇到生命危险。
他似乎比毒药还毒，接触他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在赵钦这样乖乖的好学生眼里他应该是年级里的不良少年，父母叮嘱过最不能接触的那类坏孩子。
朱志豪看大家不说话主动打破僵局：“这打架的理由？”
裴廷笑了，故意笑得很顽劣：“看不顺眼。”
朱志豪当即爆了粗口：“真成校霸了？那你是不是打架很厉害？”
小学的时候他就觉得裴廷有做校霸的潜力，但相处久了才发现他是那种很乖很乖的文静学霸，说实话他还惋惜了一段时间。
“还行，一打三不是问题。”
然后裴廷注意到朱志豪眼里沾上了崇拜向往的神色。
裴廷：“……”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赵钦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看样子得改口了，叫裴校霸？”
徐晚婷嘴角抽了下：“好难听啊，赵钦你能不能想个好听点的称呼？”
“裴老大吧，多霸气。”章平莫名兴奋，“我们都他小弟。”
“奇奇怪怪的。”曲兮回忆小说里属下叫男主的方式，认真地给出自己的建议，“不如叫裴哥？”
“行，兮哥给话了，那就裴哥吧。”
“所以兮哥和裴哥哪个大啊？”
“这当然是兮哥了。”徐晚婷握住曲兮的手，“裴学……裴哥资历还是浅了点，只能给兮哥当小弟。”
肖芷咬着奶茶吸管笑了半天。
徐晚婷猛地拍了下她：“芷芷，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姑娘连忙点头。
裴廷愣愣地看着他们，鼻子泛酸：“你们不怕我吗？”